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当值结束,秦慕烟虽然回家的路上十分注意,但还是不出意外的,被袁夜找上了门。
秦慕烟现在觉得袁夜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难缠,而且他问的问题都是秦慕烟根本就不想回答的。
“您是阿桃姑娘?还是说您是跟阿桃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位姑娘?”
“我的伤明明都治不好了,怎么突然间醒来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还有那位灵力十分高强的男子是您的……哥哥?”
“您肯定是那位跟阿桃长得一模样的那位吧,他们都说您叫秦牧……您……现在是女扮男装吧?”
对于以上这些问题,秦慕烟一概都选择了沉默,在接过袁夜递过来的一篮子美食之后,秦慕烟就直接将他赶出了家门。
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糊弄住这个登徒子,总不能在搬家吧?也不知道这次这厮找上门来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他是真的登徒子的?怕是不像啊。
想了一晚上袁夜和案子的事情,第二天秦慕烟听见敲门声将阿桃按回被窝这才去开门,果然还是袁夜。
他又带了许多吃的,秦慕烟这次直接问了:“怎么,不说找你的妹妹了?”
袁夜边摆放餐点边说:“秦公子说笑了,那只是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秦慕烟看他的眼睛一直向屋子那边瞄,而后故意笑道:“怎么,就这么喜欢我吗?追到山窝窝里还不算,现在又追到这里?”
袁夜似乎有些愣:“什么?”
“难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姑娘哪里的话?我……就是仰慕……啊……不是……就是想要结识姑娘而已,哪里会有那些非分的想法?”
秦慕烟看到袁夜似乎明显慌乱了,心中这才微微有些满意。
“那你说说你的结识就是这个样子吗?我可明显不欢迎你啊。”
袁夜微微张着嘴,而后赶紧从石凳上坐起来:“是在下唐突了,不知道哪里给姑娘带来了不便,还请直言,在下一定会注意的。”
秦慕烟注意到饿他的每个表情动作,缓缓道:“那你就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吗,怕不是你说的美色吧?”
袁夜看着秦慕烟,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错愕和羞恼。
“秦姑娘,我知道你是女子,也知道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阿桃姑娘。
在下对您和阿桃姑娘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结交,从那日在燕来楼一见,在下就一直仰慕姑娘的仙姿,希望自己也能够沾些仙缘,这才费尽心思寻找。
前些日子在山中遇见姑娘,实在是在下的运气,这才想着既然有此机缘,错过实在可惜,这才说姑娘是在下的妹妹。
如果有什么误会之处,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在下一定会注意,只希望姑娘能够让在下陪在左右,如有需要,能够让在下尽些心力。”
秦慕烟被他一席话也弄得有些懵,回顾之前在东村的种种,以及现在的谈吐,实在是和那日在酒楼里面的所见差别太大。
秦慕烟又盯着他那张俊秀的脸看了又看,竟有一丝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觉的想法,但是在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秦慕烟忽然就觉的头痛欲裂,眼前的景物不住的旋转,而后就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面前是焦急的阿桃和在一旁盯着阿桃的傻看的袁夜。
那天在酒楼的记忆以及回到连天峰的种种,秦慕烟竟然都想起来了,原来自己那时候本该已经知道是纪炀灭了妖界全族的事情啊。
赤火那小子,原来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自己一直都是纪炀的药引啊。
秦慕烟苦笑了两下,从床上坐起来,在阿桃担忧的目光中,将袁夜从房间拉了出来。
“阿桃,我去衙门了,你在家好好的,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知道吗?好好吃饭,我当完值就回。”
阿桃点点头,手上的粉色镯子似乎散发出了点点荧光。
到了衙门之后,秦慕烟整理心情,继续埋头整理柳宅的案子,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夜晚再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至于尸体,不知道在不碰的前提下,能不能运气好,将案子破了呢?
正思索间,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似是有女子的哭喊声和年轻男子争执的声音。
秦慕烟和几个衙役一起,赶到衙门外,就瞧见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妇人正拉着一个30来岁的年轻男人嚷嚷着要偿命。
秦慕烟还在细听,张三已经拉着秦慕烟要往回走。
秦慕烟不解,张三直接道:“那女子就是张氏,柳家那个死了儿子的……”
这下秦慕烟更感兴趣了,挣开张三的手就要前去询问案情。
李四则露出一副还是太年轻的表情,直接在秦慕烟走出衙门的那一刻,将门直接关上了。
秦慕烟正无奈,就瞧见袁夜也从衙门里出来了,而后直接就跟在了秦慕烟身后,一副为秦慕烟马首是瞻的模样。
秦慕烟觉得有些好笑,又看了看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袁夜,内心竟然多出了一丝安全感,这才来得及细想袁夜在自己家里说的那些话。
他是……把自己当成仙人了吗?
秦慕烟又想起紫砚那时候在人群前面使出的花里胡哨的术法,以及那亮瞎狗眼的神行千里符,忍不住想笑。
这家伙怕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仙人了。
只是他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非但不是仙,还是他们人界心心念念可以练成飞升丹的原材料,一个货真价值的妖。
秦慕烟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是只火凤,这个人界母仪天下的象征,仙家祥瑞的征兆,现在却是妖界残存的一个证据罢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