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冉来信,说有要事,必须出宫。”古邱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信呈到她面前低声开口。
郑孟眸光微挑,看向面前的信,随后伸手将字条慢慢打开。
目光停留在信上,半响后,才缓缓将信放下。
薄唇轻启,淡淡开口:“派人送她出宫。”
“是。”古邱点头,随后又抬头看向郑孟:“将军,安冉传话,说白九希已经没用了。”
古邱说完,挑眉斜视古邱,半响后才悠悠的开口,神态中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厉:“你说什么?”
古邱皱了皱眉,顶着上面的怒气,好半响才开口:“她……归了靳空。”
古邱说完,郑孟懒懒的笑了笑,眼底散发邪魅的狠厉:“靳空是吗,很好。”
古邱顿在原地,不敢去看郑孟:“主子,那白九希那边,我们要不要叫人处理了。”
“傀儡而已,不必去管。”郑孟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如常。
“对了,主子,明日北秋与南笛有宫宴,意为两国世代交好。”古邱抬头看向郑孟,顿了顿才开口。
郑孟神情慵懒,看向古邱,语气平淡:“这消息你该告诉顺康,他才是最该担心的,我要的就是这江山成为他的死穴,看见自己的天下便害怕。”
“那主子,安冉那边,要不要跟以前的计划一样,让白九希………”古邱说到一半,忽然低头,不再说话。
郑孟唇角微勾:“不用,我,亲自动手。”郑孟轻飘飘的声音在宫殿之内回响,古邱跪在原地,不禁有些愣,抬头看向郑孟:“将军……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动手?”
郑孟双眸冰冷,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叫安冉那如常。”
“是。”古邱点头,随后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
天上没有半点浮云,浓蓝的天色受了阳光的蒸染,蒙上了一层淡紫的晴霞,许是受了昨日的大雨,今日的空气格外清新。
“娘娘。”白灵轻轻唤了声。
南月眸子闪了闪,看着面前的自己,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可谁又知道自己的后位不过是一个空壳。
南月伸出纤细手指,由着一旁的宫女将身后的披风披上,随后白灵走到南月面前,伸手扶着她,走上了皇后撵娇。
南月坐在步撵之上,目光直直看着朱珂,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怀里抱着其她女子,自己是皇后啊,自己才该坐在他身边!
一旁的公公厉声开口:“皇上起驾。”
步撵缓缓移动,南月收回了目光,眼底的惊涛骇浪渐渐恢复平静,如同寻常,目光直视着前方,周围还伴着那妃子银铃般的笑声。
近日陛下夜晚除了去古墓,便就只有这周贵妃最是受宠,后宫的规矩早就乱了,只要朱珂喜欢,即便是一个宫女,也能位列贵妃,这周琪不就是个最好的列子吗?
南月摇了摇头,自己当年一眼就心动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样子,是本宫错了吗?皇上不与皇后同撵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群臣的面玩乐,当真与那西凉的顺康无异了。
“陛下,妾身乏了,不想动了。”周琪娇滴滴的靠在朱珂怀里,余光看向南月,露出一丝轻蔑。
步撵缓缓停下,南月由着一旁的宫人扶着走了下来,余光看向朱珂,却见周琪躺在朱珂怀里,由朱珂抱着走了出来,周琪轻轻一笑。
南月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如同万刀在割,随后缓缓收回了目光,站在了朱珂身边:“陛下,走吧。”
却不想,朱珂却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转身揽过周琪的腰,走进来内殿。
群臣站在旁边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南月目光飘渺,看着朱珂渐渐走远,余光看向群臣,忽然苦涩的笑了笑:“过了今天,本宫又该是个笑话了吧!一群大臣,一群宫女会议论着朱珂当众给我难堪,罢了,那周贵妃的恩宠再如何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去的。”
“陛下,你忘了皇后娘娘了。”周琪眉眼间忽然有着一丝笑意,随后缓缓松开了朱珂的手,伸手将南月拉过来,轻轻凑到南月耳边开口道:“去陛下身边站着吧,你到底是一宫之主。”
周琪这一宫之主说的何其嘲讽,听的南月眸子一缩。
南月看着面前周琪那得意的样子,宫女终究是宫女,眼里藏不住事,既无才识,也不会歌舞,恩宠难存,唯一有的优势不过就是跟她长得像了点。
南月想完,轻轻笑了声,随后语气又是极致的冰凉:“贵妃娘娘,趁着恩宠还在,不妨多嚣张嚣张吧!”
周琪淡淡的笑了笑,手指攀附到南月袖子里手上忽然用力,将南月白皙的皮肤掐出来血。
“啪!”
“放肆!”南月一挥手,一掌扇在了周琪脸上,周琪下意识的向朱珂身边倒去。
朱珂看见地上倒下的周琪,群臣也被南月这一动作惊了一惊,朱珂走到南月身边低头轻呵一声:疯了?”
南月看着群臣,才骤然间明白自己的失态,看着朱珂眼神中有着一丝歉意,随后低声开口:“陛下,妾身知错了。”
群臣低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随后叹了口气,伸手将地上的周琪抱起,周琪看了眼南月,露出一丝魅笑。
南月站在原地,手指不断紧握。
朱珂将周琪放在原地,随后缓缓看着一旁的侍卫,淡淡开口:“皇后身体抱恙,送皇后回去。”
南月看着面前靠近的侍卫,摇了摇头,跪了下来看向朱珂:“陛下,妾身知错了。”
朱珂转头,和周琪一起并肩走了进去。
南月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幕,眼底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自己说皇后啊,堂堂皇后啊,当着群臣的面跪着求你,你为什么也不给我一个正眼。”
“娘娘,白灵扶你起来。”白灵看着朱珂渐渐走远,一众大臣也渐渐走了进去,白灵看着南月,不禁摇了摇头。
南月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宫殿,再看了眼面前的侍卫,凄凉一笑,站了起来,将眼底的泪水擦干,跨上步撵,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