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里坐着主要犯人以及嫌疑人与目击者等。吴雷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兰希,吴雷与兰希没有被带上手铐,审问室内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直到推门而入的张鑫燃,打破了这种压抑的寂静。
兰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进到审问室以来,没有任何的慌张。兰希察觉到吴雷正在盯着她,但是兰希并没有打算理睬的样子,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如同一个事件的旁观者。吴雷对此感到十分奇怪。
张鑫燃一进入审问室,气氛被他用力一甩的文件袋撞得十分肃静。张鑫燃面前的三人被他的这个举动吸引去了目光。此刻,审问室旁的一间监控室里,所有观看审问过程的人,纷纷紧张起来,好奇着这件事的真相。
张鑫燃坐在椅子上,开始翻动着文件袋,把里面的几张A4纸拿出来和一些现场案件的照片等。刘萱也跟着进入了审问室,她走向张鑫燃旁边的椅子,刘萱从对面三人的脸上纷纷扫过后,停留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那是吴雷。吴雷也有和她同样的惊讶神情,但俩人都没开口说任何话,刘萱继续往前走,坐在了张鑫燃旁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刘萱把记录本和笔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兰希。”张鑫燃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档案,上面有一个女人的照片。张鑫燃抬头看了看兰希的模样,开始对她发问:“你见过这个吗?”张鑫燃拿起一张照片,那是冯逸民带人去山洞时拍下的现场照片,照片里是一团黑糊糊的人影,仔细看不难发现,那些人都被烤焦,面目全非,并且张大了嘴巴,双手紧紧的伸向空中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没有。”兰希随意看了一眼照片,淡淡的回了一句。
张鑫燃对于她敷衍般的神情有些不满,继续发问:“你看到过莫宇宁进入这个山洞吗?”
“也没有。”兰希把话紧紧接在张鑫燃的问题后面,似乎很不耐烦的回答着。
“莫宇宁在高速公路上残杀警察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莫宇宁有精神疾病,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作为他的监护人,你当时在哪里呢?”
“后来我再也没见到过他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寻求吴雷的帮助呢?看样子你并不那么急切于帮莫宇宁治疗,莫宇宁是怎么患病的你知道吗?”
“听说这种是心理病,他是心理医生,我当然要去找他啊。莫宇宁外出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他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张鑫燃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兰希有所隐瞒,这变成了案件的阻力,但是领导已经下令尽快完成,并且顺利结案,张鑫燃不希望自己空手而归。。
“吴雷,你去过那个山洞吗?是兰希带你去的吗?在那里你有没有看到莫宇宁。”张鑫燃转过头盯着吴雷。刘萱迅速写好记录后,也望向了吴雷,她心里开始莫名的担忧,她相信吴雷与此事无关。
“有去过,是我自己迷路时,意外去到那里,在山洞口遇到过莫宇宁,他当时好像是从山洞里走出来的。”
“你有进入山洞内部吗?”张鑫燃像是看到了新线索的希望,他急切的询问道。
“没有。”吴雷坚定的回答着。
“莫宇宁是怎么死的”
“我说了,是他想杀我,我属于正当防卫。”
“在莫宇宁去到你诊所时,你知道他要去找你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你吗?”张鑫燃用手中的钢笔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响声。
“不知道。恩……后来听人提醒就知道了。”吴雷想起了简姨来看望自己时说过的话。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谁提醒你的?”张鑫燃又拿起钢笔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或许这是一次团伙作案,难道是团伙内部发生内讧,吴雷肯定会有所隐瞒,张鑫燃心想。
“当时我在诊所收拾东西,一个邻居阿姨来看我,走之前说到了,有个衣衫不整的人跑到楼下询问我,后来我猜想是莫宇宁,没想到真的是他,后来他居然……杀了那位阿姨。”吴雷有点低落的沉下头。
“这么模糊的描述,你就能知道是莫宇宁?莫宇宁来到你诊所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想要报警呢?”张鑫燃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不相信吴雷的话,认为吴雷肯定知道莫宇宁会去找他,并且他们肯定有什么事还没有说。
“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吗,我一发现莫宇宁就想到报警,他之前的高速杀人案电视也有过报道,对于一个杀人犯突然跑来找自己,是人都会害怕吧。我觉得他来找我,纯粹是因为我的职业性质,还有当初兰希找我去给他治疗,他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吴雷提高了音量,他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不满,难道警察就只会随意的怀疑人吗。
“别紧张,如果你心里没鬼,就不用担心,你只用把你知道告诉我,我们会让犯人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张鑫燃最后几个字说的特别重,并且死死盯着吴雷。
吴雷深呼了一口气,他懒得再与张鑫燃去争辩,吴雷只希望这次审问能赶快结束,毕竟自己跟这些事完全没有关系,莫名被拉入杀人案,让人心情很难开心起来。
“哦,对了。”吴雷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惊呼道。
“怎么了?”张鑫燃被突然发言的吴雷惊讶到。
“莫宇宁来诊所时想杀我,但是他突然病发,并出现了幻觉,他像是害怕一个人,应该也是一名医生,莫宇宁的病与那个人有关,那个人应该也与山洞有关,我觉得你们的调查方向应该是这个,然后……”吴雷转动着眼珠,开始回忆着。
“然后什么?”张鑫燃皱起眉头。
“恩……没有了,就是这些了。”吴雷想到了莫宇宁对笔记本的惊讶,但是如果说出笔记本的事,警察肯定会问笔记本是什么,到时候又会被怀疑了,算了,还是不要多说对自己不利的事好了,吴雷在心里想着。
“那你为什么要监视兰希!”
“你们监视我?”
为什么他会知道,警察肯定在跟踪我,原来他们从头到尾一直在怀疑我,吴雷心想。
“作为警察,我们必须不放过任何细小的线索,当然会注意你这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觉得她很奇怪,我怀疑她跟这些事情有关,莫宇宁之所以变成那样,也是跟她有关。”
“你有什么证据,你是警察吗,凭什么监视我。”兰希突然冲吴雷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