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枢犹豫着不肯接。
祁钰只好将托盘放在陈可手上。
白庭枢这才转身去拿过来,上楼了。
人一走,饭厅就剩下祁钰和陈可了。
“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叫厨房做。”
“够了够了,这么多都吃不完的,而且味道都挺好。”陈可抿了一口果汁,缓解一下心跳。
对面的男人自带的气场,总是让她觉得底气不足。
“庭枢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吗?”祁钰坐上桌,很快就又佣人给他上了新的菜。
“给陈小姐也上一份。”祁钰吩咐着。
陈可本想拒绝,可是祁宅的人效率都很高,很快祁钰面前上了什么,她面前也有什么,陈可只好将拒绝作罢。
“我没有问过他,我怕问出来我就配不上他了,现在看来,是早就配不上了。”
“你倒是实诚。”祁钰笑了起来。
陈可觉得,这个男人,只有笑起来的,才和白庭枢十分相像。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祁钰再次开口。
果然,大家族的男人,都不是一个老婆的,还有同父异母这种说法。
“那白庭枢的妈妈是在英国吗?”
“在英国的,是我的母亲,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至于他的生母......我想,他本人可能比较适合告诉你。”
“哦。这样啊。”陈可吃了一口菜,按下心中的不安。
好复杂的关系。
吃过饭,陈可坐在沙发上和祁钰聊天,大部分时候,是祁钰问,她回答。
不过也有他主动表述的时候。
“你知道怎么才能得到我父亲的认可吗?”
“恩?我不知道?”陈可一下子被抓住了注意力。
“说来惭愧,可能讲出来,你会觉得这个想法很落后,但是它很实用,那就是——你能给祁家生下儿子,或许,父亲对你的出身会有改观。”
“额......”陈可脸上火烧起来。
“害羞了?我们上次见面,我可还看见了你脖子上的草莓。庭枢不轻易碰女人,对你恐怕是认真的。”
“真的吗?”她觉得自己已经对白庭枢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当听到这种“秘闻”还是反问了一下,想要得到祁钰的确认。
“从小他就是那样,记得有一年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都在懵懂期,有个女生跟他表白,但是庭枢年纪小,读书的时候经常连续跳级,所以属于是被姐姐表白了,我那个时候,以为他是还不懂情爱,才会拒绝。可是后来那个女生借着酒劲,往庭枢身上靠,庭枢回家直接扔了那套衣服,女生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扔掉了。”
“这是洁癖吧,我知道他有一点的。”
“不是洁癖,他对女孩子,很挑剔。所以我觉得,你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是我还没发现的。”
“是吗,谢谢。”陈可打着哈哈,被这种人物一夸,尤其是他还是白庭枢的大哥,她都觉得情绪有点无处安放了。
两人聊了很久,陈可频频往楼上看,可是却不见白庭枢的身影。
“今晚你就去庭枢的院子睡吧,他可能还要好一会,你放心,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父亲不会动粗。”
呔!父亲就算是非要打儿子,她也管不着啊。
陈可点点头,跟着柳姨去了之前白庭枢换衣服的房间。
陈可认床,洗漱之后根本睡不着,坐在客厅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白庭枢过来。
已经是凌晨了,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是又睡不着。
好在白庭枢换下来的外套还在房间里。
于是陈可抱着他的外套,躺在床上,睡了去。
次日醒来。陈可觉得自己是被晒醒的。
一睁眼,居然就是中午了,真是难得她一个认床的人能睡得这么熟。
昨晚窗帘没有关好,阳光照进来,陈可抬手挡了挡眼睛。
然后听到旁边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
心一惊,转过头去看,随即又笑了起来。
缓慢的面对着他转过去,怕吵醒他。
白庭枢果然是仙女,睡觉都这么好看,长长卷卷的睫毛慵懒的耷在眼皮下,嘴角细细的,明明是个男人,皮肤好的让人发指。
陈可见他睡得安稳,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昨天几点才回来的,看样子,像是刚睡着没太久。
伸手想去试试他的睫毛。
缓慢的,像是个偷东西的小孩子,心咚咚的跳着。
手指一寸寸靠近,终于触碰到了他的睫毛。
手指一动,很柔软嘛。
陈可很专注,没有注意到那纤细的嘴角,上扬了一点点。
一次还不够,陈可又摸了摸,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然后一只大掌,顺着她的手腕逐渐往上,捏住了她的小手,缓缓睁开眼睛。
“偷摸我。”
陈可脸一红,这人说中了,不过看了看他虽然衣服都穿的好好的,但是到底是在同一张床上。
“你爬床。”
“这是我的床。”白庭枢将她的手拉过来,在她手背上一吻。
“你偷亲我。”
“我正大光明亲的。”
“那不行,我要亲回来。”陈可说着往前挪动了身子,一个香吻印在了他的薄唇上,但是浅尝辄止,不敢停留太久。
“大早上的,想让我不得安生。”白庭枢捏捏她的脸,眸色深了又深。
“不,才不是。”接触了这么久,陈可怎么会看不出他的隐忍。
贝齿轻咬唇瓣,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白庭枢,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庭枢哑着嗓子。
“我知道。”他都告诉了他的家人,她是他的女朋友,她还有什么保留的呢。
话音刚落,一个炽热的吻压了上来。
陈可被吻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的只能跟着他的动作游走。
像是淌过了一片海域,然后进入了暴风雨,最后像是一只摇摇欲坠的小舟,被人套上了绳索,又拉上了岸,海里电闪雷鸣,陆地上时明时暗。
他的吻时而缱绻,时而霸道,霸道时,似乎是将她的灵魂吸出来,然后嚼碎了吃掉,缱绻时,显示一汪溪水,潺潺的流过心尖,痒痒的,清澈的勾人。
陈可呼吸不畅,但是不舍得松开他。搂紧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