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脸色慢慢变软，苦口相劝说：“老东西，目前据警方掌握，你没怎么杀人，杀人的都毙了，没准你能捞个轻判几年，回来继续算命啊……”
他耐心地说着，发现程大石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就口气突变地喊道：“刘铁呢，你来劝劝这个王八蛋。”
就在这时，就听着墙外路上忽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动静。
一点征兆都没有，大街上喷起了两道水柱，朝着房子喷来。
程大石猜出来应该是消防车喷的水柱。
表情骤变，猛地按遥控器。
只可惜水柱已经射在他身上。
吴昊和两个便衣早就朝着后面滚去。
程大石明白这水一喷过来，遥控器里的电池就废了。
不过，他转过身去任凭水柱喷射，努力地按着。
吴昊在不远处幸灾乐祸地喊了起来：“王八蛋，你瞎啊，一分钟前，这一片电全停了，没信号你遥控个毛。”
“哈哈，屋里有汽油桶，有火柴盒……”被喷得狼狈不堪的程大石发出悲壮的笑声。
说着，就想朝屋里跑。
噗嗤一声。
枪响了。
他左腿中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吴昊过去抓住他肩膀，活生生掰了过来，指着南面大树的防暴队员说：“睁大了你的狗眼，狙击手早就瞄准你了，咱俩打个赌，叫他开一枪，就打你的肾，肯定偏不了。”
刘铁他们已经冲进来了，吴昊得逞地笑道：“老刘，叫搞宣传的给我拍一张，正道联盟神秘人物程大石已经落网！”
……
这是好消息，不过从程大石资料上分析，这家伙绝对是个老狐狸，审讯难度会很大。
从上了警车开始，他就说自己是正道联盟的老板，也就是一号人物，栽了就栽了。
吴昊随口问了几个问题，他说得头头是道，和我们掌握的基本一样。
不过问到了马会计，他坦言就是要诱骗这家伙上当，后来发现马明才不愿意入伙，敲了他20万，干掉了。
回到了局里，我带着周健快速分析音频资料。
一个是从他的话里分析更多的信息。
再就是判断他上线的情况。
这时候我不会去看守所的。
吴昊主导的这次行动，确实有很大进步。
恰到好处的停电，连消防车都调去了，掌握好了火候，毫发无损地抓了程大石。
平心而论，他立大功了。
此时，他正把程大石推进监所的号子里。
这间牢房靠近最东边，吴昊反复看着，看样是质疑安全性。
程大石是什么人？
神秘的正道联盟的大人物，千万不能出事的。
抓不住他的时候想抓住他，抓住他就得在看押上下大功夫。
“放心吧，门窗刚换过的，墙都加固的，旁边几个房间都不关人，双人一班看守。”郭大青蛮有把握地说。
他这么说有自己的道理，房子是加固过的。
远离别的在押人员，这个是关键，省的程大石通过收买、诱骗掌握这里的情况。
吴昊放心了。
一直进了这里，程大石面如死灰，发现这一路上并没有人对他动手。
他比谁都明白，如果刽子和老枪动手。
只要掌握好了地点，十有八九就成了。
他了解刽子和老枪，这两家伙什么事都干过，唯独没进看守所干过大事。
吴昊在旁边要了个办公室，堆满了方便面什么的，抽调刘铁和几个精干的民警组成审讯组，下决心拿下口供。
不过，他们三个战术用尽，一直没什么进展。
中间的时候，我俩通过一个电话，本想善意地提醒他几句。
没想到吴昊声音冰冷地说：“我劝你别干涉这个案子，大师说了，他早就在火车上见过你，什么事都给你安排好了，他对咱们的事非常清楚，老顾死了，我能怀疑的人就是你了，有的事老乔都不知道。”
我随手挂了电话，火冒三丈地骂了起来：“该死的胖子，我要想干坏事，你能活到现在吗！”
不过，吴昊抓住这么一个大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相信局里任何人遇到这种机会，都不会叫别人参与。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乔文成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我。
他面露难色地说：“吴昊拿不下来！”
我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试着说：“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吗，这种人不同于普通嫌疑人。”
乔文成愣了愣，答非所问地说：“心理战搞了，擦边的疲劳战术用了，大功率照明灯，两个人不停的审，反正他不能睡觉。”
我知道，吴昊想尽办法了，这家伙肯定是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