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张门票和海洋馆的大门,发了朋友圈。
“呼......门票打折,好开心!”然后下面配上了两张图。
大年初一门票会贵一点,就算是打折,折扣下来也是平常的两倍价格,花了她349元呢。
不一会,陈可点开朋友圈,收到了几个同学的赞,点开消息框一看,最先赞她的是白庭枢。
手机又震动一下,陈可退出界面,点开微信,然后就看到了一笔转账。
数额不是很大,但是数字很特殊。
正好是349元。
陈可没敢点确认收款。
“做什么?”
“给你报账。”
陈可手心一烫。
咬了咬唇,报账什么的,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呢。
“不收的话,是嫌弃少了吗?那我给你加两个零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收!!”
陈可连忙点了确认收款。
什么人啊,动不动就要加零。
陈可点完之后,仿佛看见了手机那端白庭枢在奸笑。
陈可拍了些鱼类照片发到了张曼王韵之的三人群里面。
有好看的水母还录了小视频。
走过圆柱水区的时候,一抬头,头顶都是鱼,大大小小的都有,但是有一种笑脸鱼,陈可叫不出名字来。
那种鱼体型跨度大,有些很大有些很小,侧面和正面看着没有什么特属的,不可爱也不丑,但是当一条鱼从陈可头顶的玻璃游过去的时候,陈可发现从下面看,居然是一张笑脸,虽然可爱,但是多多少少有点滑稽。
恶作剧般的,陈可在玻璃下面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那鱼再游过去一次,陈可拿起手机抓怕了一张。
然后发给白庭枢。
“白庭枢,我看见你了!”
那边很快回复她:“坏心的陈可,我在开会都笑了出来。”
陈可抱着手机乐得合不拢嘴,这样的跨洋交流,像是他陪着她看鱼一样。
大年初一,也不错嘛。
就这么在海洋馆玩了一整天。
等到手机快没电的时候,陈可才慌忙的去坐地铁。
到家的时候,手机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陈可从包包里掏钥匙。
可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陈可一下子慌了,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找,还真是没有钥匙。
怎么办,姑妈在出差,就算是邮寄回来,那也是明天了。
找备用钥匙?可是他们家根本没有备用钥匙。
找开锁公司?大年初一谁上班啊!
怎么办,怎么办,陈可急了。
突然想起来钥匙会不会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落在海洋馆了。
想到这里,陈可连忙收拾好包包,装手机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金属扣,冬天骨头冷,这一碰疼的她哎哟一声,右手去握住了左手,微微用力,捏到了手腕上的珠子也没注意到。
捂了好半晌终于不疼。
陈可拿起包包,又去了地铁站。
好不容易回到了海洋馆,却被告知已经关门,根本不让进去。
陈可只好又坐了最后一班地铁回去。
可是一路上都在想今天晚上应该怎么办,身无分文,手机没电,身份证也没有带。
露宿街头吗?大过年的。
地铁里为了通风,空调一直在运行,陈可坐在风口下面,有点冷,紧了紧衣服。
又冷又饿,加上没有地方可以去,陈可一乱,等到地铁播音已经到了终点站的时候,陈可才知道自己是坐过站了。
天!要不要这么背。
陈可捏着地铁卡,准备去对面再坐回去。
可是才发现,这是最后一班了。
好在她家离终点站也就是四个站。
走回去吧,顺便消磨一点时间,晚上就窝在家门口算了,大年初一,是不可能去别人家借东西的,习俗上时会给人带来不好的运气的,一切等明天吧。
陈可打算好了,裹紧了自己,出了地铁站。
这一条线的终点站,相对偏僻一点,陈可很少过来,路也只能认识个大概。
大年初一的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陈可抱着双臂,沿着家的方向走。
可是明明只有四个站,她已经走了很久了,抬手看看时间,已经一个小时了,怎么四周的景物还是这么陌生。
整个城市除了路灯还亮着,别的地方都没有灯光了,就连夜场,通宵营业的商场,都已经关门,应该说,今天压根就没开门。
这些具有辨识性的建筑,她都不容易找到,又怎么认路。
陈可张嘴吸了一口夜风,还有小瓣小瓣的雪花往下落,心中冰凉一片,隐隐有些战栗。
无家可归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姑妈刚刚收养她,晚上出去忙,而她又不爱说话,姑妈一晚上没回来,她就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一晚上,第二天看到姑妈回来的时候,她一笑,然后体力不支的晕倒了过去,到底是个小孩子,哪能熬夜的。
陈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努力分辩着方向,背后是来时的路,是去地铁站的,不对,剩下三条。
陈可挑了一条看起来比较熟悉的。
抬步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小时,她越走越陌生。觉得不对,又折返回来,选择了第二条。
可是第二条也是同样的情况。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陈可的脸已经被冻得没有直觉了。
好在一直在动,身体还算暖和,只是晚上她还没有吃饭,她能感觉到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而内心的恐惧也在一点点的攀升。
女孩子对于黑暗往往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而整个街道只有昏暗的路灯,路边上都是浅浅淡淡的白雪,走到积雪厚一点的地方,能听到脚下吱吱作响。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吱吱作响。
站在十字路口,安慰自己。
四条路,已经去掉了三条,这一条,一定是回家的路了!
吁出一口白气,陈可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走了半个小时后之后,景物还是很陌生,不对啊,陈可打量着四周。
不会不会,应该是还没走到,于是继续往前。
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这条路怎么越走越窄,而且看起来是通往更加偏僻的地方。
陈可一下子慌了,难道之前判断都有错。
怎么每一条路都不对。
已经是早上三点了,陈可又回到路口,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景物。
然后走到街边上,抱着腿,低声哭了起来。
找不到路了,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是不是要被全世界遗弃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