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拿铁。”
精致的描金咖啡杯,连同底盘一同端在光滑的桌面上。
“谢谢。”叶荀尔的气质宛如古朴的民国绅士,完美儒雅的笑容,让女服务员愣愣的红了脸。
魂不守舍的抱着托盘局促不安,小姑娘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是不是该要个联系方式?即使,她明白像这样高档的咖啡厅的客人,身份不然不凡,但还是忍不住接见。他的气质太美好,幽雅如丝缕袅袅的檀香一般。。
刚欲开口的女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直粗壮的胳膊撂倒在一边。
女服务员委屈的看向叶荀尔,却没有得到丝毫的怜惜。抬头,寻找始作俑者,只见是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保镖,硕大的墨镜也遮不住凶神恶煞的刺人视线。女服务员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不快滚,不想活了是不是!”从一群保镖之中,走出一位眉眼如画的男人,皮肤白皙细腻,红唇鲜艳异常,邪气十足的丹凤眼,都是厌恶!
女服务员没这样伶俐的目光吓得不轻,哆嗦着迅速逃离了,全无形象。
“真难看。”索以胥总算是脸色好看了一点,这样蝼蚁都不如的人,根本不足以吸引他的视线。轻笑一声,索以胥回眸一笑:“好久不见啊,荀尔!”
叶荀尔见眼前越发邪魅的发小,眼神依旧沉静如水:“我早知躲不过你,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的保镖呢?”
一见面,口里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在关心毫不相干的人!索以胥很生气,知道自己幼稚,可是谁能控制的了自己的嫉妒呢?
微微抿唇,索以胥俯身两手撑在叶荀尔身侧:“当年为什么走了,为什么离开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的耐心有限,可是面对从小朝夕相处,宛如哥哥一般的叶荀尔,索以胥总会宽容一些。
叶荀尔抱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以为你明白。”
“啪”一巴掌打在叶荀尔的脸上,力气不大不小,不够留下指印,却也打红了叶荀尔白嫩的皮肤。
轻轻摸摸脸,叶荀尔沉静如水的眸子正对上索以胥跳跃着火光的眸子,继续挑衅:“看来你也很明白,不需要我再解释什么。”
“我不信!我们一直那么要好!”双手改为抓住叶荀尔的肩膀,索以胥自从叶荀尔走后,就成为了地宫唯一的候选人,常年混迹黑道,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锻炼的他力气异常大。
“我认定了云未,各为其主罢了!”关于自己离开地宫的方面是多原因的,一方面他的确仰慕云未的力量与才华,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按部就班的成为家族的木偶,还有就是……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
太向往自由,不愿意被束缚,却因为挣脱,而伤害了他的心,这并非他所愿,可终究回不去了。
索以胥放开叶荀尔,他虽然暴戾,可这么多年来,也磨砺了他冲动的性子,恢复平静,用热忱的目光盯着叶荀尔:“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也没机会跑了。”既然被他抓到了,就再也别想逃走了!
环顾四周,整个咖啡馆早已被清场,这是白家的产业,白家是白道,地宫是黑道,索以胥怎么也得顾及着才对,毕竟白家势力不俗。
这般平静……
“白晏呢?”他是来见白晏的,如果白家的小公子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和夫人交代。
索以胥目光一挑,伸手捏住叶荀尔的下巴:“我不如一起回答你,你的保镖已经去见阎王了,你的白小少爷,把你亲手送到了我的身边,怎么样,没想到吧。是燕祁联系你的,所以……”是燕祁出卖了你!
你还想为他卖命吗?
你还想回去吗?
你认定的女主人是会向着自己的爱人,还是你?
眼神坚定,叶荀尔几乎一秒就识破了索以胥挑拨离间的阴谋:“以胥,我了解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可不喜欢挑泼离间这种低端的戏码!”
他不相信自己!索以胥咬牙切齿,他的话半真半假,可他却一句都不相信!
抓住叶荀尔的手腕,拖拽:“走,跟我回去。”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的怨言,叶荀尔就跟着索以胥上了车。这种情况他跑不了,挣扎也没有意义,他知道索以胥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说不定……会很听他的话?
本来自小,索以胥就是作为他的下属而训练出来的,已经既成的性子改掉很难,即使上位了,也不能根除。
以胥,就让我们来玩玩吧,你的成长还不够,而我欠你的又何止“抛弃”这一条罪过,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叮咚,你有一封邮件未读。”
白晏打开邮箱,发现是来自地宫的邮件,大致是:礼物收到了,事情也处理好了。
只是简单的话,没有任何详情,白晏一笑,本来就没指望索以胥能多尽心。
拨打俞環的电话,白晏发现关键时刻,还是他好用一些。
“地宫理瑟斯的事情出理的怎么样了?”
俞環苦大仇深,他倒是在家过年,滋润无比,可是他还得不敏不休的工作……:“索以胥的确将理瑟斯所带领的势力铲除了,F国那边,的确将群龙无首的老巢给端了,可是,理瑟斯,跑了!!!”
虽然大厦已倾,不成气候,可是理瑟斯这个疯子自己本身就是个定时炸弹!现在还被逼迫只能躲在华夏,很危险好不好!
“他倒是能耐。”白晏走到床边,看着窗台上的花束,纤细美好的手指把玩着洁白的玫瑰。
你也很能耐,能把这疯子不要命的引来华夏!俞環心里大哭,他造了什么孽,当初才有眼不识泰山的想要去拐卖白晏啊!
现在甩都甩不掉了!
“怎么办,我找不到他,地宫还会斩草除根吗?我怎么都觉得索以胥最近好像没那个心情了!”
“他的确是没那个心情了,叶荀尔就够他魔一阵子了。”
“……不至于,就因为一个人,这种斩草除根的大事都罢工了吧?”俞環咽了咽口水,他认为前者更重要!好不好!
“暂时,理瑟斯根本对地宫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还不如忙着瓜分他手下的线路和势力呢。”
俞環内心咆哮,脑子灵光乍现道:“要不,寻求一下燕家的庇护?”白家虽然有财力,可奈何太白了,秀才遇到兵,根本打不过!而燕家军政世家,黑白通吃,地宫还会给几分面子。
“你忘了,我刚坑了燕家吗?”
俞環:………
为什么?他要跟着这么一个不计后果的人混在一起?他为什么当时会觉得这人有才、有能力,他眼瞎了是不是。
白晏的补刀还在继续:“他在白家的地盘上被劫走了,云未一定会找到白家头上,你忘了她曾经是有名的黑客吗?”
“那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白晏放开被蹂躏的玫瑰花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起了推动作用而已,被燕家护了那么久的人,只因为我提供了一点小便利,就被掳走了?”
俞環激动了,果然白晏还是聪明的:“这么说,你只是帮凶?”
白晏:“错了,我只是无辜的群众演员罢了!谁让我乖巧单纯的形象深入人心,经久不灭呢?”
俞環:……他服了!
燕家
“老婆,我错了,你打我吧!只要你别生气就行了。”燕祁好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了。
云未坐在沙发上,不理燕祁,赤?裸?裸的冷暴力。
燕祁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把叶荀尔那个烦人的家伙送了出去。
云未总算是理他了:“就这样吧,不想理你了,用不着将功补过,我自己就行了!”
这还不如不理呢!
燕祁害怕的不行,没想到那只缠人的苍蝇竟然在云未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冷静,冷静!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他。你也知道索以胥和叶荀尔的关系问题,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给他一个面对的机会,不能一直扎着!”
这话的确有理,云未也明白,恩怨总要有个分明,否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云未叹了一口气:“可你也不能借着白晏的手,白家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给小白眼找个更好的老师!”只要有机会,燕祁立马将功补过。
“什么?小……”
“没什么,白晏嘛!放心,绝对不会牵扯到他!”
白晏给了燕祁机会,而燕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白晏,索以胥就比较可怜了,他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都是对的,叶荀尔却一句也不相信。
挂上电话,白晏想起来,他答应薄衿要陪她送礼物,美其名曰”“壮胆”!想到这里,白晏的心情好多了。
她陪着薄衿,把她织的围巾送给了白襄。即使白襄没有多喜欢,可是看在白晏的面子上,也会“喜欢”。白晏感觉得到,自从顾彦术拜访过之后,自己母亲对于薄衿就更加的排斥了。
陈年的旧账,最剜人心,即使薄衿同意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阻力也太多了,可是他愿意去打破这一切,即使头破血流,灰飞烟灭。
没有了薄衿,他也活不下去……
“妈妈看上去十分喜欢你的围巾。”白晏顺手拉住薄衿的手,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嗯”薄衿心情很好,她没有挣脱,在白家总要小心一点,还有容柠溪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薄衿就是想给她添添堵!
“白晏,我得回家了。”停下来,薄衿提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能回家吗?”这一次是征求意见,他记得她答应过白晏要配合他。
“为什么?”他记得薄衿没有别的事情了。
“每年这个时候,妈妈会寄包柜给我,想回去接收一下。”这件事情对薄衿来说算是大事情了,她从来都不马虎。
事情来的太突然,于情于理,白晏没有什么理由留下薄衿,另一方面,白晏也是理解这件事情在薄衿心里的分量。
可是,他手头的事情还没完,他不能陪着她。一想到,要分开,白晏就异常煎熬,但他不会在比较严重的事情上苛求薄衿:“我跟母亲说一声,我暂时不能跟你回去,你自己要小心,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谢谢。到时候我跟姐姐和阿姨道个别。”
……………………………………
薄衿走了,白晏送她到机场,白晏没告诉薄衿,他跟白襄说的是:他要和她一起走。
但实际上,白晏也没有跟着薄衿一起走,而是被俞環接走了。
“你藏的可真辛苦啊!”何必呢?迟早要被知道!
“你也是!”白晏回敬回去。俞環不正常的咳嗽了两声,太记仇了!真的是太记仇了!
“叶安娜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也就闹腾几天,不过她毕竟是个新人小辈,这样的形象怕是会造成很多的阻力。”
“查出来谁干的吗?”
俞環叹了一口气:“没有。”真的很无奈,叶安娜的事情和他没有多少关系,纯属白晏的私人恩怨,他懒得增加自己工作量,不过他是真的查不出来,就看白晏信不信了。
“是吗……”车里开着空调,在玻璃窗上凝结成一阵水雾,白晏伸出手,用手指在车窗上一笔一划,暗自猜测……
完成后,又伸手将字迹全都抹了去。
到底是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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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你了,柠溪,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身边竟然有小人要陷害我!”火急火燎的叶安娜,一边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打电话。
这次的突发事件,太棘手了!没想到她的小动作竟然被身边的人给泄露了!要不是自己向容柠溪求助,她是万万想不到昔日一起创业的姐妹,自己最信任的副手,竟然会出卖自己。
“不谢,将来或许少不得麻烦你呢?这又算什么?”
叶安娜心情大好:“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
容柠溪坐在自己工作室的沙发上,嘴角得意的弯起:“你知道吗?薄衿回家了,一个人。”
谁都不知道白晏没去,只有她知道。
白晏啊,白晏,你拿什么逃出我的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