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雪比平时要大了一些。
天冷，张妈出门的时候，硬是要把她和裴鹤鸣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了才算。
阮初没有给孙清淑打电话，她不想质问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孙清淑只是一个跳板，昨天不是她，也会是别的人，沈明晏总是有办法的。
今天去滑雪场，张妈路上看到了卖红薯的，硬是要下车买红薯。
她笑着说道，“大小姐，冬天就是要吃这个的，我们来这边这些天，都没看到这个，要吃的。”
阮初哪里管张妈这些，她要跟着张妈一起去买，张妈说不行。
天冷，就让她在车里和裴鹤鸣一起等着她回来就行了。
司机也很热情，给他们介绍着那滑雪场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张妈下了车，就快步朝商场门口那卖烤红薯的跑过去了，她还真有点想念这个了。
自从到了京城这几天，吃的住的全都是最好的，就他们住的那酒店里，肯定是不会有烤红薯这个东西。
张妈就是想吃，也不敢说，怕掉了阮初和裴鹤鸣的价儿了。
今儿看到了，确实是馋了。
商场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买烤红薯的人也多，张妈得排队。
她四处看了看，怕阮初等着着急，正打算拿手机给阮初发消息的时候，忽然一声沉闷的巨响震的她浑身发颤。
响声并不算是太大，但却沉的让人心尖发颤。
张妈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
“啊——！”
而后就是混乱的人声，“有人跳楼了！”
“跳楼了！”
张妈抬起了头，看着距离她不远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脸朝下，张妈没看到脸，她也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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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的。
阮初皱了眉头，抬眸往那商场门口看了一眼，商场门口还是很多人。
“卖光了？”阮初问道。
张妈嘴唇发白，她舔舔嘴，坐进了车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和阮初说道，“大小姐，吓死我了。”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阮初脸色一变。
张妈摇摇头，她呼了口气，还是觉得浑身僵硬。
她真是被吓到了，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离得那么近，张妈回来的路上，总觉得地上那血是不是都流到她脚上了。
“大小姐……有人跳楼了……”张妈缓缓说着，说出来了，她可算是好受一点了。
身子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阮初松了眉梢，伸手抚了抚张妈的背 ，她知道张妈是被吓到了。
司机也往商场门口那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这都要过年了，有什么事儿熬不过去的？俗话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这就是自己想不开。”
张妈也这么觉得，她一直都没缓过来，心里总是麻麻的，可要是让她说，她又说不出来是因为个什么。
直到警察找到阮初的时候。
张妈急急的拉着警察说着，“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找我。”
警察笑了笑，先是和裴鹤鸣打了招呼，“您好，裴老，我们和郑市长打过招呼了，有一点事情要问一下这位小同志。”
警察看了阮初一眼。
裴鹤鸣微微点头，问道，“能带上我吗，我年纪大了，离不开小初。”
警察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又道，“裴老您这么说，回头我怕我们局长就要收拾我了。”
张妈一直握着阮初的胳膊不松，打算阮初去什么地方，她就跟着去。
年轻的警察属实是被张妈和裴鹤鸣弄的有些无奈了，本来查线索调查到阮初的时候，副局就说这是裴老的外孙女，他得亲自过来。
而且碍着裴鹤鸣的原因，也怕调查不了。
只能先汇报了局长，局长联系了郑偿。
郑偿在电话里教育他们把裴鹤鸣想成什么人了，又说裴鹤鸣很和善，不用警察局长亲自过来，叫个年轻的小同志去可以了。
小同志临走前被局长好生叮嘱了一番。
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
这边郑偿还没忙完，抽空赶紧把电话给裴鹤鸣打了过来。
“裴老，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边走不开，您那边要是有什么问题，马上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裴鹤鸣轻轻笑着，“你忙，没事。”
“哎，谢谢裴老理解。”
郑偿是真忙，临近春节了，事情也是真多。
年轻的警察望望阮初，瞧着阮初冷淡的眉眼更不好接触，便转头又和裴鹤鸣说道，“裴老，我们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这位小同志，我们问完就把人送回来您看可以吗？”
裴鹤鸣看向了阮初。
阮初点了点头道，“那外公我先他们去一趟，您跟张妈别乱走。”
“好。”裴鹤鸣点了点头。
张妈瞪大了眼睛，“裴老师……”
裴鹤鸣却没在说什么，送走了警察和阮初。
张妈有点着急的说道，“裴老师，问几个问题在这里问不就行了吗，怎么真让大小姐被带走了啊？”
裴鹤鸣不急不缓的带着走出了酒店房间，张妈赶紧跟了上去。
阮初在路上就发现了后面的裴鹤鸣和张妈。
她都猜到了，裴鹤鸣说着答应警察把她带去调查，要是不带他一起去，他就叫个车跟在后面。
老顽童一个。
到警局的时候，阮初略略停了一下，等着张妈和裴鹤鸣坐的那台车到了，张妈扶着裴鹤鸣下车，急急的朝阮初走过来。
那年轻的小警察见这么一出，苦笑着和裴鹤鸣说道，“裴老，您这不是专门想让我们局长教育我吗……”
这边分局的局长见到裴鹤鸣的第一反应，还真是瞪了一下那年轻小警察，才走上前去和裴鹤鸣握手，尊敬的说道，“您好，裴老。”
裴鹤鸣轻轻笑着，“我陪小初来做调查。”
分局局长看了阮初一眼，又转头和裴鹤鸣说道，“一点小事，不好麻烦您的，回头郑市长要跟我算账的。”
张妈嘟囔了一声，“一点小事过来干什么，要问什么为什么不能在酒店问了？”
她在酒店的时候就想说了，这警察都过去了，要单纯问两个问题，哪至于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