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些人都配不上你。」
「我讨厌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来靠近你。」
「每次看到别人靠近你,我都会心里不舒服。」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我对你的感情。」
……
「月月,今天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跟你表白了。」
「但自卑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
「月月,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等我再强大一些。」
「强大到我的身份可以和你秦氏千金小姐的身份相比拟时。」
「我一定向你表达我的爱意。」
「那时希望你能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
「我已经想好了。」
「我们可以谈半年恋爱,享受一下热恋期的感觉。」
「然后我们就结婚。」
「我知道你很喜欢那种梦幻型的场景。」
「我保证,我一定为你办一场盛大又梦幻的婚礼。」
「越想越期待了……」
……
「月月,我今天不是故意爽约的。」
「我现在无比的后悔。」
「可我爸强行要求我去做那台手术。」
「一边我不能割舍事业和前途,一边我又放不下你。」
「我爸说,机会一旦错过就没有了。」
「但你还会在原地等我。」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错过就是错过了。」
「我把握住了前途,却失去了你。」
「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许还是会听从我爸的话。」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
诸如此类的话,写了满满当当的几十页。
我只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
我心里深爱着秦月。
看别的男人给秦月写的这些心里话,我会很不得劲儿。
是的,我吃醋了。
而且醋意不小。
但转念一想,陆正豪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哪怕他还活着时,秦月也对他一点意思没有。
我还有哪门子的醋可吃?
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关了手机。
把锅里的米粉盛在了碗中。
端着两碗米粉去客厅时,看到秦月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
我笑着说道,「老婆,吃早饭了。」
「我看冰箱里还有米粉,给你做了一碗杂酱米粉。」
「快来尝尝。」
秦月魂不守舍的回过头,应了一声。
才收起手机,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平时话那么多的一个人,今天吃早饭却一个字也没说。
我看她状态不太对,关心着。
「老婆,你怎么了?」
「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秦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回答。
「没什么。」
「大概是昨天酒喝得太多了,今天脑子有点晕晕的。」
我知道这是她用来说服自己的借口。
我开门见山地问,「老婆,你是不是对陆正豪的死有些耿耿于怀?」
「其实陆正豪母亲有些话说得也还是有点道理。」
「人都已经死了,什么仇怨都可以消散了。」
「当然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最终还是老婆你自己做决定。」
「你就算恨他一辈子也是应该的,我非常理解你。」
因为我已经经历过比秦月所经历的更残酷更悲惨的事。
至今我还是对柳娇娇有着不可磨灭的恨意。
秦月恨陆正豪是应该的。
我只是瞧着秦月嘴上说着恨陆正豪,其实心里对他的死还有些介怀。
才说这些话。
秦月抬眼望着我,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惊讶。
「老公,还是你最了解我。」
「其实我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想这件事。」
「我看了陆正豪写的那些话。」
「我在想……」
「也许这次他坠机出事,确实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如果当初我不去找他来给你治眼睛。」
「如果我当时就在国内找一个厉害的医生。」
「陆正豪不用回国,也就不会遇到这场灾难了。」
「我和他之间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公,他的死也有我的原因,对吗?」
原来秦月想的是这个点。
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把那些图片转发给秦月。
反倒让她多了一些莫明的过错感。
我柔声安慰道,「老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你一向是个万事都想得明白的人。」
「明明知道陆正豪的死是意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没有必要把这些不相干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秦月叹了口气。
一向抵挡不住美食诱惑的她。
此刻却对碗里的杂酱米粉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没再说话。
我的话对于秦月来说,都只是建议。
并不能帮她做出最终决定。
我碗里的米粉吃得差不多时,秦月突然说道。
「老公,你陪我去参加陆正豪的葬礼吧。」
她下定了决心。
不管她是什么想法,我都无条件支持她。
我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找石俊问到了陆正豪的葬礼地址和时间。
就在今天。
因为陆正豪是在国内坠机的,遗体也在国内。
老两口就想在国内为他办一场简单的葬礼后,再去国外办得风光一点。
至于陆正豪的遗体,准备在国内火化后,再带去国外埋葬。
请了一天假,我带着秦月一起去了葬礼现场。
陆母看到秦月出现时,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安慰。
「月月,谢谢你能来看看正豪。」
「正豪地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
秦月抿唇一笑。
「阿姨,您别这样说。」
「您说得对。」
「不管陆正豪生前和我有什么恩怨。」
「他小时候始终也照顾了我很多,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到我。」
「凭着这些情分,我也该来看他最后一眼。」
陆父没再像昨晚上那样指着秦月骂。
也没说好话。
只默默站在一旁,微微红着眼眶。
几十岁的中年男人。
好不容易养出了一个可以令他骄傲一辈子的儿子。
突然就这样没了。
他还能坚强地站在这儿,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能过多的强求什么。
我和秦月给陆正豪献花后,又陪着陆父陆母待了许久。
陆正豪那张五官优越的脸,在黑白照片中显得格外深邃。
分别后,回到车上。
秦月才像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