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枢站在镜子前,低头看着自己的异常凶猛的朋友。
他低头,可是他怎么都不肯低头。
躺在床上,难受的根本睡不着。
无奈,白庭枢只好将手往下一探,低咒了一声。
第二天,陈可起床很早,就在酒店吃了早饭,然后和安鸾出去逛首饰摊了。像是刻意避开白庭枢。
白庭枢昨天晚上没这群男人一起,今天却是逃不掉了,非拉着去了一家会所。
两人这一天,还真是成功的避开了没有见面。
到了晚上,这个地方的成人秀很是出名,纪腾招呼了人去看。
而在去之前,大家一起吃晚饭,今天是那几天求婚成功的那个朋友正式请大家吃饭。
所有人都去了,陈可也不好拒绝。
她的座位自然是被安排在白庭枢的旁边。
“吃了饭,我们一起走走?”白庭枢柔声问她的意思。
“不了,你去玩吧,我不太舒服。”
这一顿饭,陈可吃了不多,简单的几口,就离开了。
白庭枢都没说什么,其他人更不敢说什么。
“陈可。”陆修站起来,欲追出去。
却被白庭枢拦住了。
“陆少,你今晚就回皇城吧。”白庭枢丢在这句话,然后离开。
白庭枢很少发飙,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如此气场的时候。
不过第二天,陆修就真的被他小叔叫回去了,说是分公司那边出了状况,要他回去看着。
这件事之后,大家更加觉得白庭枢真是深不可测,应该说是,才来皇城几年的祁氏,深不可测。
陈可已经回到房间了,白庭枢也没有心思去看什么成人秀了。
他不去,圈子里几个男人也没什么兴趣,嫩模明星高材生,什么没玩过,看什么成人秀,没劲。
陈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待白庭枢太过冷淡了。
可是她真的做不出别的脸色来。
翻来覆去看着墙面上浅白色的碎花墙纸,愣是睡不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可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期待的原因,敲门声很大,她听得很清楚。
心跳紊乱,陈可坐起来,手扶着床头,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
等了一会,门外的敲门声小了一些。
人走了吗?陈可走到房间门口去听。
然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进来。
陈可知道,这不是白庭枢。
他永远是那么的克制和有礼貌,不会敲门声这么杂乱。
穿好衣服,陈可去开门。
“你总算开门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你。”门口的安鸾带着一包感冒药之类的东西进来。
“我没有不舒服啊。”陈可将人让了进来。
“吃饭的时候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是例假什么的不舒服,就想着上来看看你,上次的事情,我也来道歉。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圈子里的人。”安鸾一脸真诚,神色郑重,完全没有开玩笑或者试探的意思。
陈可其实也没往心里去,本来也没拿这人当做是朋友,所以不存在被出卖这样的感情,只是告诉自己,以后和这种人不能交心罢了。
“我没事,谢谢。”陈可给她倒了水。
“你没事就好,只是你和白少是不是吵架了?”
“恩?什么?”陈可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说,她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难道不是吵架了?今晚你没去,你没看见,白少可是放开了喝酒的。”
“他今天去喝酒了?什么时候?”陈可嘴快。
安鸾一听就知道有戏。
“现在都还在喝,说真的,白少的酒量,我可是真见识了,平常我也喝酒,纪腾都喝不过我,可是白少能喝翻十个纪腾。平时他除了谈事情,好像都不跟圈子里的人喝酒,今天嘛......也不知道怎么的,喝了那么多,一桌人都被他趴下了,他一个人还在喝。”
“他在哪?”陈可皱了眉头,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她的态度才那样,但是她一定是因素之一,隐隐心里有些愧疚。
“你要去?对对,你得去,白少现在谁都不理,就一个人喝酒,要不是我是个女人,说不定这会也被喝吐在包间了,我也去看看纪腾。”
“我跟你一起。”陈可穿好鞋子跟着安鸾去了酒吧。
到了地方,一开门,一股熏天的酒气让陈可皱了眉头。
眼睛搜寻一圈,包间里果然横七竖八的躺着人,而坐在正中央的白庭枢,一手端着酒杯,一说揉着眉心。
没有注意开门进来的人。
陈可三步并做两步走。
见白庭枢正要喝手里的酒,陈可一把夺了过来。
白庭枢手上一空,眼光凌厉的看着来人,他不信还有人敢在酒桌上抢他的杯子。
陈可一愣,猛地后退两步,这种眼神的白庭枢,好恐怖。
白庭枢目光触及到她巴掌大小脸上的惊慌,连忙收了气场,眼里换上了柔和,嘴角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她愿意见他了。
说话没有平时清明,看起来喝了不少。
陈可懒得说话,将杯子放好,看了看地上满地的酒瓶:“怎么喝这么多,还能走吗?”
“能走。”白庭枢简短的回答。
然后他扶着沙发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不出几秒又坐了回去。
脸上尽是无奈的笑。
这种苦情一般的笑容,让现在的白庭枢看起来,比整间屋子的酒气,还要让人迷醉。
陈可定定神,认命的走过去,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圈,终于在门口看到了安鸾。
陈可张张口,还没说话。
安鸾先发制人:“纪腾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了啊。”
说完,人就消失了。
陈可:“......”
仰头看看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
陈可知道,人在江湖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白庭枢帮了她那么多次,她是没有办法把他放在这里不管的。
于是她一手扶着白庭枢,一手扶着墙,两人出了酒吧。
好在门口有司机等候,将两人送去了酒店的房间。
陈可帮他脱了鞋,简单的擦擦脸:“和这么多酒不难受吗?”
在白庭枢听来,她这句嘀咕,分明就是小媳妇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