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玩意?
凌轲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怎么可能!我是受害者啊,医生,如果我真的是搞那些玩意儿的怎么会跑来d城呢?还去监狱城里面,不是自投罗网吗?”
秦医生看着他不说话,路主任叹气,“这只是有些人的猜测,因为d城一直在办一个关于毒品的案子,你的出现又是新的线索,可能会暂时监禁你进行审查。”
凌轲无语,真是倒霉到家了。
“那现在呢?就把我绑在这儿?”
“一会儿我送你去军警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和那儿的人说。”
“行吧。”凌轲认了,白丁香夜明砂没有查到,自己又惹了一身骚,不过邱图身上存在的疑点很多,他得去打听打听他是怎么被关在这儿的。
凌轲下床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装备一个也没有了,他立马问,“我的东西呢?”那里面都是他在机械城基地淘的好东西啊。
“你身上携带的东西违反了d城规章,被没收了。”
“什么?!”凌轲叫起来,忽然又道,“那我的宠物呢?就是装在我衣服兜里的毒兽,在哪儿?”
“什么毒兽宠物?你身上只有枪械和一些小型武器,没有那种东西。”
凌轲吐了,盛黎又不见了,此刻的他有一种直觉,在d城里又会出现一系列破事,因为他在abc城里都是这样。
路主任安慰安慰他,让他在这里稍微活的一下,没过多久,两名警卫就过来要人了。
凌轲被带走,路主任叹气,给凌末打去通讯器,把这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军警中心管理处。
凌轲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和普通的办公区没有太大区别,唯一比较吸引人的就是这里之后的训练场,很大很完善,海陆空三军都有,是R星上最大的军事基地。
英诏军跟他们比起来不是一般的逊色,这也难怪,毕竟R星军警是涵盖整个星球的。
但此时凌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他被带入一间审讯室,对面坐着一个横眉竖眼的警官。
他不停地逼问他老实交代,凌轲神情越来越苦,“我真的是老实人啊,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监狱城采用的是一人一隔间的关押方式,犯人彼此间不可能有多余的交流,而且每个犯人都会定时检查,一旦有不明物体都会上报收缴,这种合成的致幻剂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外人携带进来的,如果不是你就是心理机构的人,但据我了解,你并不是医生,而是昨天才去冒充的医生……”
凌轲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人已经知道他的事了?路主任把一切都托盘而出了?完了完了……
“我只是去看看我的朋友,用冒充这种方式确实不对……”
“你朋友?是谁?”
“监狱最里面那个叫邱图的人。”凌轲不管了,怎么也要带上他,把火力引到他身上来。
“你去看他,现在又举报他说他才是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才让你绞尽脑汁去看望他呢?”
凌轲哑言,事态越来越严重了,他的脑子怎么比得过这些常年办案的人呢!言多必失,失策失策。
警官瞧他不再说话,冷哼一声,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举在他面前,问道,“这是什么?”
凌轲抬头看了看,“这不是路主任给我的监狱钥匙吗……”
“监狱钥匙?呵呵,这可不是,这把钥匙是在你身上搜到的,是我监狱城资料库的钥匙,你为什么会有它?”警官如鹰一般都眼睛紧紧盯着他,审视他的一举一动。
“什么?资料室?我不知道,我还用这把钥匙开过牢房门,不可能啊。”
凌轲皱眉,仔细看着那把钥匙,忽然发现了一点点不对,他拿到钥匙时似乎很旧,现在却很新,说明中间有人调换了!
tnnd,现在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是受害者呀警官,我真的只做了冒充医生进来这件事,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冤枉啊……”
“冤枉?你身上携带的那些精品枪械和武器可不像是冤枉的,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幕后老板又是谁?把来这儿的目的交代清楚。”警官凶神恶煞咄咄逼人,不停摧残凌轲。
真是比窦娥冤还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凌末牵扯进来,但他不想把这事捅到父亲那里去,沉默深思了半天,他累了,随便吧,就这样吧……
警官唰唰写了一张纸交给窗户口的警员,然后道,“既然你不说那就先收押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继续审。”
言罢,有两个警察走进来把他带走,凌轲心情郁闷,“我们这是去哪儿?”
“监狱城。”
得,辗转又回到了这破地。
凌轲被送去体检,登记,他看见登记的狱警把记录册翻地跟数钱一样,忽然试探道,“大哥,敢问狱里犯人邱图是犯了啥事才被关进来的?”
“你小子管这个干什么?好好去里面待着吧!少说话多做事。”
凌轲被押进了空牢房,好死不死就在邱图牢房的斜对面,只要趴在门网上看过去,就能清楚看见他牢里的动静。
冤家路窄,不过另一方面,他倒是很想知道邱图这么搞他到底想做什么。
待狱警走后,整个监狱安静了三秒,忽然有人带头夸张道,“这不是那个疯子嘛!昨天在这里发疯的那货!”
有人接话,“就是哈!这人不是医生吗?!心理医生自己还疯了?哈哈哈,第一次见!”
“不是被我们折磨疯的吧?他昨天那个样子,跟神经病一样!我早就预料到会被送监狱了!只是上头是什么意思啊,精神病人要送四号院啊,送来我们一院干什么……”
一连串此起披伏的嘲讽声尽入凌轲耳里,他倒在牢房里唯一的草席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他怎样怎样都没啥关系,只希望凌末不要被牵扯进来。
因为议论声太大,惊扰了门口的狱警,他对着里面就是一阵辱骂暴喝,刚刚还说的欢的犯人立马像殃鸡崽一样噤声。
已是暮色渐浓,监狱里唯一的一排小窗户透出了诡谲的光,有几个狱警走进来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挨个打开牢房门,狱警头子道,“饭点了,都出来按顺序排好队!”
老犯人们都很积极,新犯人老老实实排队,像凌轲这种刚进来的则一脸懵地站到最后。
一前一后两个狱警领着他们去了食堂,到了这里就让他们自由去打饭,然后统一就坐在三排长桌边用饭。
两个馒头一碟泡菜和米汤,凌轲端着盘子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被人踹了一脚凳子。
?
来人是个贼眉鼠眼的男犯,他端着盘子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恶狠狠道,“你他/妈谁啊你敢坐在这里?!赶紧滚起来,敢占刘爷的位置我看你是想死的慌……”
凌轲的米汤都洒了一半,他皱眉看着那人,那人瞧他敢瞪他更是来气,一巴掌扇叩到他脑袋上,骂道,“你个瓜怂敢瞪老子心里不服是不是?”
凌轲怒了,站起来就朝他揍过去,后者没想到他敢反抗硬生生接了他一拳,鼻血瞬间就流下来了,他也怒了,两人厮打在一起。
很快就惊动了门口守着的狱警,他们挥舞着电击/棒跑过来分开他们,一人给了十棒,叱骂道,“饭吃饱了皮就痒了!一天放你们出来一次也嫌多了是不?!你们两个都给我饿三天!”
贼眉鼠眼的男人擦了擦鼻血低低缩缩应着,凌轲晦气地揉着眼角,狱警头子让他们站在旁边看其他人吃饭,然后拽着身子去了门口。
凌轲靠着墙壁,刚刚他坐的位置被一个光头男人坐了,那人一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和旁边的小弟们说说笑笑,这个人就是刘爷,凌轲想,以前他就知道监狱里最喜欢搞这些名堂,现在才算真实体会到。
站他旁边的男人朝他吐了把口水,“你奶奶的给老子等着!”
凌轲厌恶地闭上眼睛,心里却狠狠想,等着?等着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让坐在另一排中间的邱图尽收眼底,他无意间勾勾嘴角,真是老天帮他,凌轲又自己来送死了……
饭后,狱警把他们领去了活动操场放风,是个没有怎么装修的大坝,周围是铁丝网围着的,有几块绿地皮,其他地方就是土坑水泥墩子,旁边一点有个大厕所。
凌轲小解后就坐在墙边看那些犯人在坝子里活动,他们有些抱着球运动,有些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周围,还有些则去找茬,比如刚刚那个吐口水的男人,在一群扎堆的犯人中间,往凌轲这边死死盯着都要冒火了,只是那个刘爷在拉着他。
凌轲懒得管他,低头轻抚大拇指,一块黑色的六芒星戒指出现,他在刚刚体检时让莫比图帮他隐藏了,这才顺利带进来。
他转动戒指,索炘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是你?莫比图大祭司呢?”凌轲下意识问。
“师尊体虚,我让他休息,你又什么事跟我说。”索炘雅平时很少管闲事,但一旦管起来也很认真。
“噢好,索炘雅大祭司,我现在被囚禁在监狱城里面,白丁香和夜明砂应该就在这里,但我暂时没法去找,能帮我确定一下它们在这里吗?”凌轲想,要是它们在这里,那么一定是被人随身携带了。
索炘雅嗯了一声念动咒语,很快他道,“白丁香就在这里,离你很近。”
凌轲挑挑眉,环视周围,他的附近都是几个生面孔,忽然在几个人后他看见了邱图,那人戴着眼罩坐在最高的水泥墩子上,正俯身给底下的男人说什么,他敏锐地发现了偷看他的凌轲,一只眼睛一边盯着他一边继续说着什么。
很快,底下靠着的男人就朝凌轲的方向走了过来,“你叫凌轲?”
“有事?”
“我心理有点问题,你帮我看看?”男人把嘴里叼着的干草呸出来,一副挑事的模样瞅着他。
“我不是心理医生,帮不了你。”
这话一出来,刚刚围着他的另外两个男人都走了过来,嚷嚷着,“咋回事啊,你不是医生吗?恰烂钱的?让你给我们免费看看病就不乐意?”
凌轲想离开这里,但被他们堵着路,从他们之间望去,可以看见邱图坐在不远处托腮朝他挑眉。
果然是他喊来找他麻烦的。
这几个逼他有些烦了,凌轲道,“你们的病救不了,等死吧。”
“……”
“这新来的真的狂啊……难怪我刚刚就看不惯他了,抢位置还打人,看来是监狱手续没有人给他过,兄弟们,咱们教教他规矩吧……”
“是啊,新人就是麻烦多,给教次规矩就安分了。”
言罢几个人朝他动手,因为这里是靠墙壁边上,有几颗瘦不拉几的老树做遮挡,远处的狱警很难注意到这里。
凌轲竭力反抗因为他没有武器在身,肉搏就很吃力,眼看一拳头就要抡在他脸上,忽然一阵风袭来,重重的拳头没有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扑面而来。
只闻犯人的惨痛声,凌轲睁眼看去,一个背影挡在他面前,手还紧紧反压着那人的手腕。
仅仅是背影,是短发,是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凌轲的心脏就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
来人声线低沉极有威胁力,“赶紧滚,否则我就让你们真的救治不了……”
有人不服气,他一脚就踹到他心坎,直接把他踹飞了!“我/操!咳咳咳……”那人捂住胸口吃了一嘴沙,真几把大的力气!
其他人面面相觑搁个狠话然后讪讪地向远处皱眉的邱图走去。
——
凌轲没有说话,坐在树桩上望着面前人的背影,后者转过身来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盛黎张开双臂,凌轲嘴角勾起,扑进他的怀里。
“哈哈……”盛黎也笑起来,紧紧抱着他,心跳很快,“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想。”
凌轲把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他的气息,又像是不够一样揽住他的脖子微微垫脚。
盛黎宠溺地低下头来,鼻尖碰到他的鼻尖,后者狂热地吻住他,恨不得整个身子融进他一样。
这样的凌轲盛黎倒是第一次见,他把他往偏僻处抱了抱,然后抵在颓墙上,俯身疼爱他。
两人嬉笑的声音不大,但有心人完全听得见,邱图站起来离开了人群,他往狱警那里走去,简单说了几句,狱警就带着人往围墙那里走。
凌轲还在和盛黎卿卿我我,索炘雅酸不溜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有人来了,还在搞呢。”
凌轲看了一眼,居然是狱警,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盛黎急道,“狱警来了,你怎么办?”
盛黎瞥了一眼那几个煞风景的,揉了下凌轲的头,“很简单。”刚说完他一下子就变成了毒兽,凌轲把他托起来,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可以自由控制身形了?”
“一会儿慢慢跟你说,把我藏好了,可别再搞丢。”
“哈哈,好。”凌轲把小小的毒兽装进兜里,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迎头就撞上狱警。
“你在这里做什么?就你一个人?”
“我随便走走,就我一个人啊。”
狱警显然不信,越过他往里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人,而这周围也没有可藏/人的地方。
狱警又掉头站到凌轲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指出疑惑,“你脖子上怎么有吻痕?”
“……”
凌轲摸上脖子,干笑道,“虫子叮的,肿了。”
还好狱警是个万年单身狗,一点也不了解,哦了一声,又道,“你就是今天新来的?犯什么事儿了?”
凌轲踌躇一下道,“被怀疑和黑暗组织勾结。”
“……”狱警沉吟了下,“好的,去看得见的地方活动,还有三分钟就回去了。”
凌轲点点头溜走,他环视周围,没有看见邱图。
十分钟后狱警已经把他们一号院的犯人重新关回了号子里,犯人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洗漱静息等待睡觉时间。
凌轲回了牢房后就把毒兽捞出来,捧在手心里,轻声问道,“阿黎,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苏醒的,为啥又会变形了?”
毒兽眼睛炯炯有神,给他道,“反正我记得我被堕落之痕束缚了很久,直到有一圈金色的光浪涌了上来,然后就醒了,也会自由控制身形,我觉得是那个光的原因。”
“光?”凌轲疑惑,忽然想到什么,“你说的金光不是莫比图和索炘雅大祭司的金光吧?”
“不是,是一种特殊的,更纯正的神光,恐怖如斯,也许是什么未知力量。”
凌轲点点头,“说起来我也遇到了,当时中了致幻剂,也是它救的我。”
“致幻剂?你什么时候中的?”
凌轲把他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最后提到在白堡的事,叹了口气。
“无事,伤害菲儿的人受到惩罚就好了,她一向喜欢美景,葬在那里她会喜欢的。”
凌轲抚摸他的头,“你能想开就好。”
“还是说这里的事吧,你怀疑白丁香花瓣在邱图身上,并且夜明砂也在这个地方?”
“没错,这烂监狱里简直卧虎藏龙。”
“白丁香和夜明砂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单品有奇效不说两者结合更能逆天改命,不轨之人拿着确实很有害处。”
凌轲点头,更何况,邱图似乎一早就和这里盗取夜明砂的人有关,否则怎会不远千里带着花瓣来此处,两人就是想汇合,盗夜明砂的那人说不一定是邱图的老板或者主谋。
“你觉得是邱图给你下的致幻剂?”
“没错,我只和他有过肢体接触,而且他的眼睛是我弄伤的,他心里早就恨死我了,也许在我扮成医生一入他眼时,就认出我了,你信吗?”
“你说的话我当然信,不过照这么说,邱图背后应该还有势力在这里,先把他揪出来,再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嗯。”
“你被关进这里都带了哪些东西?”
“啥也没有带,只有神迹戒,就连蟠绦都还在这里的诊疗室呢。”凌轲欲哭无泪。
“没事儿,我可以找机会把你弄出去。”毒兽信誓旦旦,两人继续密谋着什么,忽然一句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凌轲,说吧,你跟我跟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是邱图,他趴在铁丝网上,一只可怕的眼睛盯着凌轲的牢房。
没有人出声,似乎邱图在这里有很高的地位。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包藏什么祸心,鬼神塔白丁香少了一片花瓣,是你当时趁机折的吧?兜兜转转来了监狱城,手上还有致幻剂那种毒物,你的身份当真不简单。”
“呵,原来你是发现了白丁香花瓣的秘密了,没错,就是我摘的,幸好当时神迹戒在我手上,才让我可以打破结界……”
“说到底,你一开始就谋划就是去鬼神塔拿到白丁香吧?才潜伏在盛黎身边……”
邱图冷笑一声,是与不是重要么?对他来讲早就无所谓了,“我挺高兴你能来这里,这样我就能亲手报我左眼之仇!凌轲,我真的奇了怪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来阻挠我,破坏我的事,你简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扫把星……”
凌轲无言以对,这能怪他吗?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邱图还想说什么,但黑暗笼罩之中,一个魁梧的人影忽然映在墙壁上,沙哑粗犷的男人声响起,“邱图。”
邱图眼睛一闪,警惕地望着前方,男人似乎做了什么动作,让邱图深吸一口气,缓缓退进去安静了下来。
凌轲想要从铁丝网那里看到那影子所在的牢房,但看不见,只能判断是在他的很右侧。
下一秒,外面响起了一阵电音,晚上十一点,熄灯了。
关押了几十个犯人的一号监狱变得黑暗而阴森,只有那一排窄小的通风口/射进的月光映在地面上像光斑一样。
莫约十几分钟后,死寂的监狱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铁制品相互碰撞音,一道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