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烟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外面小乔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焦急:“烟儿姑娘,您醒了吗?烟儿姑娘……”
秦慕烟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身子似乎都不听使唤了,努力直起的身子咣当又仰躺在了床上。
WC,这尼玛,这么大劲儿?
敲门声急促起来,亲慕烟哑着嗓子开口:“进来……”
声音不大,小乔却还是听到了,进来的时候见秦慕烟有些难受的躺在那里,小声问道:“姑娘可是头疼,嗓子干?”
秦慕烟点点头:“我还觉得浑身没力气,小乔,我不会是中毒了吧?”
小乔一愣,慌忙小跑过来,看了看秦慕烟的神色这才舒了一口气,微微有些想笑:“姑娘只是醉酒了,昨天姑娘喝的是在太多了。”
秦慕烟这才闻见屋子里似乎还残存着酒精的气息,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却是微微带着淡淡的香气,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她抬头瞧了瞧熟练的在桌子前忙碌的小乔,脸微微有些泛红。
“小乔,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小乔应了一声,抬头笑着看向秦慕烟:“本来魔主想要给您换的,可是一直犹豫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小乔给您换的。”
秦慕烟登时就张大了嘴巴,这……
“小乔……你真的认为她是想给我换衣服,而不是想要在我脸上画几个王八吗?”
秦慕烟说着就去摸自己的脸,此时也恢复了点力气,坐起来就想要去镜子旁看看。
不料刚走出一步,就是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秦慕烟愣住了,小乔过了3秒钟才反应过来,慌忙将秦慕烟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秦慕烟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小乔已经拿了一个热毛巾轻轻替秦慕烟擦拭脸颊,动作轻柔细致。
温暖的感觉袭来,秦慕烟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废人,她想要拒绝小乔,自己来,可是刚要开口,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小乔挪开毛巾,见秦慕烟应了声:“请进。”
她就将毛巾放下,去开门了,而秦慕烟则自顾自的端起一杯白水含在口里漱口,并小心翼翼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感觉双腿的灵活度。
门开了,春华领着铁牙站在门外。
秦慕烟皱了皱眉头,嘴里面还含着水又说不出话,四处寻找着痰盂,却根本没有看到,于是走到门外,将水吐在了地上。
没牙刷还真是不方面啊,她想在漱漱口,可是又不好晾着两人。
她自然是欢迎铁牙的,毕竟要完成嘱托不是,但春华,这个女人可是想要杀自己的。
秦慕烟又细细打量了春华一眼,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铁牙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娘……”
秦慕烟听到这声喊,微微有些惊讶。
“她是你娘?”
铁牙看了她一样,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春华眼神复杂的看着秦慕烟,似乎是在挣扎。
秦慕烟不明白这疯女人又要酝酿什么,又往院子里挪了挪。
“我可跟你无冤无仇啊,虽然我看起来十分睿智,也似乎很大永葆青春的样子啊,但其实我也刚从蛋……也才刚100岁不到啊!说的清楚点,你们可都是我长辈……呸……可都比我年纪大啊,可不要欺负人啊。”
秦慕烟说着开始酝酿自己会的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仙法,还是土遁来的实在,秦慕烟想着,手里已经有盈盈的土黄色光芒闪烁着。
春华从怀里掏出秦慕烟给铁牙的那个玉牌,望了望秦慕烟手中闪烁的光芒,眼里闪过恨意。
“这个玉牌,你哪里得来的,又怎么知道这个荷包跟铁牙的关系?”
“一个神仙姐姐送的,让我给她的孩子,说是手腕上有个胎记,就像石头这样的,我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秦慕烟手上的黄光微微闪烁,明暗不定。
“你胡说,我是我娘的孩子,你就是个坏女人!”铁牙气愤的大喊,又紧紧拉着春华的手。
“我有必要胡说吗?那女人就是这样说的。”秦慕烟也生气,自己要是当做不知道这个承诺还省了心呢,但良心不允许啊。
她又想起那女人送给自己的小荷包,又朝自己怀里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她记得没放到周啸天给的可以储物荷包里啊。
春华看的牙齿紧要,这女人果然不正经,就在院子里就直接朝自己的胸衣里瞎摸什么呢?一低头又瞧见铁叶似乎是看呆了的样子,更是气愤,马上用手捂住铁牙的眼睛。
小乔拿了一件外衫急匆匆的跑过来给秦慕烟披上,又悄悄提醒道:“烟儿姑娘,不妥。”
秦慕烟正要问是什么不妥,这才想起自己衣服已经换了呀,这才一拍脑门,就要往屋子里去。
春华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但似乎隐忍着疼痛的样子,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微微又苍白了几分,铁牙察觉到母亲的不舒服慌忙去扶她。
“秦慕烟姑娘,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秦慕烟见她的样子就想到她莫名其妙的要杀自己样子,心里不舒服,又见她依旧梗着脖子的倔样子,语气也就微微透着怒气。
“不是告诉你了!一个神仙姐姐……”
“姑娘,请您说谎前先稍微过过脑子,你既然已经知道那女子是铁牙的母亲,那她又怎么可能是仙呢?还请姑娘仔细说来,您究竟从何处得了这玉牌?”
春华寒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秦慕烟。
而秦慕烟登时就怒火上涌:“你是在质问犯人吗?”
说完又瞪了春华一眼,就绕过她大步往屋子里面走去。
春华又要去拦,铁牙已经蓄着两汪眼泪,拉住了春华:“娘,你刚说什么?你不就是铁牙的娘吗?”
春华见他的样子,轻轻叹气,抚摸着他的头,而后弯下身子,将铁牙抱在怀里:“铁牙,你永远是娘的孩子,只是你还有一个亲娘,就是这个玉牌的主人,她也是娘亲的挚友。”
铁牙眼泪流下来,抽噎起来:“娘,娘,你不会不要我吧。”
春华疼惜的将铁牙的眼泪轻轻擦掉:“娘亲永远都不会离开铁牙的,永远都不会。”
铁牙又哭得更大声了。
秦慕烟已经拿着荷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荷包塞到春华手里。
“这是那位姑娘给我的答谢礼,里面有颗药丸,但我也受之有愧,她已经帮过我很大的忙了,再收礼物就有些过分了,帮她找到铁牙就算是我的报答了,这荷包也给铁牙吧,你既然现在是他的母亲就替他收着吧。”
秦慕烟说完就又要走,春华又一把拉住她,目光带了一丝恳切。
“劳烦姑娘,可否告知您究竟在何处见了铁牙的母亲。”
秦慕烟见她的样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在蓬莱宴乱跑之下进入到一片白色的迷雾中遇到那个粉衣女子,又在她的帮助下走出迷雾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托付我帮她找到她的孩子,并将玉牌给交给他,说上面有她想要说的话,至于荷包则是她说要给的报酬,我想还给她,但是她却消失不见了。”
秦慕烟说完,春华已经泪流满面,铁牙见自己的娘哭的这么伤心也跟着哭。
秦慕烟无语了,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又不能直接离开,很是不知所措。
此时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她醒的太晚,这又一阵耽误,从昨天喝完酒到现在连一杯水也没喝的胃现在正在高声抗议。
春华也听见了,稍稍止住了哭声,又看了一眼秦慕烟,感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暗暗想着只要知道了春茗的位置,接下来总会找到方法再次见到她。
春华微微弯了弯腰,就要告辞,秦慕烟却仍旧从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了恨意。
正要迈步进屋的脚步还是顿住了:“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春华的脚步停下,微微侧头眼神锋利幽暗:“因为,是你的母亲害死的妖界全族!害得我一无所有,只能苟延残喘的在这魔族寄居,永远……都没有了家!”
秦慕烟这下真的懵了:“为什么是我的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