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
慕云蝶笑了,笑得很美,自己猜对了。
这个男子是自己的大师兄,如今天山派的掌门人,先前易容后在先皇尉迟福身边的明公公,现在是经常来未完轩照顾尉迟鸿寅的明大哥,上官明澈。
“什么日子?不就是仲秋节么?”慕云蝶歇眸微忖后随口答道。
“你明天能不能给自己放一天假,给师兄腾出一天时间?”上官明澈黑眸闪亮,语气却是懒散无比。
“为什么?”慕云蝶对大师兄这种以上欺下的口气嗤之以鼻。
“仲秋节要到了,带寅儿出宫逛一逛,他可是对我唠念很久了。”上官明澈尺寸拿捏很准,把尉迟鸿寅摆在首位,慕云蝶是不会推脱的。
果不其然,慕云蝶爽快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清晨。
两个梳着少女发髻的女孩,一身淡雅地站在宫门外,而她们的身旁站着同样穿着便装一大一小的俊朗公子。
慕云蝶的柔荑紧紧握住尉迟鸿寅的手,对他轻语道“寅儿,云姐姐和莲儿姐姐今个儿特意陪你出宫,去沾沾一下宫外的闹气。云姐姐听宫人说逛街景最好在晚上,因为那时的夜市最好玩,别有一番光景,所以云姐姐现在先带你去看看江湖趣事,不知寅儿敢不敢看?”
尉迟鸿寅看了看身边英气bi人的上官明澈,又看了看机灵俏丽的莲儿,黝黑的眸子闪着激动的光芒,胸脯一挺“云姐姐,寅儿跟着云姐姐什么都不怕。”
这是昨天上官明澈告诉她传闻中一个神秘诡异的地方,去那儿的人有江湖人士,有商人,还有那些有关系的权贵。
江湖趣事之地,说白了,就是江湖上的趣事见不得光的地方,上官明澈进贡给太皇太后的那对双胞胎兄弟清泉清水,就是从这里来的。
出了京都城门,四个人乘着马车静静上了路。
随着官道愈来愈窄,他们已经来到一山脚下,四个人下了马车,上官明澈吩咐车夫,也就是暗卫原地等候,他们申时回来。说完,上官明澈抱住尉迟鸿寅和慕云蝶及莲儿施展轻功急速离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们来到一座断崖下,只见断崖上空浓雾弥漫,灰蒙蒙一片。上官明澈放下寅儿,蹲下身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发力朝崖顶弹去。
这石子正好打在崖顶什么地方貌似一面铜锣上,当的一声响后不久,断崖上空滑轮一阵转动,不一会儿一个能容纳十来人大而结实的藤筐放了下来,上官明澈一手抱着寅儿,一手扶着慕云蝶上了藤筐。片刻间,上面滑轮滚动,慕云蝶四人就像乘坐电梯一样升上空中。
一上断崖顶,马上就有专职的人来迎接他们。
“咦,明公公,你这次做买卖人生意啊?二女一男,不错,看来水灵灵的,嫩口,会有好价钱。”这人冲着上官明澈打着招呼,一双浑浊的眼骨溜溜地打量慕云蝶,放肆而贪婪。
“不是。”上官明澈没有多言,左手拉着慕云蝶,右手拉着尉迟鸿寅和莲儿在那人眼前大步走过。这举止只是为了证明慕云蝶她们三个不是他带来要卖的货,因为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拉着自己要卖货物的手。
慕云蝶抬头看着浓雾中黑乎乎的山门以及身边匆匆而过一张张诡谲的脸,心中充满好奇,神秘与诡异使慕云蝶兴趣大增,回头瞧瞧寅儿和莲儿,他们两个也同样睁着一双求知欲的双眼,不亦乐乎地打量这个江湖上传说神秘的地方。
慕云蝶她们三个人默默地跟在上官明澈后面,走进一条黑暗狭长的走廊。这走廊是凿山而成的,除了进出口周围全封闭,走廊两侧是长着绿绿苔衣阴森森的石墙。慕云蝶她们走了一段长廊后,等到双眼适应长廊中的黑暗时,才见到石墙上稀疏错开有几盏吐着黄豆大小亮光的油灯。
长廊似乎没有尽头,四处散发着地狱般的腐臭味,这令人恶心的气味在昏暗中蜿蜒漫伸着。
就这样,慕云蝶她们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视野豁朗开朗。
长廊外,像一口沸腾的大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里仿佛像一个跳蚤集市,在偌大的正四方形的广场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地摊,许多人正绕着这些地摊或蹲或站或转悠,或是欣赏观看,或是讨价还价,或是细声细语,或是面红耳赤,大家都全神贯注围绕着买与卖忙活着。
慕云蝶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着不同京都贸易集市那样的氛围,那样的感觉,这里有她所熟悉的气味,因为这里是黑市,她在穿越前曾经无数次去过那个地方,在那里,无所不卖,无所不买,只要你腰包中有足够的银子,只要你认为这是一个令你满意的价格。
进入慕云蝶第一个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大铁笼,这铁笼不是用来关闭生虎猛兽,而是关闭着一个浑身一丝不挂、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年轻貌美妇人,这妇人空洞而麻木的眼神直直望着远方,整个人就像一具活着的木乃伊。
慕云蝶大吃一惊,赶紧用手遮住寅儿的双眼,心中有点后悔,真得不该带他来逛这样恶心恐怖的黑市。
慕云蝶再次打量这个年轻貌美的孕妇和那个卖她的男人,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夫妇?是卖方与被卖方?还是……?
是卖孕妇还是卖孕妇肚中的孩子?还是两者皆有之?
慕云蝶记得穿越前曾经看过这样的报道,有些人的变态嗜好就是想要与孕妇交合;有些人的变态嗜好是想欣赏孕妇被强暴后而流产,那种因为流产自然产生出来的极至残酷的美;有些人的变态嗜好就是要喝孕妇产下婴儿后的第一口奶;有些人的变态嗜好是想用刚生下的婴儿来壮补自己的身体。
人性歪曲与丑陋的一面,在这里淋漓尽致展现。
然而,不管今生前世或未来,不管地球的东西南北中,这种歪曲与丑陋的人性无处不有无处不在。
简而言之,有物质,就有生物,就有求我生存意识;
有生物,就有人类,就有真善美,就有假恶丑。
掠过这个孕妇,慕云蝶她们朝前逛去,这黑市到处都是稀有珍物与绝版,药材、兵器、人兽……,要有尽有,在这里你可以用银子买到真与假,美与丑,善与邪。
牵着寅儿的手,慕云蝶正想和上官明澈说打道回府,忽然一奇怪的吆喝声把他们的视线吸引住了。
“走过,路过,不可错过。快来看啊,天下第一杀手,价廉物美,合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