“怎么了?你不会真的知道吧。”陈可也不知道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带着什么样的情绪。
可能带着震惊,疑虑,还有一点点的心痛。
不过接下来王韵之的话,让陈可这一切的顾虑都消失了。
“我是昨晚知道的,我和记明远昨晚见过面了,他对我坦白他老婆知道了我这个人,然后问我愿不愿意等他离婚。”
“你怎么说?”张曼抓着王韵之的胳膊,焦急地等着她的答复。
“我说,我们分手吧。”
王韵之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就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一下子刺痛了陈可的心。
不由分说的,陈可半跪在地上,抱住了王韵之:“你爱他,所以才会喝的烂醉。”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只能去喝酒。我其实早该一开始就告诉你们记明远这个人的,这样也不会被他骗这么久。”
“记明远?就是今天那阿姨的老公?”
“恩,记明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老,他们是老妻少夫。”王韵之说着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陈可将头埋在她膝盖上:“之前我在一家翠竹餐厅见过,你对面坐的就是记明远吗?我当时应该进来的。”
陈可很自责。
对于一个学生,这几年绝大部分的活动时间都是在学校。
而现在,整个班级都知道她是小三了,而且还要面对校方的处分。
老妻少夫,听起来这个女人地位不低,要是施压,韵之会不会被劝退。
陈可不想再去深想,只觉得现在整个808仿佛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进来也改变不了我爱他的。”王韵之说话口气平淡,但是满眼的荒凉,藏都藏不住。
“我定个外卖。陈可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说怎么解决。总是有办法的。”经过了陈雷哪一件事情,808的战斗力和心里素质,都足够让她们冷静下来面对这件事情了。
三人午饭都没有吃多少,之后便坐在一起聊天。
好在下午没有自习课了。时间都是她们的。
“我们是在去年认识的,那时候需要些论文,要找材料,我本来在圈子里也有个高冷的名声,有人给我介绍了纪家的记明远,他给了我不少纪家的数据,我有不懂的就回去问他,一来二往,我觉得这个人正值可靠......”
谁想到,竟然是这样......
“去年,找论文材料?是我托你的那件事?”陈可一下子想起来,她是怎么了解到纪腾这个人的,就是因为之前托王韵之找了资料,然后自己上网搜了一些,才能完成那篇论文。
王韵之被陈可这么一问,摇头:“不单单是给你找,我的论文不也是写的纪家嘛?你写的资本结构,我写的固定资产报告分析,你不托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陈可眸子一暗,不,若是当初不是她坚持要写纪家,王韵之最初的打算是直接写祁氏的。
若不是那个时候她坚持,那么王韵之就不会认识什么记明远,而是会认识白庭枢或者白庭枢手下的人,这样的话,韵之就不会受这样的伤害了。
陈可一脸自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一切她都想得明白。
怪她。
“你别胡思乱想了,都是一个圈子的,他要是无心搭上我,又怎么会对我那么热情,让我一步步的深陷进去,陈可你别傻了。”王韵之站起来,轻轻抱住她。
陈可这一刻觉得自己无能极了,明明现在最受伤害的是王韵之,可是眼下,韵之还在抽时间安慰她。
陈可反抱住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解决。”
怎么解决,找陆修还是找白庭枢?
这一趟出海,陈可对这两人的背景,大概有所了解,知道自己所认识到的人里,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够帮上忙了。
找陆修......还是白庭枢?要怎么开口。
拿自己去换吗?
一整个下午,陈可和张曼都在宿舍陪着王韵之。
有人从808经过的时候,说话声音会比平时多。
陈可知道,这是学校里的学生在乱嚼舌根了。
“这几天,要不我们就在宿舍复习吧,不去图书馆和自习室了。”张曼建议着。
“韵之,你明明是受害者,我们要不要和校方讲清楚?”
“不管是不是受害者,我到底是个第三者,我们去讲,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的。”
“你不会......”陈可很害怕,怕王韵之会和新闻里那些女人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说是自己勾引的对方,好让对方的社会地位不受影响。
把责任都丢给自己一个人扛着。
“你别多想,我那晚上喝酒之后,就对他没有感情了,我到底是太嫩了,回想起跟他一起的种种,我早应该猜到他有家室的,只是我自己还存着侥幸心理而已。他给我的钱,我都存在卡里的,准备出读研的时候用,他贪恋我的身体,我除了欣赏他,又何曾不是为了他的钱。说到底,我们谁也不欠谁。”
“那你为什么不和院长说明白。”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可还接到了辅导员的短信,希望她能劝说王韵之,将事情说清楚。
“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清朗,若是陆夫人非要一个交代,非要让学校劝退我,你觉得我说什么内容有用吗?学校不会为了我一个学生,被陆家毁了名声的,他们之间有没有利益牵扯不知道,我只知道学校不会为了我,不顾一切的给我一个公平的。”
陈可这一秒从王韵之脸上看到了不符合年纪的世故,但是却一点也反感不起来。
反而很是心疼。
她到底是给了自己多么大的压力去成长,才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将事情想的这么通透。
“所以你在办公室什么都不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延迟校方的处理,然后想办法?”
“对,你懂我。”王韵之抬了抬嘴角,虽然笑容苍凉,但是好歹是笑了。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张曼连薯片也不吃了,就盼望着能帮上忙。
“我会找记明远谈谈,这件事情,只有他能解决。只要他能控制住他老婆,就什么都好办了。”
“你还去找他。”陈可皱眉,表示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