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敢回来,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那声熟悉的骂喊声又再次出现。拄着拐棍的老人,稀疏的头发散落在眉前。那恨不得从一个牢笼中挣脱一般的手,狂乱地在身前的空中挥舞着。身后只有三个年轻人跟随着从一处墙角,畏手畏脚的探出脑袋,手中紧紧握着的棍子,对着吴雷与兰希。
“他回来过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兰希明白老人为何大怒。当初,莫宇宁第一次发病伤人时,这位老人还担任着村长,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村子里的人都听从他的话。老人如此狼狈的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呵,你还问我,你自己知道!这一次,你别想护着他了,我已经让人去叫警察了,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的。”
兰希脸色已经大变,吴雷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但只能在一旁默默观望着。谁都不能得知,一个人被逼到绝境会干出什么事来。吴雷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想起走时,手机放在了诊所桌上。摇着头,轻声笑了笑,现在连找救兵的工具都没有了,要是等会儿警察来了,自己肯定会陷入这个复杂的事情里面。
“他今早突然冲到村子里来,提着一把大刀,四处乱砍,嘴里还不知道在骂些什么。要不是我及时让大家逃走,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
“他现在去哪儿了呢?”
老人怒气被兰希的话语加重,手中的木质拐棍用力地敲击着地面。用拐棍的另一头指着兰希,颤抖的手摇摇晃晃地停留在空中。一旁的年轻人看到老人那颤栗的身形,赶忙冲上前来,扶着老人。场面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丝丝细雨拂过窗台,街上稀稀疏疏的人们正赶在回家路上,汽车轰鸣声穿梭在每一处街道中。正掉落着纯净雨珠的灰暗云层,依旧缓慢移动着身形。像在俯视着那些,被奔跑中的人们,溅起的肮脏污水。
一名身着雨衣的男子正焦急地冲出缓缓开启的电梯大门,大步冲出去,跑向转弯处,敲打着积上些许灰尘的大门。雨衣上的雨水随着他用力的动作纷纷落到地面。大门上的歪斜牌匾,字迹有些掉漆,模糊能识别出事“心理诊所”。那名男子正对着电话正狠狠骂道。
“这两天,一个人影都没有,太不像他的风格了。这吴雷,心理诊所也不管了,跑去哪儿了!”
赵飞利拨打了一连串电话,最终的回应只有,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这个答案让他十分恼火,狠狠地用脚踢了大门。有些酥麻的脚趾,让他后退了两步,站住不动。
“不行,绝对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去问问……”
赵飞利拉起雨衣的帽子,盖住脑袋。跑向楼下对面的街道,他询问着四周店铺的老板。这边的店铺,能清楚看到从对面楼上下来的人,说不定能得到吴雷去向的答案。赵飞利急的有些跺脚,看着那正在收纳物品,有口吃的老板。
“你……你要找……找吴……吴雷啊……。”
“对啊,最近两天他的心里诊所都没开,你有看到他去哪里吗?”
“我……我看到……那天他……他和一个女人……一起……好像很匆忙的样……样子……出……出去了……”
“和一个女人?去哪里了?”
“我……我怎么……怎么知道……他们去……去哪里了……”
赵飞利急的跺了脚,等了半天,他感觉自己都快被那老板带的口吃了。赵飞利很疑惑吴雷会去哪里,干些什么。自从得知那个,吴雷口中的X先生后。赵飞利心里一直很不安,他很好奇,吴雷的突然消失,是不是跟吴雷想追查那件事有关。
赵飞利随后又问了许多吴雷楼下的其他人。最后得知了吴雷他们离开时的方向,赵飞利只好沿着那个方向开始去寻找……
安静地的村口,突然变得吵杂起来,躲着的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时间,人们迷茫的双眼,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似乎最有德望的老人。如同没有灵魂的肉体,无法自主产生认知,只得等待着更高一阶的指挥,来得到智慧。
“老村长,我们回来了!”
几个从远处山坡上跑下来的青年,对吴雷眼前这个老人大喊着。刚跑到老人面前,来不及缓过急促的喘息,就向老人急忙摆着手。
“老村长……”
“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我就知道,那该死的畜生!”
“不是……没人受伤,虽然他很疯狂地想杀我们,但是,我们把他引开后,就找了一处山洞躲起来了,他应该到处去找我们了,我们趁他离开的时候,就跑回来了。”
这几个青年有些得意地说着自己的表现,而心不在焉听着的老人,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也许是担心那个,他所认为的怪物又会突然跟回来。老人闭上眼,呼一口气。显然对无人受伤这件事,稍稍放心。但突然睁开的双眼,眼神中多了一抹诡异的神情,老人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人靠过来。老人小声与身后的一个歪着嘴,手指有些抽搐的中年男人嘀咕着。
愣在原地的吴雷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一旁的兰希……
茂密的树林将大山裹得严严实实,像是给它穿上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山脚下摆摊的人们不停吆喝着,努力讲述自己的产品是多么优秀。抬头望向那不见顶的大山,赵飞利往后靠,坐在摊位旁的一处板凳上……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莫宇宁他应该在其他地方,我们先去找他吧”
兰希看着吴雷,微微点着头,同意了他说的提议,转身正欲离开。身后的老人瞪大了双眼,举起手中的拐棍示意身旁那些青年去拦住她。
“你们!你们都不准离开,你们就是帮凶!”
“老人家,请你注意你的用词,为什么我们是帮凶?而且,这里没有凶手。”
吴雷有些耐不住,气愤的回应着老人,老人依旧不示弱,开始大骂着。一旁的村民也开始跟着老人一同喊着。争吵声,遮盖住了村子原本的安静。不远处,身着警服的一群人正跟着,那积极带路的年轻人一同来到了村口。
“在干什么!都停下!”
呵斥声,让原本暴怒的老人都安静了下来,吴雷随着老人的眼神,向后望去,露出了跟老人同样微笑,似乎是看到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