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有个漂亮的妹子,我那个小姨子不可能是现场的那个,冰冰,你想多了。”我端起了酒杯,自顾自地喝着,轻声安慰起了她。
从我来到鹤南开始,就和她同居在了一起。
起先的时候,一个睡在沙发上,一个睡在炕上。
最近才突破了普通的恋人关系。
作为重案组的一员,生活方面我并不精明,财米油盐的事管得不多。
都是她在操持。
对于她的家庭背景,过问的更少。
嘴里虽然这么说,也没有非得要她回答的意思。
沈若冰告诉我,她胞妹叫沈若莎,省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才生。
长得比她有气质,身高一米七九,体重六十公斤,是个标志的美女,好几回代表省里参加全国模特大赛。
前两年在下海经商大潮中,去了南方,说是投资了大牌女装,再后来说是去西非几个国家扩展海外业务。
再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只要有机会,她就会联系这个妹妹。
竟然长时间没有消息。
我俩一个因为老顾,一个因为想起了失散多年的胞妹,两人推杯换盏,肆意地喝了起来。
我端着酒杯,她的样子在眼前晃动,我心里万般困惑:“老顾,耗子,咱们这是怎么了……比老帝豪地库都可怕了?到底是谁是咱们的朋友,谁是敌人?老顾,你为什么开枪?”
酒精麻醉着我头脑,想起了老顾来,知道他身陷囹圄,暂时不可能接近他。
如果不是吴昊对他下了狠手。
这件事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真像陈老师说的那样叫他履行手续自首?
那样的话,老顾就再也难穿着警服回来了!
“吴昊,我X大爷,不会是你吧?想当组长就拿老顾下手了!”我晃了晃酒杯,想起了吴昊的样子,仰头干了一杯。
……
我俩躺在炕上了,我侧着头,似乎是寻找最舒服的姿势,心里想的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能只有面对着墙壁,自己才会觉得安全些。
不会被人算计到。
睡梦里,梦到了刽子和那个抽毒烟的丑男人,还有疤爷。
他们在地库里团团地围住了老顾。
打的现场一片混乱,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热化。
老顾手里提着枪,喊着谁上来就打死谁。
结果他这是低端的计谋,一下子叫人识破了。
枪里早就没有了子弹。
一瞬间,他被人打得血肉横飞,枪托子重重地砸在脸上,牙齿一颗颗带着血,喷了出来。
他倒在地上的时候,牙齿、眼球是白的。
其他地方全是血呼呼的。
他根本动不了,但不屈服的脑袋四处转着。
看到了某个方向,他一下子停住了。
费力地张着嘴,张得很慢,似乎正在挥动生命中最后的力气!
“顾秉天,鹤南最没出息的死条子,就是给你枪,给你一堆子弹,今天你也得上路了。”不知道谁在辱骂老顾。
老顾的嘴在轻轻动着。
两滴眼泪落在了血上,晶莹剔透,刺眼至极!
“他不是在找枪,你们都不懂,老顾是在找我,叫刘子瑜!我就是他的枪,我就是……”睡梦中,我大声地呐喊着,一直把自己喊醒了。
回到了现实中,我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再去看沈若冰时,她正姿势优美地躺在旁边。
我静静地看着她,本想再继续睡会,她忍不住轻声咳嗽了起来。
她用手使劲地揉着胸口,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好一会,她才勉强停住了。
又过了一会,夜幕笼罩了屋子。
我悄然起身,朝着厨房走去,熟悉地找到了砂锅,摸到了成包的草药。
就在我慢慢打着煤气罐时,她已经到了身后,伸手轻轻地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身体抖了抖,没说话。
“子瑜,你是不是着急要个小宝宝?”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分明,这是一句带着玩笑的话。
“冰冰,在凤翔岭上的时候,你是不是着凉了,那地方风大,我给你熬药……”我轻声说,又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药不是加了上好的人参片嘛,吃了几天了还是咳嗽。”
她的哮喘病本来就是一种缠手的慢性病,想彻底除根难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