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护往过走,几个下人也停下了脚步。
“护儿,护儿,娘就知道你不会放弃娘的,你和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不一样。”
苏护蹲在了苏夫人面前,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舍。“娘!孩儿不孝,守不住娘,请娘原谅孩儿。”
苏夫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护儿不会不要娘的,不会不要的。
苏护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带走吧,不要硬拖,她的腰不好。”
“是,少爷!”
看着一脸懵逼的母亲被下人带走,苏护缓缓的闭上眼睛,眼神中的不舍在这一刻换成了绝决。
“娘,你不要怪孩儿,等孩儿入宫当了皇后,或者金榜题名,娶到了豪门世家的女子,一定将你带出来。”
说罢,苏护看向了中厅内的徐三娘,眼神布满了杀意。
他大步走进了中厅,冷冷的说道:“不想干的,都出去!”
顷刻间,中厅内的那些侍妾,带着自己孩子快步离开。
大厅中只留下了苏全孝、苏护以及徐三娘。
苏护看着徐三娘,眼神中的恨意溢于言表。
“你不要以为你有个在宫里做婕妤的儿子,就觉得有了靠山。他能当上这个婕妤,靠的是本公子,而不是他自己。”
“现在,你最好聪明点,将赏赐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苏护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刺进了徐三娘的心。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一点点世家子弟那谦逊有礼的形象。
“护儿,这是宫里赏赐给……”
苏护立即看向了苏全孝,眼神中全是愤怒。“父亲,你不要忘了,想升官,是要花钱的!”
听到这话,苏全孝不做声了。
徐三娘缓缓点头。“东西我可以拿出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苏护立即问道,眼神中满是焦急。
“我要苏夫人死。”
听到这话,苏护眼神一凝,他直接出手,掐住了徐三娘的脖子。“你是在找死吗?”
徐三娘瞬间被掐的说不出话来。
苏全孝则是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苏护松手。“你这是干什么?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姨娘。”
苏护松开了手,一脸狠辣的看着徐三娘。“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我宰了你。”
“呵呵,现在开始当孝子了,刚刚你怎么不将你娘拦下来啊!”
“你……再说一句。”
苏全孝立即吼道:“好了,不要吵了。三娘,你换个要求,本侯绝对答应你。”
呵呵,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徐三娘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要当正妻。”
“做梦!”
苏护再次拒绝,眼神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一个农户之女,配当侯爵家的正妻吗?”
“我的出身是不足,可我的儿子位分高啊!难道说,一个婕妤的生母当不上正妻?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丢的可是陛下的脸面,信南候府担待的起吗?”
听到这话,苏全孝和苏护都愣住了。
是啊,以徐三娘的出身,即便是苏夫人真的死了,也轮不到她当信南候府的正妻。
可她毕竟是苏铭的生母,而对方,则已经成了九嫔之中婕妤。
若是堂堂婕妤的生母,是个侍妾,对于皇家来说,这可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此事,需从长计议。”
“也行!等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我的院子里拿东西。”
对于徐三娘来说,钱财这种东西,都是生外之物。
而当上主母,则是她毕生的夙愿。
铭儿啊!
娘只要知道你在宫里过的好,就足够了。
这辈子,娘是见不到你生儿育女了。
可你放心,既然你给了娘报仇的机会,那娘就会让这些年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徐三娘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苏全孝纠结的声音。“慢着,这件事,本侯可以答应你,但必须是一个月后。”
“为什么要过一个月?”
“因为一个月后,会有春闱,若是护儿的娘亲死的太早,会影响护儿的前程。”
……
与此同时,女帝武疏影在紫宸殿见到了左相张元直。
至于右相裴恭璞,则还在路上。
“陛下,不知您叫老臣来,所为何事啊?”
武疏影据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张相,你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朕让你当上左相之位,是看中了你出身寒门,有为天下寒门学子发声的事迹,可今日朕才知道,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相位。”
听到这话,张元直瞬间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今日在金銮殿上,不是老臣不愿意帮陛下,而是那裴老贼太过凶狠,老臣怕失言之后,被他清算啊!”
“这么说,你是怕他,而不怕朕了?”
“没,没有,陛下才是老臣忠心的对象,老臣只是害怕被裴老则清算后,无法为陛下效力啊!”
张元直声泪俱下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异常委屈。
武疏影冷笑一声,“行了,你的眼泪留给右相看吧!现在,朕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若是做的好,朕升你当右相,若是做不好,这左相之位,朕就换个人来坐。”
“陛下请说,只要是老臣能做到的,一定将事情办好。”
“朕要你从寒门中挑选一批精明能干之人,为朕效力。记住了,是要能干事,敢做事的,若是找到了酒囊饭袋,误了朕的大事,朕绝不轻饶。”
“是!是!是!”
张元直连连点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他是寒门出身,那些进京赶考的寒门学子最喜欢给他投行卷了。
只要留意一批人,自然就可以找到相对应的人选。
“另外……”
武疏影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改稻为桑的事情,朕始终觉得不妥,这件事明日由你提出来。”
“啊……”
张元直愣住了,改稻为桑这件事对于世家豪门来说,可是一场盛宴啊!
我要是提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本相不同意,他愿意也没用!”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让张元直汗流浃背的声音。
武疏影转头看去,只见裴恭璞正迈着四方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准备入殿通报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