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里有一个香囊。”常德惊了一声,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那个香囊捡了起来,讨好似的放到了顺康面前。
顺康斜眼瞟了眼郑孟,随后伸手将那个香囊拿起,里面的金粉悉数掉到了地上。
“郑孟,你好大的胆子。”顺康看着地上的金粉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了后立马看向郑郑一脸惊讶的吼道。
郑孟看着顺康,微微侧头,语调懒散:“皇上觉得我做了,那我就做了吧,只是,皇上,这西凉前有猛虎,后有豺狼,猛虎和豺狼能相互制衡,若是一方不在,皇上你性命堪忧啊!”
顺康看着郑孟,一脸的怒不可遏:“你当真是放肆。”
郑孟弯着唇角侧头,等着顺康继续往下说。
顺康抚了抚胸口,看向郑孟:“你诛杀先帝,这件事,不仅仅是朕,整个朝堂,整个天下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郑孟看着顺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陛下,此时尚未查明,郑将军也没有认罪,若是就这样草草结案,难免有失公允,不如再让刑部的人查清楚?”一个大臣看着顺康试探性的开口。
顺康看了眼那大臣,深思了半刻,随后开口到:“朕觉得此案甚妥,没有什么需要再查的了。”
“皇上,这案子是漏洞百出啊,还望皇上深思。”那人说完,朝着顺康跪了下来,那人一跪下,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顺康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心中的怒火升腾,拂了拂袖走了出去,身后的群臣见此也跟着顺康走了出去。
靳空站在一旁一双温润的眸子看着郑孟:“刚才将军为什么要说你与白九希有仇,我想将军吃不得亏,这话摆明了就是吃亏的,将军怎么说的出口。”
郑孟瞥她一眼,没动,只是懒懒的开口到:“无论我说些什么,丞相不都是想好了对策了吗,那我浪费这些时间干什么?”
靳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要早知道将军这么容易答应,我就懒得谋划那么久了。”
郑孟沉沉地笑了一声,目光看向白九希:“把她带出去吧,我的棋子,在哪里不重要,为谁做事才最重要。”
郑孟一说完,靳空看着郑孟微微抬眸,轻笑一声:“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更以为,谁的棋子不重要,为谁做事更重要。”
郑孟凝视着白九希,黑眸幽深,随后嗤笑了一声:“这世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竟然相信世间有善恶。”
靳空笑着望了眼郑孟:“贫僧来此就是为了普度众人而来,将军若是肯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何乐而不为。”
“戒律清规,扰我清净,何乐而为。”郑孟略微勾着唇,淡淡开口。
靳空看了眼郑孟摇了摇头,随后走到白九希身旁,将一颗药丸塞到了白九希嘴里。
白九希点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九希顿了半秒,回头看向郑郑,却见郑孟懒洋洋的靠在墙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白九希。
白九希皱了皱眉,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看向郑郑:“你承认了?”
郑孟挑眉:“还不满意?”
白九希摇了摇头:“只是这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别说你,这么善良的郑将军,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呢,现在想来,战场上冷血无情的郑将军也还是怜香惜玉的吧!”靳空细长的眸子含着几丝笑意,直直的朝郑孟看来。
郑孟挑了挑眉,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丞相真是多虑了,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怎么,将军还要报复我?”白九希看向郑郑,语气似是没有一点情绪。
郑孟撇了眼白九希,随后又将目光放到靳空身上,淡淡开口:“慢慢来吧!”
“将军的心境到底是比贫僧豁达,贫僧佩服,只是将军,你饶是现在再怎么苦心经营也还是没有到权倾朝野的地步,将军做事还是低调些好。”靳空低声笑着看向郑孟。
郑孟沉默了一下,看向靳空:“顺熙是怎么死的,你不好奇?”
靳空摇了摇头:“生死各有命,想来他现在也有七十几了,享受了世间这么久的荣华富贵,事后又得到了逍遥与名誉,这也是他应该要付出的。”
郑孟撇了眼靳空:“现在的和尚都不会说人话吗?”
“将军一个武将,自然听不懂,若是将军在狱中无聊,我这有本佛经大可让你拿去参悟参悟。”白九希说完,神色泰然的从一旁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本佛经递给了郑孟。
郑孟抬了抬眼皮看向白九希:“想来,我今天是善良过头了,才让你们如此放肆。”
白九希看着郑孟笑着摇了摇头:“将军,狂妄自大可是不好,安冉盯上了顺熙,想要嫁祸给你,我的探子早就告诉了我,所有的遇见,都是妾身刻意等着将军,至于那只簪子,那么早送给你倒实属意外,不过将军要是要去了,也省却了我们一些麻烦,妾身也不过将计就计。”
“你出宫就是和靳空说的这个?”郑孟抬头,冷眼瞥了眼白九希。
白九希淡淡的点了点头:“我见不得血,也舍不得人死,那棺材里躺的是顺熙,不过穆念找到他时,他也寿终正寝了,这个尸体上的金粉,是穆念在他下葬之时动的手脚,不过说来还真是好笑。”
白九希说到这,捂唇轻轻笑了几声:“那顺熙放着皇宫里万千美人不要,竟然出宫去娶了个妻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还孕有一对儿女,只是可惜顺康不知道,不然的话,说不一定还有个皇子来跟他争皇位。”
郑孟的视线扫向白九希:“说完了吗?”
“将军如此镇静,莫非是知道?”白九希说到这神色不由得一愣。
郑孟懒懒得抬头看着她:“若要是说完了,烦请出去。”
白九希看向靳空,余光却瞟向郑孟,嘴唇微张,似乎有些话要说,随后过来半响才走了出去。
郑孟瞥了眼手上金黄色的佛经二字,轻笑了一声:“到底是太心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