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俩刚见面那一会吗?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因为我不想这么早就决定以后和谁结婚,可是我看到你,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很亲切。”白晏天天守在薄衿的床边,跟她说一些以前的事情,希望薄衿能醒过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都没有醒过来……
薄熙在一边把窗帘拉开,让阳光投进清晨的病房:“医生说过,姐姐不是脑部损伤,没有那么难醒过来,不要太担心。”
白晏的眼眶底全是青的,他已经两晚上没有好好睡过了,他睡不着,想着薄衿还没有醒,或许是因为不想看见自己,白晏感觉到深深的自我厌恶。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伴随清脆的高跟鞋,一人进来了。
“小白,回家吧。”白襄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疲累的模样,别说多心疼了。
“我要等她醒来。”白晏继续盯着薄衿,盯着她的眼皮,就希望螚轻轻动一下,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放过。
“小白!我们白家不欠官家的了,跟我回去,别再和她纠缠不清了!”白襄的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记者会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事后发生了事情,才知道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襄只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她已经绑不动白晏了,可是想起容柠溪的话,白襄就不能接受。
你想让薄衿毁了他吗……
你想让薄衿毁了他吗……
你想让薄衿毁了他吗……
“不行!不能,你不能就吊死在她身上!”白襄拼命的拉白晏,想要把他拉倒自己的身边。
薄衿的身上承载着她最见不的人的过去,不能让白晏发现的,不能让他知道的过去,白襄不敢想,如果她的儿子,知道了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会怎么看她。
“妈,你先别激动,我跟你回去。”白晏最后看了薄衿一眼,对薄熙使使眼色,让他好好照顾薄衿,随后陪着白襄回家了。
回到家,白晏保证了绝对不再去看薄衿以后,俞環来访了,俞環最近很忙,可白晏作为他的老大,而且现在心情奇差无比的老大,俞環来关心一下,很有必要。
“喂,白晏,你脸色……太差了……”俞環许久不见白晏了,他一直在各种忙,突然看见这样的白晏,直觉发现憔悴了许多。
“唉……”白晏叹了一口气,在俞環面前抽出了一根烟……
“很久没见你抽烟了,你和……薄衿关系有些复杂啊……”俞環即使不清楚内幕,可是他向来直觉敏锐,自然能够察觉一些细节。
比如,上一次白晏生病醒来以后,比如再上一次吵架,还有薄衿的出国,白晏的心情十分纠结和复杂就连同他对薄衿的爱,也是复杂的,模糊的……
从抗拒,到突然的爱恋,没有梯度的过程,这样的爱情很热烈奇遇,却也十分脆弱,一旦某一点已碎了,其他的方面就难以支撑。
但是……俞環突然想到了一点:“你以前和薄衿认识?”要不然,容柠溪在记者会怎么会那么说?
白晏让烟雾弥漫在眼前,氤氲视线:“嗯,想知道吗?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喜欢……”
“洗耳恭听。”俞環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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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我母亲十分担心我,所以更加疼爱我,宠我,那个时候为了防止我在学校出事,我很少去学校,所以我父亲就给我找玩伴……那个时候我叫白聆砚……聆听的聆,砚台的砚……”
最开始,白襄找到了容家的女儿,容家世代书香门第,容柠溪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温柔得体,白襄认为这样的性子很适合和白晏相处,而且白晏喜欢聪明的人,容柠溪叶很符合这一点。
容柠溪没有让白襄失望,和白晏玩的很好,也教会了白晏很多,白晏很聪明,很小就能看懂复杂的书本,知识也吸收的很快。
可是有一天,白晏多了一个小伙伴,是公司策划部经理和设计总监的女儿,她叫薄衿……
“我叫薄衿。”
第一次白晏见到薄衿,就是他五岁的那一年,薄衿比他大一岁,身量也高一些,第一次见薄衿,白晏感觉她好漂亮,是个漂亮的姐姐。
“哼!”可是小聆砚闹脾气了,因为这个人竟然要住下来,因为她的爸爸妈妈要出差,所以交给他的父母照顾,为什么?不是有自己的爸妈吗?还来占他的东西实在是讨厌!
“我叫容柠溪,聆砚怎么不跟薄姐姐打个招呼。”容柠溪弯下腰询问撅着嘴巴的白晏,亲切温柔。
“不要,,我讨厌她,笨蛋!”小聆砚跑到容柠溪身后,不再去看薄衿。
小孩子最容易产生危机感的就是父母\',小聆砚见到自己父母围在薄衿身边,自然对薄衿产生了不满。
可是,他的眼睛却总是不经意的去看薄衿,一蓝一灰的小眼睛,看来看去,一次正好和薄衿的眼睛对上了,她在对她笑,笑得很好看,小聆砚哼了一声,红着脸跑开了……
容柠溪的眼神像一弯清水,笼罩着跑向远方的白聆砚……
白聆砚气鼓鼓的走到小湖边,看着自己水里的倒影,发呆,然后越想薄衿越生气,他一定要把这个入侵者赶出去!
“让你来,让你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白聆砚扔着石子在湖里,打散了湖里的影子。
容柠溪站在白晏身后,拿过手巾擦干净白晏的手:“聆砚不喜欢她啊,我也不喜欢,我们不和她玩好不好?”
小聆砚点点头,示意好。之后,聆砚就和容柠溪一直明显的忽略掉薄衿。
白聆砚在庭院里,会时常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薄衿的身影,她喜欢安静的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看电视,玩积木,总之不会在意他的故意冷落……
薄衿这不在乎的样子,更是让一向聪明白聆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于是,白聆砚更加变本加厉的在薄衿面前晃,试图想要引起薄衿的注意,有一次他从厅内走过,正好走到薄衿面前不远,由于太过于注意薄衿专注于积木的深情,而绊倒了一跤……
“哈哈……”薄衿笑了,这样可爱的小人,摔倒了还不服气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喜爱。
“哼!不准笑!”白聆砚从地上起来,红了脸,一来是摔的,很不好意思。二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薄衿笑,这是第一次,他竟然觉得出乎意外的好看……
薄衿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在别人出糗的时候笑,会让人很难看,她不喜欢笑别人,可是刚才,她却忍不住。停了笑声,薄衿又低头专心于积木和画本,又一次忽视了白聆砚的存在。。
可是小聆砚却忍不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十分不舒服,所以他走过去做了一件他认为十分幼稚又没有意义的事情,把薄衿的积木毁了……
木块崩塌的声音,噼里啪啦,滚落的到处都是,本以为薄衿应该够生气的了,可是实际上薄衿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捡积木还问他要不要一起玩。
白聆砚又哼了一声的跑开了……
又跑到了湖边,那是他一伤心就会去的地方,容柠溪知道,只是没想到她只和白聆砚$分开了王一小会,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不允许,有人欺负我白聆砚,绝对不允许。
第二天,薄衿最喜欢的积木和画本,都不见了,只是白聆砚知道这些东西去哪了。因为,他看见了,看见容柠溪把薄衿的东西都倒进了湖里,而且故意留下线索,让薄衿知道东西被倒掉了。
白聆砚心想:这下总该着急了吧!
可是薄衿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最大的变化,就是从玩积木、看画本,变成了打游戏,而且技术很高的样子,有时候在大玻璃门外的白聆砚经常会看屏幕看呆。
容柠溪不能允许其他人吸引住白聆砚的目光,于是第二天游戏机也坏了,被人砸毁的……
白聆砚看着薄衿抿着唇,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游戏机,弯腰把它捡起来,扔掉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白聆砚也一直没有引起薄衿的注意,只是有一天在花园里,他被薄衿挟持了。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呢?白聆砚想……好像是在她丢掉了薄衿的保温杯之后,在花园玩的时候,他被薄衿拉进了一个大花坛的拐角,然后推到在地。
见到薄衿这一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白聆砚自己都觉得奇怪,就哭了……太丢人了,可是这些丢人的事情偏偏就要在她的面前做出来,情不自禁。
“嘘,别哭了……”
第一次,白聆砚看见了慌张的薄衿,皱着眉头,却依然好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呜呜呜呜,哇……”白聆砚更委屈了,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想冲过去揪住薄衿的衣角,然后开始放肆的哭,可是却碍于面子又不想那么做。好别扭……好难受……不开心……
“别哭了!”
“再哭,我就揍你,不准告诉容柠溪我做的,听到没有!”
“唔!”白聆砚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薄衿捂住了他的嘴,还在他的嘴里丢了一颗甜甜的糖。
第一次,有人这样把他弄哭,又来哄他,却还要威胁他,容柠溪从来都对他温柔,父亲、母亲、姐姐只会宠着她,薄衿她好特别,只有她敢这样子对他。
他没想告诉容柠溪,因为他更像接近薄衿,虽然很讨厌,可是却也很好奇,想和她斗一斗,看看谁更厉害!
可是,他一赌气,就告诉了容柠溪,她的妈妈也知道了,爸爸身体不好,不太管这些事情,爸爸很温柔想要他道歉,可是妈妈却要和薄衿的家长理论,第一次白晏看到薄衿心急如焚的样子,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冷漠!
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是爸爸和妈妈吵了起来,薄衿也不喜欢他了一定,认为他是个坏孩子,心里好难过,难怪的喘不上气来……
然后,他应该是昏倒了,因为他感觉到身体很沉重,意识也很快模糊成了一片,不清晰,好痛,只有好痛……
“小白!!!”
妈妈的声音穿透他的心脏一般,疼得劈开一样,要窒息。
等到他醒过来,看见了很多人,还有薄衿,她也坐在房间的一边,顾医生说他需要静养,然后病房里只剩下她的妈妈和薄衿。那个时候,白聆砚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妈妈温暖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白,好好和薄衿相处,她是特别的……”
她是特别的……
对啊,白聆砚认为妈妈说得对,薄衿就是特别的,很特别。只是他日后和她相处起来,还是忍不住去惹怒她,因为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引起薄衿的注意力,她只是又像以前那样,静静的坐着,唯一改变的就是眉头解不开的忧伤。
容柠溪也经常来看他,也会对薄衿恶意相向,白聆砚没有阻住,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薄衿才会有一些放映,更鲜活一些……
后来,医生说他需要尽快准备手术,手术有风险,妈妈让她不要担心,这时候她看了薄衿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白晏很不舒服,这样的眼神,好像妈妈要吃了薄衿一样,他是不是要失去他了,他不想……他其实好喜欢她。
一天晚上,他在房间里睡不着,就打开窗户,偶然却发现薄衿小心翼翼的在院子里跑。
这是在做什么?她是要出去吗?白晏好奇,就跟了上去……
可是薄衿发现她根本就出不去,她没有白家大门的“钥匙”。
“你在干什么?”白聆砚小心的靠近薄衿,从身后拍了他一下,薄衿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你有钥匙吗?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