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烟的小屋内，眼圈红红的秦暮烟此刻脑子一团乱麻。
“她喜欢我吗？”
“为什么要亲我？”
“为什么亲完我就直接走开？”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却仍旧不生气？”
“都说诸神无情，难道他没有人类的感情？”
“可是没有感情，又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没有感情，又为什么会救一个人人可欺的妖怪？”
秦暮烟想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弯弯绕绕的问题，回想起刚才的一吻，秦暮烟下意识就摸向了自己的唇。
刚才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秦暮烟的眼泪就又在眼眶里打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多愁善感。
一个问题缠绕着另一个，秦暮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不仅仅是抗议了，而是在敲锣打鼓。
暂且抛开诸多问题，秦暮烟想直接去小厨房，可是去那里必然要穿过大殿，经过纪炀的房间。
秦暮烟不想见他，就又掉转方向，独自一人向河边散步，顺便也去好好洗漱一番。
再次来到河边，看到河内倒映的憔悴脸庞，秦暮烟挥手将其打散，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想着之前的事，秦暮烟直接跳了进去，伴随着哗啦的声响，整个人在水底屏住呼吸。
紫砚本来是来找连天风清晨才有的金钱草回去，却见秦暮烟一个猛子就跳进湖里，吓得慌忙去捞。
但……
掐诀刚刚完成，就看见秦暮烟从溪水里探出上半身。
四目相对之下，场面又开始尴尬。
“你……不是寻死吧？”
紫砚试探着开口，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话略显幼稚，因为……
“哪有到只有一米深的水里自杀的？”
秦暮烟有些吃惊的开口。
果然，紫砚被无情的嘲讽了。
秦暮烟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尴尬，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你要不要先从水里面上来？”
秦暮烟依旧站在溪水里，紫砚站在岸上，相距也就两三米远。
“不要。”
秦暮烟果断的拒绝了紫砚，又一头扎进水里。
紫砚心里想也许昨天被责备的狠了，现在心情肯定想不开，自己就在这附近摘点金钱草看着她吧，免得真想不开寻了短剑，那……姐姐……
将手里的金钱草收进储物戒指，紫砚扭头看向又到水里憋气的秦暮烟，默默计算着她入水的时间。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纪炀上神总是对自己的姐姐无动于衷，明明三界希望姐姐做自己道侣的，大约能够从东海排到西海去，可是姐姐偏偏就喜欢这个冷面的纪炀上神，为了他……哎……
其实，他知道，老鼠是姐姐弄的，而纪炀上神有多宝贵那幅画，姐姐就有多憎恨它，在听到赤火星君别有深意的话时，紫砚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有些事情却只能假装不明白。
总是想到不开心过往的紫砚，想起自己刚刚出生不久，刚刚记事的时候，姐姐脸上永远挂着恬淡的笑意，可是，渐渐，似乎就疯魔了，为了纪炀做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可是也就只有在纪炀的事情上，姐姐才会什么都不顾。
紫砚忍不住再次叹气，惹得刚刚冒出头来的秦暮烟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小小的人，看起来的比我的烦心事还要多？”
紫砚见秦暮烟开口，心中一喜，却不料竟是在询问自己，撇了撇嘴：“哪有什么烦心事？叹口气不行吗？”
秦慕烟扬起一捧水，洒向紫砚：“年纪轻轻，总叹气不好！”
紫砚闪身躲开：“你可别觉得我年轻，我们水族并不是按年龄计算形态的，虽然我现在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但是我的年龄可是3千岁！明不明白？”
秦慕烟装傻：“可是在我眼里你就只要十一岁啊，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小家伙。”
紫砚跺跺脚：“那你又好到哪里去？胸脯还没有一颗桃子大！肯定还不能生孩子！”
秦暮烟觉得自己老脸肯定是红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鄙视了，虽然这个小孩子已经三千岁了。
没了自怨自艾的兴致，秦暮烟从水里爬上来，风吹在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一幕恰巧被紫砚看到，于是顺手掐了一个诀，秦暮烟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身暖风吹过，全身便清清爽爽。
“你这也是净尘术吗？怎么感觉跟他们的不一样？”秦暮烟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这个叫做紫砚上仙独创的暖风术，顾名思义，就是为吹暖风用的。”紫砚有些得意。
“那你这功法似乎……似乎有点……”
秦暮烟其实是想说没啥用的，可是又害怕伤了紫砚的自尊，想换个委婉一点的说法，但似乎了半天，词汇量匮乏的她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紫砚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却浑然不在意。
“我知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没用，可是这确实我目前最引以为傲的术法之一。”
秦暮烟被看出了心思，有点尴尬，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个暖风术还有什么其他的用法吗？”
秦暮烟虽然觉得鸡肋，因为明明净尘术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还有把暖风术来当作独一无二的术法呢？
“当然，暖风术可以取暖，虽然姐姐说这样比较耗费能量，但海里面有些地方真的有些冷的，特别是我小时候，父王逼着我学习术法，老是把我往一些极端的地方丢，又一次就被丢到了寒冰海，那时候的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我们水神一脉本就是水系的术法，本身体质就偏冷，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紫砚似乎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里，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他是个弱小不谙世事，被父亲严格教育的孩子。
“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术法，在我最寒冷最无助的时候，他给了我温暖和力量。”
紫砚扭头看着侧目倾听的秦暮烟，心中微暖。
“后来，即使我学会了更高阶的术法，可是在觉得冷的时候，甚至孤独的时候，我都会习惯性用它，在练习其他术法的时候就老是被发现真元之力不够……为此还总是挨父王的批评，姐姐总是劝我，有段时间我是改了不少，可是后来……”
紫砚的眼中带着一点追忆，一点迷茫，还有一点点伤感。
“后来姐姐的心思似乎是被其他事情全部吸引走了，我经常很久见不到她，然后我就又控制不住自己……”
秦暮烟看着陷入回忆的紫砚，微微心疼，禁不住安慰。
“紫砚，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术法……”
紫砚有些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高昂。
“那肯定的呀，后来，我又发现了它的其他用处，你猜是什么？”
紫砚一副你觉得想不到的模样，让秦暮烟忍不住惊叹小孩子真的换脸比翻书还快。
皱眉思索了片刻，她只想配合这个天真的少年，但其实秦暮烟根本就没有费心思去猜。
“是什么呀？”
秦暮烟假装自己思索的很努力却仍旧猜不出的样子，一脸好奇的看着紫砚。
“哈哈哈哈，猜不出吧，我跟你讲，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术法还有这么好用的地方。”
秦暮烟一手支着头，看着兴奋的少年。
“我经常偷偷藏一些水果在自己的身上，有一天实在无聊，用暖风术用的多了，你猜怎么着？我身上藏的桃子也被吹干了，当时我真的是气坏了，觉得实在太可惜了，就咬了一口……”
秦暮烟支着下巴的手一滑，这次真的是……
“我就经常用暖风术风干水果了。真的是很好用啊！虽然……”
秦暮烟的眼神却慢慢放出光彩，看着紫砚像是看到了一个宝贝。
“紫砚，你真是一个天才啊！”
听了这话的紫砚台却有些不解，但见秦暮烟一脸兴奋加激动，还是跟着笑起来。
“谢谢，可是天才是什么意思？”
秦暮烟听到这话，打起马虎眼：“天才就是天之最有才干的人。”
紫砚听了这话，一脸开心，得意的抬抬下巴：“暂且收下你的夸赞，本小爷……本仙当得起这一句天才。”
骄傲的样子把秦暮烟萌到，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小正太，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
“我哪里可爱，你应该用英俊来形容我！还有小正太是什么意思？”
看着如好奇宝宝一样的紫砚，秦暮烟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就是夸你长得帅。”
“那你还加个小，是不是就是不那么帅呀？”
紫砚微微嘟着嘴巴，一副你不要糊弄我的样子。
秦暮烟觉得有点头疼了，怎么自己话一多，嘴就瓢呢？
“因为你年纪小啊，所以小正太其实就是年纪小的英俊男子。”
“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说1899年我就5000岁成年了！”
看着泛起孩子气的紫砚，秦暮烟赶紧哄道：“好好，把小去掉，正太，陪姐姐去一趟小厨房。”
秦暮烟半哄着拉着紫砚往大殿的方向走，但内心还是纠结着不想见到纪炀。
突然想起周啸天的给自己留下的东西，叫什么东西来着？据说可以隐藏自己的踪迹。
想到这，秦暮烟对紫砚说：“紫砚，你先去厨房等我一下，我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东西落在房间，我去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