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觉得自己脸皮可真厚。
明明才把他的电话加入了“不常联系人”中,可是一见面,又觉得这人虽有一身光芒,但是仍旧亲厚。
但两个人的差距,还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的。
而现在站在白庭枢说的“修手链”的地方,陈可就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生活之间的差距。
这里明显是一处高定首饰的手工坊,
里里外外都透着金贵,远比那些贵金属的店铺高档了好几个层次。
到这种地方来修一串合金首饰,陈可捏了捏手里的手链,没有抬脚往里走。
“怎么了?”白庭枢停好车走到她旁边。
“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陈可有点胆怯。
是从这个层次,被拉到上一个层次的不适应。
这种地方,她还要多努力几年才能来。
“怕修不好?没事,老板是我的朋友,问问还是可以的,说不定能修,这里的匠人手艺都还挺好的。”说完白庭枢已经往里走了。
陈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到柜台,白庭枢从我手里拿过手链交给了店里的小姐,对方果然说能修。
陈可高兴之余不忘感激白老师。
“对了,今天是周末,周末不用上班的啊,你怎么还开会?”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等着手链修好。
“我打两份工啊。”
“这么拼命啊,为了供你的房和车?贷款买的?”陈可觉得房车应该是整个社会男人的压力,白庭枢也不例外吧。
白庭枢笑着点头。
陈可发现自己好像把天聊死了。
故而又找个话题:“我听说白老师你是我们学校研究生院的教授。”
“消息挺灵通,不过不是教授,是客座教授,算不上正职。”
前几天就知道了,可是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陈可还是觉得震惊:“你真是......保养的很好啊。”
不管是不是客座,教授这种头衔,那都是要熬资历的。
白庭枢脸上笑意更甚,像是温水里加了一把糖,更加温和起来。
不多时店员将修好的手链送了出来。
“小姐您看看。”
陈可道了声谢,接过来细细打量。
片刻后发出一声惊呼:“好厉害啊,根本看不出来断裂过,谢谢。”
“不客气的小姐,您的满意是我们应该做的。”
“多少钱。”陈可说着就去拿钱包。
“我们不能收白先生的钱的。”说完那店员退到了一边。
陈可狐疑的看了看白庭枢,不收钱?不会这么高端的店就是他的吧,就算是朋友,也没有终生免费的吧。
“我是股东。”白庭枢淡淡解释了一声。
陈可心中震惊,这个年纪轻轻的老师,怎么看起来像是钻石王老五啊,接触越多,就越惊讶。
陈可一边震惊着,一边扣着手链,所以老半天都没扣上。
旁边的店员明显是误会了白庭枢和陈可的关系,毕竟这种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很难让人认为不是情侣,所以店员知趣的没有上前帮忙。
“我来吧。”白庭枢接过她的手链。
但是指尖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手腕。
陈可越发觉得这个老师很正直。
白庭枢帮她扣手链,但是毕竟是个男人,对女人的手势还不太明白,研究了一阵才明白扣上去的原理。
陈可趁着他研究的时间,抱了个眼福,两人距离很近。白庭枢正认真的研究着她的手链。
陈可只因为他的睫毛才认出他的,所以对睫毛比较感兴趣,而此刻近的距离,她都能看到他睫毛根部的毛孔。
还有,下睫毛不远处的一颗泪痣,泪痣不大,颜色也很浅,但是如此近的距离,陈可看得清清楚楚。
“你爱哭?”她问了出来。
“恩?”白庭枢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陈可眼中一阵慌乱,倒是白庭枢一脸坦荡,脸上荡起笑意来。
“什么?”
“我说你有泪痣,我听人说有泪痣的人爱哭。”陈可解释。
白庭枢也已经帮她扣好了手链:“是吗?”
两人你从店里出来:“想吃什么?”
“我想吃冒菜!”
白庭枢一愣,随时温和的点头:“好。”
其实陈可就是恶趣味一下,眼前的老师这么高端,帅的一点没有烟火味,她就想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看看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选择了吃一家路边摊。
“老师你会不会吃不习惯啊,这家虽然看起来不太卫生,但是我们寝室的人都爱吃这个味道。”
“不会。”白庭枢淡淡笑着,吃了一口白豆腐,口腔里浓重的辣味让他轻皱眉头。
陈可只当是没看见,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的确很喜欢吃这家的冒菜,应该说不少女孩子都喜欢吃,所以吃冒菜的人也不少,而且女生占大多数,所以白庭枢一声西装笔挺的坐在这里,像极了小说里霸道总裁陪着穷逼女友吃路边摊的情景。
不少人看看他们,然后窃窃私语,满脸的羡慕溢于言表,当然,也有惊讶于白庭枢颜值的。
陈可闷头吃着,并没有注意到。
而白庭枢像是习惯了这种注视,也低头慢慢吃着。
陈可满足的吃了一大碗之后,看向还在和一根黄花作斗争的白老师。
他吃的并不慢,但是属于细嚼慢咽类型的,加上冒菜本来就烫,所以陈可吃完之后,他还剩下一半。
不过看了看陈可空空的碗,明显的松了口气。
“吃好了,那我送你回去。”白庭枢不等陈可说话,直接叫了老板结账。
付了一百元的钞票,老板楞了一下。
然后找了零钱给他。
两人走了出去:“还是送你去原来的地方吗?需不需要换地址?”
“不用送我啦,这个时候还有公交车,我总不能老麻烦你。”陈可摆摆手。
白庭枢略一犹豫:“恩,我送你去坐车,有点晚了,不安全。”
陈可目光落在他烫红的嘴唇上,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好吧。”
两人走到了公交站台。
白庭枢突然问她:“刚才那老板是以为我的是假钱吗?愣了那么久。”
“不,他以为你要说不用找了。”陈可笑嘻嘻的看着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
白庭枢耳尖红了一下:“原来是衣服惹的祸,下午的会议比较正式,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