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暮烟还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一过来就躲在柳运来的身后,几个丫鬟仆役也都看向柳运来的方向。
秦暮烟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道:“柳宅的案子,想必各位都是极其清楚的,现在我要你们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详细的跟我说一遍,不得有隐瞒,对破案有功者……”
秦暮烟刷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三片金叶子,而后扫视众人:“前三功劳者一人一片金叶子,撒谎瞒报者,拉道衙门重打十个板子!”
秦暮烟对着袁夜道:“你看着他们,不得交头接耳。”
秦暮烟挑了一个看到金叶子明显露出贪婪神色的婢女,伸手一指道:“你先进来。”
审讯直接从早上进行到傍晚,竟然还剩下三个没有询问完,秦慕烟累的嗓子冒烟,却根本不敢喝水,又怕剩下的人互相串通消息,连饭也不敢吃,只是趁着换人的空档,从储物袋掏出橘子吃了几个,还给了袁夜两个,就这样等到所有人斗审问完了,秦慕烟虽然没有怎么运动,却觉得浑身都痛。
走之前,秦慕烟深深看了柳运来一眼,而后才和袁夜回了衙门。
她跟袁夜说了自己的想法,并交到了明天要配合的事项,有些沮丧的回了家。
阿桃依旧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回来了十分高兴,秦慕烟一脸疲惫的将脸埋到阿桃的肩膀上,疲惫的道:“阿桃,你说人的心真的会变吗?”
阿桃一愣:“暮暮,你在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人,但是妖的心是不会变的,阿桃喜欢暮暮。”
秦慕烟缓缓将头抬起来,看着阿桃,而后轻声叹息:“我不想去破那个案子了,一开始就不用破的。”
阿桃不解的看着秦慕烟,秦慕烟却只是轻声叹息,直接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秦慕烟来到柳宅,同行的还有一众衙役和主薄,案子也被秦慕烟一点点抽丝剥茧中缓缓真相大白。
诺达的柳家宅院里,秦慕烟让当日审问的下人都站在一旁,又请了柳宅为数不多的几个主子。
秦慕烟站在当中,神情从容,斩钉截铁的道:“这件案子自事发以来死了很多人,无论是柳大爷还是衙门的捕快门,事情之恶略,甚至影响了衙门的正常运作,但是经过昨日的审讯,我和袁……大哥,已经有了最终的结果。”
主簿看着秦慕烟轻轻点头:“秦捕快,你有话自当细细道来,此次虽然县令大人不在,我也会暂行主持的。”
秦慕烟向主簿拱拱手,而后伸手一指张氏:“这个案件的凶手就是张氏……”
围观的众人皆惊,秦慕烟却轻轻叹口气,接着道:“凶手就是张氏……那个痴傻的儿子。”
众人一片哗然,张氏更加是要扑上来的样子,大喊着:“你胡说……该死的贱民,你再胡说……”
袁夜穿过人裙,将一个看起来痴痴傻傻的男人带到众人面前,他的面相看起来比柳运来似乎还要年轻。
“二公子,你还不快点认罪!”
那个痴傻的男人自然就是张氏的二儿子,名叫柳逢春。
只是此时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柳逢春似乎很是怕生的想要去找张氏,只是此时张氏已经被衙役拦住,而柳逢春也被袁夜控制住了。
秦慕烟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柳运来,接着道:“大家不要以为痴儿就不会杀人,因为在这个案件里恰恰就是这个二公子柳逢春亲手杀死了子的亲哥哥。”
张氏疯狂的尖叫着,秦慕烟直接叫人将她打晕,而后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这个案件本来只是一场意外,根本就没有凶手,或者说凶手并不是故意杀人,而是在无意识之间,将自己的哥哥亲手从高处推了下来,至于凶手为什么七窍流血和浑身青紫,就是因为在柳大爷从高处掉落的时候,恰巧被勾住衣服的后襟,导致缺氧,而后高坠坠楼,头部受到重创而死。”
“凶手手腕上的抓痕和你们唯一的高处仅仅只有嫡系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才经常去那里玩,并且那处就是你们二公子的宅院,这个宅子最花费心思布置的禁地。”
柳运来这时插嘴道:“你竟然敢私闯!”
秦慕烟轻轻一笑:“柳三公子莫要见怪,并且在下可没有去过那处地方,包括你!”
“昨日我再审问的时候,发现了宅子里很多下人都说柳大爷是被禁地的妖魔害死的,我就猜想柳大爷是在那处遇害,又细细盘问了仵作,这才发现尸首衣服和头部的问题,只是你们现在都认为七窍流血是鬼混死不瞑目,所以根本不愿意细细去查看一些线索。”
“柳大爷是个好人,他很爱护自己的弟弟,为了怕其受到伤害,所以故意将弟弟的院子设成禁地,防止齐弟弟受欺负,柳二公子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他所亲近的也就只有张氏和柳大爷,还有……”
秦慕烟将视线转过来,看向柳运来:“还有柳三爷你了。”
柳运来则将视线看向昏迷之中的张氏,默不作声。
秦慕烟接着说道:“柳三公子怕是一直很喜欢你的母亲张氏吧。”
柳运来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颤,而后嗤笑道:“你胡说什么,她可是要拉我去投官府的人,我恨她还来不及呢!”
“柳三公子,你和张氏的关系一直很好,这点我都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虽然你已经让下人不要多说,但是我从他们言辞不一的回答里还是明白您和张氏其实一直关系都很好,这也是让我十分疑惑的地方。”
“你的母亲王姨娘是个丫鬟,早就已经死了,是张氏将你养在身边,当做亲身儿子来养,只是她将太多的爱都给了那个痴傻的儿子,张氏甚至为了照顾你的感受,经常忽略了心智健全的大儿子。所以柳大爷虽然疼爱痴傻的弟弟,但也将不少心中的火气撒在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