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在大帐中,这个女人依偎在尉迟鸿宇怀里,明目张胆让尉迟鸿宇把自己当成一份礼物,赏赐给兹干首领的王子,慕容琳气就不打一处来,别过脸,就再也不理睬她了。
翠烟本只想捉弄她一下,不想慕容琳竟给她冷脸,自觉没趣,尴尬地站在那儿。想想自己说什么也是尉迟鸿宇的第一个女人,不管你什么正妃,侧妃,这个第一谁也拿不走的。本来嘛,自己就是皇上赏赐给八王爷府邸的第一个女主人,你明月郡主算啥呢?
想到这里,翠烟冷哼一声“王妃娘娘,你是给谁摆脸谱呢?八王爷府邸,按先到后来的顺序,翠烟还是王妃娘娘的姐姐呢。再说,王妃娘娘才伺候八爷昨天一个晚上,翠烟姐姐我,可是从八爷十四岁伺候到现在呢。”
“你热衷卖身给八王爷,我管不了,你若不喜我这张脸谱,你可以离开,没有人让你来。”真是,没事找抽,慕容琳巴不得翠烟赶快离开,头晕得要命,只想静静躺一会儿。
然而,慕容琳这一席话,好像揭了翠烟的短,翠烟不禁恼羞成怒“你只不过是八爷不要的女人,敢跟我这样说话,想必在八爷面前也只会惹他生气,今日我代替八爷教训你一顿,看你还嘴硬,嬷嬷,给我掌嘴。”
翠烟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嬷嬷便走过来,对上翠烟的眼神,冷笑对慕容琳呵斥道“你以为你是王妃,八爷真得就把你当成八爷府邸的女主人?告诉你,八爷府邸的女主人永远是我家主子。”一边说,一边伸手,一记极重的耳光落在慕容琳来不及躲开苍白的脸上,刹那间,五个清晰的指痕便显示出来。
这个嬷嬷身强力壮,属于狠辣的角色,且经验又老道,这力大如牛的一巴掌倒把原本头晕脑胀的慕容琳打得清醒过来“嬷嬷我,有的是力气。”嬷嬷看着翠烟示意再打得眼色,举起手准备更狠毒的一巴掌下去。
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老家伙。慕容琳深吸一口气,提气,伸手,在嬷嬷身上点了穴,嬷嬷不动了,就这样凶神恶煞伸着手打人的造型。
“住手!”一个微怒的男声传来,翠烟脸色一变,可也就在这同时,嬷嬷身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脚,扑通,僵硬的身子横在地上,接着,咕噜噜,又被踹到帐篷的角落里。
“作死的老厌物。”郭毅愠怒声音响起。
“是你啊,郭将军。”没想到郭毅将军没有去狩猎,翠烟强装一脸镇定看着他。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郭毅朝着匆匆离去的翠烟低语道。
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琳肿得高高的脸颊,郭毅低咒一声,忙叫人取来药,小心地为她涂抹在脸颊上。
清凉的药膏缓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慕容琳的神智稍微清明了“谢谢郭将军。”
然而,这一幕被一身戎装,英姿笔挺站在门口狩猎归来的八王爷尉迟鸿宇尽扫眼底。
八王爷的双腿在安抚队伍经过元洲时治愈的,据八王爷说是一个鹤发童颜老人为他治愈的。当然谁都没有见到这位鹤发童颜老人,因为八王爷只带一个王妃慕容琳前去医治的。
八爷冷眼看着帐内的两个人,嘴角上的笑颜僵住了,刹那间阴森到极致。
慕容琳被关进一顶又黑又暗的帐篷里,也就是兹干的牢房里,让她闭门思过。
帐篷里又湿又寒,慕容琳抱着身子缩成一团,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帐篷外小虫唧唧吱吱的响声,抚摸着脸颊上的伤,黑暗与寂静让慕容琳想得很多很多。
尉迟鸿宇的不问青红皂白,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在替翠烟打掩护,再次伤了慕容琳的心。她不明白,尉迟鸿宇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紧紧抓住自己不放,又为什么牵涉到他的秘密时,却只让她一人知道。比如说,他那双腿的治愈。
元洲驻扎地。
他们乘着马车来到城内,在那儿下车后,尉迟鸿宇就带着慕容琳往一个深深的巷子里走去。
“医馆在这里?怎么闻到的不是药味儿,而是美酒飘香呢?”慕容琳疑惑地瞅着尉迟鸿宇。
“聪明,还真得瞒不过你这个狗鼻子。”尉迟鸿宇带着笑意宠溺地捏了捏慕容琳小翘鼻。
“你才狗鼻子。”慕容琳一巴掌拍掉那只在自己鼻子上肆意乱捏的手。
“带你来尝一尝元洲有名的风味小吃。”尉迟鸿宇拉着慕容琳的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爱意。
“骗人吧。”这小巷会有什么好吃的,慕容琳不信。
终于尉迟鸿宇的脚步在一个大院前停住了,伸手拍了拍门,吱呀一声门开了,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一见尉迟鸿宇,脸上立即绽开慈祥的笑容“八爷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两碗热气腾腾的鱼丸端到他们桌前。
乘了一程的马车,又走了好一阵子路,慕容琳一闻到那香喷喷的鱼丸,不但直流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不管什么淑女形象,拿起汤匙捞了一粒往嘴里送去。
一抬头,却见尉迟鸿宇根本就没有动汤匙,只是笑眯眯地瞅着自己,不觉一愣,咬着汤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母后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尉迟鸿宇静默了,好像沉浸在对他母后的思念中。
慕容琳有些错愕,又有些好奇“你母后曾经住在这里?”
尉迟鸿宇神色自若,握住慕容琳的手“是啊,在她十岁以前,她是住在这儿的。”
他的父皇一生只册封过一个皇后,那就是尉迟鸿宇的母亲。
慕容琳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你的母后,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尉迟鸿宇的魁伟身材大概是他父皇的遗传基因,因为他那些皇兄皇弟个个都是身材修长,而尉迟鸿宇的这张脸应该承袭了他母亲的所有优点吧,因为尉迟鸿宇是他们兄弟中最俊美的一个。
尉迟鸿宇噗嗤一声笑了“琳儿,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必定也是绝世倾国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谈起他和她的孩子,慕容琳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你带我这里来,是为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母后一直在这儿,我想把我的妻子带给她看看。”尉迟鸿宇温柔和煦地说。
正因为有这样一次过往,使慕容琳再次陷进尉迟鸿宇的温柔陷阱中,彷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