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知道白庭枢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便不再多说这件事。
只是将自己的包包,放在白庭枢的腿上,给他垫着手。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不需要这么事事小心,但是见她担心他,照顾他的样子,白庭枢不想拒绝,他要一一都接受。
“对了,我没化妆,没换衣服,你爸爸会不会觉得我不礼貌。”路途走了一半了,陈可才真切的感受到,这是实打实的见家长。
“而且我没准备礼物。”
“而且你爸爸会不会问我很多问题,我都没想好怎么回答。”
“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白庭枢,我很害怕。”
陈可一会皱眉,一会瘪嘴,不得安宁了。
“不怕,有我在。”白庭枢将她从对面拉过来,坐在他旁边。
陈可这才安定了一些,可是手心里都是汗水。
车子一路前行,终于到了地方。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陈可下了车分不清这里是哪里,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个庄园。
庄园虽然一路上都有灯,但是仍旧大的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白庭枢抱着她的腰肢,两人跟着走在前面的管家。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时常念叨你。”走在前面的英国管家,说着一口流利的京城话。
“他不过来京城没几天吧。”白庭枢不咸不淡的回复了句。
管家自知说错了话,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了。
到了正院,陈可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假山,喷泉,名贵的花花草草。
真的不是来的皇宫吗?
陈可有点犯怵。
“二少爷,陈小姐,里面请。”管家说完,退了出去。
陈可愣在那里,她记得她没有自我介绍过啊,怎么管家知道她姓陈的。
这庄园,怎么看怎么邪乎。
“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一个略带苍老的威严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声音不大,却是让人忍不住要去遵循。
陈可无助的看着白庭枢。
后者将她小手一拉,牵着人进去了。
里面灯火通明,只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
穿着丝毫不见褶皱的家居服,对着他们正在侍弄一株草。
陈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要叫白叔叔吗?可是白庭枢还没介绍,她贸然叫人会不会不太好。
陈可仰头看向旁边的白庭枢,希望他能打破这个僵局。
可是却看到白庭枢一张脸,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整个人气压很低,比平日里的温纯多了几分清冽。
陈可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
白庭枢这才低头,对她露出一个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肯回来看我一眼了?”中年那人放下工具,转过身来。
“祁总。”白庭枢淡淡开口。
中年男人猛地皱眉,一脸凌厉,带着上位者的气场,眼光朝着两人射来,吓得陈可后退一步。
陈可觉得,眼前的男人怎么像是祁钰的加强版。
都是一身王者气场。
“你叫我什么!”男人加重了语气。
白庭枢不说话,但是温润的脸庞上,丝毫不畏惧,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句话不说。
陈可手心都是汗水,比车上还严重。
他刚刚叫什么,祁总?
可是来接他们的司机和刚才的管家,明明管白庭枢叫二少爷的。
加上祁总......白庭枢本来也在祁氏工作,祁氏的太子爷,祁钰,白庭枢叫哥。
可是白庭枢不姓祁啊?
陈可仿佛自己快要找到答案了,可是事实又像是被蒙了一层纱,能看到轮廓,但是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
“二少爷回来了?快请坐,老爷您还没吃药呢,别动气。”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看打扮像是家里的保姆。
“这还有个姑娘呢,正好,我炖了点甜品,给您尝尝?”女人扶着男人坐下,又看向了陈可。
这一说话,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陈可觉得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好,感觉不够客气,说不吃,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求救的看着白庭枢。
“那就谢谢柳姨了,她正好今天受了点惊吓,吃点甜的好。”白庭枢冲着保姆点点头。
陈可连忙接过话头:“谢谢柳姨。”说完又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规矩的颔首:“谢谢您。”
白庭枢这才意识到,还没给她介绍,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人已经暴露了总是要认识的。
“这是祁叔叔。”
“祁叔叔好。”陈可规矩的站起来朝着祈湛鞠躬,然后又乖巧的坐下。
白庭枢淡淡一笑,表示夸奖,陈可笑笑,紧张缓解了不少。
可是祈湛却是不买账,压根不拿正眼看陈可。
只问白庭枢:“司机老早就去接你了,怎么现在才来,磨蹭什么?”
“祁叔叔,今天有人杀我,白庭枢为了救我,被歹徒刺伤了,我们去了医院,所以......”陈可总觉得这两人关系不大对,所以自己出来解释。
她觉得应该是长辈在怪罪晚辈迟到了吧。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陈可还没说完,就被祈湛喝住了,什么时候祁家能够轮得到女人抢白了。
“我......”陈可被这么一斥责,缩了缩脖子,心里怪自己多话,低着头,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祁总,我们不是来听你训斥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白庭枢牵起陈可的小手,就要起身。
“你给我坐下!”祈湛将手上的水杯,直接砸在了白庭枢身上。
白庭枢没有躲,杯子砸在他胸口上,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脸上,头发上,杯子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成了碎片。
手里端着汤的柳姨,将汤放在陈可面前,连忙叫了人来收拾,又走过去给祈湛拍背,可是说话却是对着白庭枢说的:“你爸今天才去了医院,他这个高血压的毛病,不能动气的,二少爷。”
你爸?
陈可现在确认了,对面的男人,真的是白庭枢的父亲,而白庭枢的父亲,不姓白,姓祁。
可是现在她来不及细想,从旁边佣人手里拿过毛巾,帮白庭枢擦脸和头发。
白庭枢握住她的手,将毛巾还给了旁边的佣人,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