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礼的手摸上薄衿的额头,月光穿过清透的玻璃窗,照在薄衿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宁静,可是太宁静了……
宁静到好像再也不会醒过来,薄礼皱着眉头,手缓慢轻轻抚过薄衿的额头。
“很好……很好……”薄礼的眼睛渐渐流露出狠厉的神情,他最喜欢的女儿,最宝贝的女儿,现在正躺在一动不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害她的人呢?
薄礼想要带薄衿离开,可是薄衿受了很严重的枪伤,根本不能移动否则一定会加重伤口。
“父亲,医院外的那些人都解决了,可以放心了。”
薄熙从地上坐起来,就见到出现在病房门口阴森森笑的凌泠,还带着同以往一样的温柔假面,但所有的泛滥都隐藏在那平静的外壳之下,他……是薄熙害怕的人甚至要超过对薄礼的害怕程度。
“很好,边家的小子把人怎么样了?”薄礼温柔轻轻的拂过着薄衿的脸颊,然后给她掖了掖被角。
自从薄衿出事之后,边夜就将慕容湘和项琳芋囚禁了起来,其他容柠溪找的帮凶自然更惨,边夜最擅长折磨人能让人生不如死精神崩溃一直游离在精神边缘。
“人没弄死,但是边夜也不给人,他的意思是要等小衿醒来亲自把人交给她处理。”凌泠站在门口,笑着报告道。
“嗯,边家的小子有分寸,不给人就算了。”薄礼深知边夜让人“生不如死”的本事,那两个人在他手里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言。
薄礼收回手,走出了病房,凌泠看着薄衿,好奇的问道:“父亲,不带走小衿吗?”
“暂时不带走,薄熙好好照顾,她若是有一点闪失,我要你的命!”薄礼还是相信薄熙对薄衿的衷心,他不得不说,这一次薄熙选择对了,只要他好好对薄衿忠心耿耿,他就可以对他放松一点。
“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凌泠跟在薄礼身后,临走的时候又看了薄衿一眼,然后眉角都带着笑意:这样的薄衿好乖啊,不会跟自己抢东西,也不会跟着白晏,安静的就想月光下的天使,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然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不在乎活着死着,总之在他身边就好了……
凌泠最后的笑,让醉在地板上的薄熙打了一个寒战,随后见人真的走了,他才把自己的手腕掰正。
“咔嚓——”
薄衿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之后那个声音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重播……
“咔嚓……咔嚓……咔嚓……”
睡了太久,睁开眼,薄衿不是很能看清东西,听力也没有恢复好,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咔嚓……咔嚓……”这种声音让她很难受。
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着了,好累……累到没有知觉,手脚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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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礼和凌泠速速下了楼,却赶的正好,竟然在医院大门口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官宿影,刚刚好对上……
官宿影即使和薄礼分开多年,但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薄衿像薄礼可以说更多一些,即使她忘记了,现在也能认得出来。
下意识的官宿影朝着楼上看了一眼,想要进楼里,薄礼却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去处。
“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官宿影冷着眼问到,官宿影有些害怕,她怕薄礼对薄衿不利,毕竟自从多年之前薄礼突然玩失踪之后,他们两个人就没再见过面,平时都很忙,交流也不多,在结婚后所剩无几了。
薄礼见到许多年没见到的妻子,拉住不放手:“那也是我女儿,我会拿她怎么样?”
“你的孩子多了去了不是吗?你不配当一个父亲……”官宿影对薄礼的厚脸皮嗤之以鼻,说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凌泠。
凌泠是养子,那薄熙呢?薄熙总是他的孩子了吧,这么多年,官宿影也看淡了,她是无所谓了,可是她唯一的女儿不能无所谓!
“我只有过你一个妻子,宿影我很感谢你给我生了薄衿。”薄礼望着官宿影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欺骗她,对官宿影的接近只是真的,一开始的欺骗和利用也是真的,可是总有些东西是他无法掌控的……
薄礼从小就是一个缺爱的人,没有父母的疼爱,家庭不和谐,他周围的环境只有和亲人争来抢去,那已经不属于亲人了,而是真正的“敌人”,天天你死我活,每天都很冰冷。
薄家有询,凡继承人不得有异族血脉,所谓异族就是非华夏而且必须是华夏家族历史可以追溯三百年以上的家族,所以为了能进一步掌握家族继承权,薄礼找到了官宿影,这是他最终选中的人。
而凌泠、薄熙不过是玩物罢了,他苦心经营的事业怎么能拱手让给他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薄衿,他或许真的会把薄家的核心事务交给凌泠,可是他有了薄衿……凌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起初,他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和官宿影在一起的,本来想要一个儿子,可却不尽人意,所以他一度心灰意冷,只是随着慢慢得陪伴,薄礼总于在薄衿身上找到了缺失的亲情,他似乎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所以,他感谢官宿影是真的……
“哼,何必睡这么多,你真的爱她,把她当女儿,就不该再打扰他了,别让她涉险,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过正常人的生活。”官宿影冷哼一声,旋即眼眶湿润,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深深的无力,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得不屈服于对薄衿所有的威胁。
“她的身份,就注定她的生活不会一直平静,不如好好磨练她这样她才能击败所有的危险!”薄礼和官宿影的教育观点不同。
官宿影虽然乐意嚷薄衿去锻炼,但是很显然最后不想薄衿走危险的路子,官家势力也在,她可以护着薄衿,她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薄礼就希望薄衿能继承他的家业,发挥潜能……
“放手!”官宿影突然大喊,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女儿过那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薄礼放了手,官宿影在他心里不是没有地位,再次见到官宿影,甚至他的内心是复杂的。爱国或者不爱国根本不重要,因为薄衿让他明白,有些东西他注定得不到,所以他保持着一贯的冷血,不想再去荆棘里滚一圈了。
官宿影扬起手给了薄礼一巴掌,手上的戒指划伤了薄礼的脸。站在波楼后面的凌泠皱了一下眉,迅速抹开,几乎看不出来。
薄礼伸手,抹过脸上的伤口,血液粘腻的感觉晕开。
“走”薄礼对身后的凌泠道,然后对官宿影说:“我的女儿,先放在你这里。”
胸口气的发疼,官宿影一手打身旁的石柱上,瞬间指节青紫一片,她是设计师,平时最爱自己的手,可是现在貌似只有伤害重视之物才能稍微麻痹一下疼痛。
整了整妆容,官宿影上了楼,去看薄衿……她走的急切,到了房间发现一切如常,才缓了一口气,可是却无法毫无波动的面对薄熙了……
“你出去!”官宿影语气不善的命令必须去,薄熙也没有和官宿影僵,他从小就见惯了人的脸色,深知官宿影见到薄礼肯定不会再毫无压力的接受自己了。奈何,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跟着薄衿,否则他只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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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湘和项琳芋要疯了,被莫名其妙的绑架,然后关在禁闭室里,没有一个人,黑漆漆的,不让她们睡觉。
两个人是分开关的,关他们的人说过,他们两个人可以活一个,谁先出来谁就去死。
项琳芋不想死,可是再带下去,不死也要疯,疯了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开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开门——”项琳芋拍打着铁门,指甲抓着门,知道长长的指甲断掉,鲜血流出来,“吱吱……”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咔——”门开了,一个身着特工装,满身肌肉的男人把她抓了出来,扔到地上,随后长枪的枪膛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等等,等等……我要见你们老大,我……我知道他是因为薄衿……我……我可以告诉他很多薄衿的事情……”项琳芋也是没有办法了,她不想死,也不想受折磨了。
一个人从幽暗的密道拐角出来,是个十五岁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有些诡异的魅惑,病态纤弱的美感,身上的着装无一不精,项琳芋知道这应该就是“老大”了,她没想到绑架她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孩子。
而如此美好的少年,是薄衿的!什么都是薄衿的,凭什么!可是即便愤怒也不敢发泄,她现在咬的就是活下去,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项琳芋跪着爬过去,想要抓住边夜的裤脚,却被保镖一脚踹开:“过去!”
这一辈子,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是疯了,在如此美丽的少年面前,这样落魄却有些被虐的享受,想被他踩在脚底下……
“呵呵,有趣。”边夜自然发现了项琳芋的表情变化,自甘堕落成这般模样的确“有趣”。
而项琳芋听到“有趣”两个字,似是受到了鼓励,越发低贱起来……
边夜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看着项琳芋像一条狗一样,任人戏耍。
边夜挥挥手,让人把慕容湘带出来,慕容湘状态也十分不好,ban昏死过去,被强迫清醒,项琳芋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清晰的,因为她始终没有接受过太变态的东西,不过快了,边夜有种想要好好一下慕容湘的感觉……
“你是第二个出来的,你可以活下去,可是我不想这么轻易的放你走,你可以选择一下,被强!奸。和死,你选哪一个?”边夜的声音喑哑的很好听,可是却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慕容湘用仅有的力气摇着头,她不要!她哪一个都不要!恶魔,这个人就是恶魔!
项琳芋听边夜要放过慕容湘,心里不甘,她不想死!“主人,主人放过我吧,我会很听话的。”
慕容湘看着项琳芋这副“贱”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嘴角嗤笑,不屑至极,她就是知道这个贱女人没人吗廉耻心,看什么大小姐的今外壳都包不住她肮脏的心!
“哦?那你让你的好姐妹和你一样听话,我就放过你怎么样?”边夜殷红的嘴唇轻启,示意项琳芋去看慕容湘……
“好啊,我一定会让她和我一样听话的。”
“不可能!”慕容湘反驳道,她怎么会和这种野鸡一样,如此i不知廉耻!她宁可死,也不要!
“别让我失望……”
一人打开旁边的大灯,十分刺眼,照在慕容湘身上,项琳芋并没有去看慕容湘,而是看着走出去边夜逆光的背影,越看越兴奋,看着慕容湘的眼神也很辣起来,又有人跟她强,为什么主人会“特别关照”这个人呢?为什么不是自己!
“呵呵,看我怎么整死你,贱!人!”项琳芋阴森森的看着慕容湘。
慕容湘坐在地上往后退:“不要!别,琳芋,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薄衿啊……”
“可是……你竟然跟我抢他,为什么,你们都要多走属于我的东西,那么完美的都要跟我抢,你们都该死!”
“你个疯子!”慕容湘忍无可忍,项琳芋现在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看一个爱一个!
“哈哈,我是疯子……没错!我就是疯了我原先那么美好,是你们将一切都打碎了!项家完了,我竟然不是大小姐了,薄衿曾经和我那么要好,却背叛利用我,把我当猴耍,你也是!我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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