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伍·浓雾迷(中)
灵渲2024-10-30 12:001,652

  原来,方才在追去那人之前,龙吟已从一地碎瓷中取出了这枚铁牌。她将铁牌翻过,另一面刻着“桑”字。于牧也将手里的牌子翻过,这面刻着“萧”字。

  “桑,是桑织。”龙吟蹙眉道,“萧……难道是萧尧?”

  “有可能。”白予墨细思道,“看样子他们都很在意这铁牌,一个镶嵌玉边,一个供在观音里。”

  “莫非他们是一对儿?”于牧猜道。

  白予墨一掌掴在他的后脑勺上:“如果是一对,你会不给你的情人包个玉边?”

  “那为撒子两个牌牌长得一模一样?”于牧愈发困惑。

  “他们应同属一个组织。”龙吟将两枚铁牌反复端详。

  “晓得了!”于牧恍然大悟,“就像我们明廌堂的铜扣一样!”

  白予墨的目光一刻未离两枚铁牌,道:“也不晓得是哪个门派楞个不讲究,连个名字都不刻。”

  龙吟望着手里获得的铁牌,眉心忧虑更深。铁牌告知了桑织或许还有另一重身份,但这身份是什么?与她的死是否有关?具体又是何关联?更多疑问接踵而至,让龙吟如坠黑雾,越理越乱无从挣脱。

  待三人回到明廌堂,已是酉时将尽,户户华灯初上,家家炊烟袅袅。

  明廌堂的院子也有烟,但却非炊烟,而是焦味刺鼻的黑烟。

  于牧最先踏进院子,见堂屋门窗紧闭,丝丝黑烟从中溢出,大骇嚷出:“走水了!”便箭步奔入堂屋。

  龙吟和白予墨紧随其后,一入院子便见堂屋正门大敞,黑烟如龙徐徐升天,未见火光仍是骇然。她们亦急奔入内,一面推开所有门窗,一面拿起屋内一切可做蒲扇之物,猛力快扇,力求尽快将烟散出。

  他们忙活得正起劲,却忽听得一声尖叫:“你们在干撒子!”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桃夭站在门口,一脸如丧考妣,尖声嚷嚷:“嘞是墨石根!”

  闻言,龙吟和白予墨都停了手,知道这下坏了大事。只有于牧还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问道:“撒是墨石根?”

  所谓墨石根便是蟾明露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其药性与蟾明露相克,凡是被蟾明露沾染过的物品,经过墨石根烟雾的熏染,便会显现出银红色斑。

  当李润居得知毒为蟾明露后,便急急赶回来配制解药。临去送药时,他将一盆墨石根交给桃夭,吩咐她在堂屋点燃,熏染这几日收集的所有病童家中的吃食物品。

  “既然在搞这么重要的事,啷个不守到喃?”于牧嘟哝道。

  桃夭气愤地捡起地上一张白纸,翻过来上面写着几个字:墨石根验毒,勿进勿开窗。她指着字条,朝于牧嚷嚷道:“我哪晓得吃个饭的功夫,会遇到文盲喃?”

  她本来将字条贴于门上,却没想第一个进门的是于牧。不识字的他根本没注意字条,只当是着火,推门就进,字条也被碰落在地上。

  “好了,这事也怪我,没早些看见字条。”龙吟叫停了桃夭和于牧的争执,“先看看怎么能尽快找到传毒途径罢。”

  四人速扫一圈,见盆里的墨石根所剩无几,可屋里收集来的锅碗瓢盆、糕饼馒头、衣物鞋袜还无一变色显形。

  “墨石根我认得,再去医馆拿一盆就行。”白予墨抬脚就要走,却被桃夭叫住。

  “没得了。”桃夭沮丧道,“嘞回中毒的娃儿多,李神医把库存都用了。”

  “那咋办……”于牧自责得不知所措。

  龙吟环顾眼前堆积的物品,眉心蹙拢,沉思片刻,道:“寻找传毒途径,无非是找到中毒人的共性,不用墨石根,定还有别的法子。”

  她说着,从柜中取出一幅锦城舆图,展开平铺后,挂于她先前分析线索的木板上,再用朱笔逐个标记出中毒人家。不消片刻,十数个红圈在地图上显现,遍布东南西北,彼此距离最近的只相隔一街,最远的则隔着整座城。

  “范围甚广,水源不同。”龙吟边画边道,“排除井水河水投毒。”

  “我们那天也排除过锦市小吃了。”于牧道。

  “一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共同点……”龙吟低声呢喃,转身逐一查看收集来的物事。其余人也学着她的模样,仔细检查收来的物品。

  好在李润居先前收集时,便把同一巷里的物品集中摆于一方布毯上,并悉心标注巷里名称,以及物品出自谁家。

  这几日他们除了给各家送药以外,也会不时检查这些东西。但无论是瓷碗还是所用的毛笔,都无一是出自同一地方,完全找不到共同点。

  屋内落针可闻,人人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答案。

  龙吟复又把目光投向那方地图,呢喃念出每个街巷的名字:“浆洗街……坛神巷……西马道街……”

  蓦地,龙吟声音停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向三人问到:“所有画圈的地方,哪片住富人哪片住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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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府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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