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烟向柳运来走近了一步,道:“其实从一开始我都以为凶手是你。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的动机根本就不够,虽然柳大爷时不时将气撒在你的身上,但是他和你却是真正的兄弟,你们从小一起在张氏膝下长大,甚至你的房间里还有很多和柳大爷一起创作书画,他甚至还悄悄在其中写下自己的委屈,以及对自己的两个弟弟的艳羡和小小的妒忌,这些情绪懂得人只有你……柳运来。”
“并且……十分明显的是,那画时长被翻看,一直保存的比较好,还放在了十分容易拿到的地方,虽然这画不知道怎么到了张氏的房间。
但归根结底,柳三爷你杀害柳大爷的动机不够,在这些分析完毕之后,我也想过是不是鬼怪之类作祟,毕竟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
“直到……我发现衙役们和柳大爷根本就不是一个死法,衙役是被毒死的!”
“于是我暂且将这当成两起案子来理顺,在排除仇杀之后,我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那就是柳大爷的死,是你柳三爷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很有可能你根本就知道是谁害死了柳大爷,但是报案的人却是张氏!”
“我姑且来这样将整个事件理顺,柳大爷,柳二爷和柳三爷那日在柳家的禁地也就是柳二爷的住处,似乎那日喝了不少酒,然后心情好就登上了那件四层的小楼,那里因为柳二爷痴傻的缘故,平日是被锁住的,长久没有使用,柳大爷正是从那个上面坠落,死状极惨,柳二爷目睹了整个经过,却没有救下柳大爷。”
“张氏得知后,匆匆赶来,在得知大儿子意外坠亡后十分伤心,无意之间看到了大儿子留下来的那些画,看了上面的诗句,顿时感到万分愧疚,不知怎么就将这些火撒到了柳三爷你的头上。”
“故而我猜想,是不是您告知柳大爷是被柳二爷无意之间撞下楼,或者柳大爷为了救下要坠楼的柳二爷才自跌下楼呢?”
秦慕烟走到柳逢春跟前,一拉他的衣袖,上面正是被划擦的痕迹,正是不久才受伤的样子。
“我猜后者的几率更大,你跟张氏说你们喝了酒,是你没有保护好大哥和二弟,你恨自己,更心疼大哥和二弟,还有张氏,你也想死了算了,所以准备了毒酒,这就是你嗓子哑的原因吧。”
柳运来听着面色已经白成一片了。
秦慕烟看着他面上露出悲悯的神色:“主簿大人可以去柳二爷的住处去查看现场的痕迹跟仵作的检查作比对。”
主簿点点头:“那那些衙役又怎么会无端端……”
秦慕烟轻轻闭了闭眼,而后走了几步这才轻声道:“张氏恨自己省钱没有好好对自己的大儿子,觉得愧对于他,又恨二儿子害死自己的大哥,她知道不是柳运来做的,但是在看到柳运来寻死的时候,她的愧疚变成了对柳三爷的恨,她恨为什么自己为什么生前要因为一些虚名让这个别人生的孩子夺走自己对亲身儿子爱,恨为什么柳三爷既然这么想死,当天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所以,明明知道没有犯人的案件,她依旧要让衙门破案,想要找打一个莫须有的罪人,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无论这个罪人是谁,只要有一个,她就觉得似乎心中的愧疚会少一些。
那天毒死衙役的茶水,我已经查清楚了,和毒哑二公子的是一种毒,并且与那日我和袁……大哥差点喝下去的是一种,这些毒都是张氏下的,至于原因,我猜想张氏是想让整个柳府都去和自己的儿子陪葬吧。”
秦慕烟说完,看向柳运来:“不知道柳二爷,在下说的是否正确,如有偏颇还请柳二爷指正,您也是时候真正制止你母亲的疯狂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