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的身体有些烫,他很不满意凌轲的回答,也并不打算放过他,这些天的魂牵梦萦都化作了欲望一个劲儿把他抵在墙角折腾,后者脸红无措,不忘反抗。
直到旁边的门突然开了,凌末的声音传了出来,“小轲,进来。”
凌轲瞪大眼睛,忽然想起来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他俩在做的事恐怕都入了凌末的眼睛。
他赶紧推开盛黎,剜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回屋。
凌末坐在沙发上,桌上是他们一家的合照,他轻轻抚摸照片中的人儿,饱含深情。
“爸爸。”
凌末上下打量他,“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嗯,成年了。什么时候来的R星?你的身体不像是本体?”
凌轲坐到他旁边沙发上,追溯记忆,“高考后那年的冬天。妈妈给我的这副身体只是载体,存着我的精神意识。”
凌末点点头,意料之中。
“婉雅她近来可好?你有回去过吗?”
“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忙于工作,我这次苏醒只能保持三个月,之后要么休眠充电要么返回地球。”凌轲看着父亲,“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点消息也没有?待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呢?”
“按照这里的时间算,大概已经二十多年了吧,在和战友一起逃亡时我的腿断了,留了残疾,兜兜转转来到c城,捡破烂筑起这栋危楼,后来就一直在这儿。”
凌轲看向他的腿,这才发现一只裤脚空荡荡的,几乎截了一半。
凌末是中心站派到金乌军团前几批的科技员之一,那时正是R星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带着先进的科学技术助‘人类’赢得战争,筑起一级平原和夕城,却莫名隐匿了,其中真相不得而知,后来很多科技员因为体质原因被送回了地球,而他却失踪了。
“你有试图联系金乌军团吗?”
“金乌军团?那个太阳系军?现在还在R星吗?”凌末表情有些轻蔑。
凌轲道,“在,他们把基地建在一级平原外北方的森林里,我每次休眠就是去的那里,他们和星辰科技合资买下了R星的勘探权。”
凌末沉默了一会儿,“这么多年了,金乌军团里的人应该都换走了吧,他们对R星有什么计划么?”
“这里环境恶劣,危机四伏,哪有人愿意一直待这儿啊,不过雷诺团长已经驻守基地七年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凌末撇过头,“我暂时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打算。”
凌轲张了张口,半响道,“为什么?这里有什么让你宁愿抛妻弃子,不再回地球?”
凌末打断他,“不是不回地球,只是我……唉,这里的建造还没有完成,离竣工不远了,到那天再说吧。”
“爸爸,那些冰冷的机械比不过家吗?”
凌末摸了摸凌轲的头,叹气,“傻孩子,家永远是无可比拟的,但是有些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还是早点回地球吧,你的未来还很长,继续去攻读学业才是出路。”
凌轲垂下头,或许他真的从来没有懂过婉雅和凌末吧,他们除了是他的父母还是人,单独的个体,只是站在他这个角度来讲,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我不想走,我就留在这儿陪你,等你和我一起回家。”凌轲倔强道。
“唉,算了算了,随你去吧。”凌末摆摆手,显然不想再纠结这种问题,“把你们种的豆子拿出来给我泡点水。”
“?是这个吗?”凌轲把小金豆掏出来,随即想到自己自从进入危楼后的遭遇,忍不住抱怨,“爸爸,你既然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还要耍我和我朋友?”
那什么奇变偶不变的过关指令和坑爹的游戏机,以及种地?!他不敢想都出自他这个严肃刻板的老爸。
“不是我啦。”凌末连忙否认,忽然朝门口努努嘴,“喏,是这个人设计的。”
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工装套服的男人,四十来岁,两个八字胡,背着手悠哉悠哉走进来,看起来很有喜感。
“油叔?!”凌轲惊呼一声站了起来,两三步走过去撞了他一下,这个男人是他从小家里的常客,小时候经常带他去游乐园吃路边摊,他俩的关系甚至比亲人还近一点,是忘年之交。
“小菜头?”陆佑揉了下被他撞疼的肩膀,“几十年不见,你咋比我还高了?”
凌轲之所以喊他‘油叔’是因为每次看见他他的头发都很油,再加上名字里有个佑字,而‘小菜头’则是凌轲小时候自己剪发型,剪成了大青菜头的样子,被这货取笑。
“你也和爸爸一样留在了R星?”
陆佑没有组建家庭,曾经也是星辰科技里面的一员,是凌末的同事。
“是啊,你居然也来了,看来我和你老爹后继有人了。”
“滚蛋,我是来抓你们回地球的,地球在逃人员。”
陆佑笑起来,拍了一下他脑袋,“这是个机密。”说着,他抓了一把小金豆揍进嘴里,“味道还不错,看来这些天有认真种地。”
“这玩意儿能吃??”凌轲瞪大眼睛,揪着他的衣襟,“那狗屁游戏是你设计的?惩罚也是你制定的?”
陆佑打开他的手,“对,是我,这里要么就是大老爷们,要么就是机器人,成天对着他们太无聊了,我不发明游戏机不得憋死。”
凌轲无语,空虚得慌不如出去找几个女人啊,非要整这些玩意儿,还刚好让他全部体验一遍,就很坑。
“诶,我刚刚刚刚在走廊碰见一个哭兮兮的小屁孩,是你朋友?”陆佑忽然道。
凌轲还为这些天的被整来气,随口答,“什么?谁啊?”
凌末咳了一声,沉声道,“小轲,刚刚在门口的那个人是谁?你和他……?”
凌轲呼吸一窒,头皮发麻,这才想起盛黎来,至于刚刚他们在做的事……
“他、他是我兄弟,我们关系挺好的……等等,油叔,你刚刚说什么?哭兮兮?”
“是啊,我看见那少年眼泪跟不值钱一样流着,边走边哭,那个伤心呀,就好比被女朋友绿了再得知自己快死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