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慕容琳和莲儿正走在通往枫林山谷的路上。
枫林山谷谷主鹤无双是她的师傅,那天尉迟鸿宸向她叙说往事,说到天山雪王和枫林山谷谷主收闭门女弟子一事,其实那个女弟子就是她。而在这之前,她是皇祖母师兄无影人的弟子,在那儿她认识了师兄公孙跃。
昨天离开八王爷府邸后,在预定地点尉迟鸿宸为她俩牵来两匹宝马,雪里红和千里风。
在尉迟鸿宸千叮咛万嘱咐下,慕容琳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缰绳,一跃坐上了马背。快二年没有骑过马,但这不意味慕容琳不会骑马,她的马术连草原之王的儿子,马背王子公孙跃都要赞叹三分。
莲儿和她的主子同时跃上马背,马鞭一扬,马蹄飞腾,在拜别尉迟鸿宸后,慕容琳和莲儿离京都城越来越远了。
整整三天的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慕容琳又回到枫林山谷,环视着曾经来过的枫林山谷,慕容琳有种旧地重游的感触。
没有天山雪王的神圣与纯善,这里有的是一种江湖快意与我行我素的爽直,而作为天山雪王和枫林山谷唯一闭门女弟子,她的聪慧与灵动使她在自己身上把这二者完美揉合并淋漓尽致体现出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亦正亦邪吧。
枫林山谷谷主鹤无双亲自出来迎接自己这个女弟子。
“琳儿拜见师傅。”慕容琳没有下跪,只是恭恭敬敬地向自己的师傅行了个礼。皇祖母告诉她,人的膝盖不跪天不跪地,更不能跪人,谁都不能跪,那是一个人的尊严,一个人的骄傲。
“嗯,来了就好。”谷主鹤无双见怪不怪,他喜欢慕容琳,不就因为她这一身傲骨,这一身刚强不屈的性格吗?
鹤无双牵着自己爱徒慕容琳的手缓缓进了大厅。
“谷主,那个潜逃出谷的人已经带回来了。”一个谷中侍卫禀报。
“带上来。”鹤无双紧绷的肌肉显示他的力量与愤怒,今天正好,就把这事交给自己这个爱徒处理吧。
“私自出逃相当于背叛,背叛者是什么下场?”谷主如炬的目光扫视大厅所有成员。
“死。”震耳欲聋的共鸣显示枫林山谷谷风的严谨与谷主的威严,确实叛变是最可耻的,叛变可使宏大的基业毁于一旦,慕容琳也十分痛恨。
只是,那个被抓回来一脸龌龊的男子大概是哪个帮派的细作,派来刺探枫林山谷底细的吧,看着他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谷主一身冷笑,他的徒儿有的是办法专治这般人。
“琳儿,替为师把这件事处理了。”谷主想看看慕容琳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
瞬时,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这个绝尘美艳女子身上,不知她会怎么样来处理这个背叛者,连跪在地上的这个叛徒也注视着她。
“你想死?”慕容琳走近这个男人身边,细声细语。
那个男人望着慕容琳,没有做声。
“这么想死,就为了逃出枫林山谷?”柔柔的声音,轻声地询问着。
“是。”那个男人看着慕容琳那璀璨的眸眼,竟然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成全你。”慕容琳扬扬手,一粒丸子弹入那个男人的咽喉“去吧,门在那边,你就从那儿出去吧,不会有人阻拦你了。”
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求生的欲望促使他向那道门爬去。
果然没有人阻拦他逃出枫林山谷的脚步,可是就在他要跨出那道门的门槛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男人头发瞬间变白了,皮肤也刹那间失去水份,原来撑得很紧的衣裳也立刻变得松松垮垮了,这个男人的背驼了,腰也直不起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因为在你把他当做你的敌人之时,他也把你当成他的敌人,这是皇祖母告诉她的,对于叛贼慕容琳绝不手软。
这个男人始终没有跨过那道门槛,就在短短几步里结束了他的生命。
那粒药丸就是他的师傅鹤无双独门传给她的七步缩命丹。
在离开枫林山谷时,慕容琳已经从师傅那里得知一些当年皇后被杀有关信息。当年皇后被杀,确实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但那一刀准却是有它的来历,这来历瞒不过武林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鹤无双,那一刀准是出自名不经传从不抛头露面的落满堂之手。
鹤无双还告诉慕容琳,尉迟鸿宇从未向他询问皇后被杀一事,仿佛这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或只不过是存封在他心底深处的记忆罢了。
慕容琳直觉,尉迟鸿宇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在一副残障的伪装下是一颗不为人知的野心。
八王爷府邸。
新婚夜晚,尉迟鸿宇没有去侧妃新房,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合欢苑书房里,这里曾经是他和慕容琳的新房。
一只白玉簪悄无声息地躺在桌面上,那是慕容琳遗落下得,尉迟鸿宇默默地看着,嘴角竟然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慕容琳回府那日,他看到了她,不施粉黛平常脸的她,犹如清水出芙蓉,竟如天仙般不染一丝尘埃。
可是慕容琳真得是明月郡主么?听说明月郡主深得她的皇祖母喜爱,难道那个皇太后会因当时自己的一句话,一枚白玉龙佩,几年后就把自己疼爱的孙女嫁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尉迟鸿宇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决不相信,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此类的事还少吗?
次日新房中,侧妃杨月娥坐在镜子前,手里拈着一株花,她的陪嫁丫鬟莺儿悄声问她“娘娘,怎不见八王爷呢?”
“哼,怎么会见到他呢?当初他在李皇贵妃娘娘面前求我的时候,说什么倾心爱慕,见都没见过,怎来倾心爱慕之说?听说正妃是一个丑八怪,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儿,他根本不爱她。听说他另有所爱,和他青梅竹马小恋人有染,却因他的这个小恋人,皇上已经把她赐婚给大内侍卫长,他只能干瞪眼。呵呵,把我娶来,还不是为他暗度陈仓打掩护?”杨月娥把手上的珠花插在头上,一照镜子,满意地笑了“不过,既然娶了我,就休想把我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