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言之,话说钟离孤雁的一番言语令萧炽玄极为不快,他对钟离孤雁素来就心生厌恶,只是碍于即墨龙宙之面,又不愿多生事端致使露出破绽,才多加忍让,每每对钟离孤雁尽量避而远之,如今反觉钟离孤雁越发猖獗,若不及早除之恐留后患,正置即墨龙宇太子第二次来访南宫府邸,正是天赐良机,故伎重演嫁祸龙宇太子,更添即墨龙宙心中嫌隙。
如此盘算,当晚子时,萧炽玄亲身潜入钟离孤雁的卧房内,他欲丢食人蛇而出时,正被开门而入的钟离孤雁撞个正着,只是一切都晚矣!
第二日午时,即墨龙宙席间依然不见嗜酒如命的钟离孤雁现身,心生疑惑,暗自揣度:每日开宴,钟离孤雁总是第一个到席,不想今日早饭未到,午膳迟迟不见踪影,莫不是昨日被训斥,此间还在气恼?可孤雁素来憨厚大度,自结识以来,比昨日斥责更甚的几乎家常便饭,孤雁皆不过一笑了之,从不气恼。莫不是……即墨龙宙顿时心生不祥之感,即命穆奇天传唤钟离孤雁前来。
穆奇天去后不到片刻,竟大惊失色的原路返回,惊恐中的穆奇天词不达意的回禀:“公子,死--了--”
萧炽玄明知穆奇天意指何为,却佯装生气斥责道:“奇天,好生无礼,歆冉公子素来待尔不薄,而今为何怎无端诅咒公子?”
即墨龙宙深知穆奇天意指何为,只抬目看了一眼萧炽玄示意他休得多言,而后匆匆随,穆奇天奔往钟离孤雁的卧房。
又见钟离孤雁的卧房与南宫舅公的书房一般无二的凌乱,满地狼藉,钟离孤雁在地上蜷缩一团,俯面倒地,即墨龙宙命穆奇天将钟离孤雁翻转躺平,这才看到,钟离孤雁又是胸间血肉模糊,没了心肺,只是南宫舅公遗容安详,而钟离孤雁则是满目惊恐,生前似窥到了天大的诡秘,遗容因惊恐变得曲扭狰狞,怒目圆睁,张开欲言,让人看去顿感毛骨悚然。
即墨龙宙这是留意到钟离孤雁身旁亦有一块令人作呕的怪异蛇皮,他佯装环视四周,实则窥视萧炽玄的神色,这时,即墨龙宙留意到了萧炽玄眼神躲闪,神色诡秘,左手中潜藏一物,正与钟离孤雁身旁的蛇皮同出一辙,其实,蓝脂梦王在与即墨龙宇造梦之时,亦分别与即墨龙宙造了同样的梦境,故而,即墨龙宙才留心窥察验证。
萧炽玄本想欲盖弥彰,却弄巧成拙。他若不故伎重演残害钟离孤雁,或许会在即墨龙宙的心中对其王兄埋下怀疑的种子,反倒如此一来,令即墨龙宙对其兄长芥蒂尽除,没了猜忌。
一阵懊悔在即墨龙宙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其实,他不服兄长王权,皆因妒而生,凭什么兄长不过比自己早降世半个时辰,却成了兄君弟臣的局面,不甘俯首称臣的即墨龙宙自是愤愤不平。
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即墨龙宙生平第一次沉默了,他授命穆奇天料理钟离孤雁的后事,又指派家丁奴仆帮助穆奇天整理钟离孤雁遗容,装棺入殓后,打扫整理府中各处,自己却行色匆匆的拂袖而去。
即墨龙宙的静默反倒令萧炽玄惴惴不安起来,他第一次揣测不出即墨龙宙心中的所思所想,于是,又开始了他伏低做小,闭门不出的伎俩。
几日过后,即墨龙宙率穆奇天及萧炽玄扶钟离孤雁灵柩到郊外山涧安葬,却不想萧炽玄无意间窥到了不远处穆奇鸣的背影一闪而过,于是他悄然离开了即墨龙宙的送葬的仪仗队伍,独自紧随其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