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位君主封的这位大将军,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醒悟了,不然这陛下不死定了?
那说书人见时间差不多了,语调急转,又说道:
“大将军巡视了一圈漆黑的高墙,外面似乎早已做好了埋伏好!且,他很明显感受到外围仍有无数高手,正在聚集过来!”
堂下,紧扣心弦:
我去,这是没完了呀!
倒也是,造反呐!
这黑袍人,可真坏!
这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人不安排多点,可不得死翘翘了嘛!
到底这位君主,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堂上,四十有余的老板,口若悬河,精彩继续:
“旋即,那大将军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家陛下,君臣之间的默契,让那君主读懂了他在问:您的护龙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
“那君主身中剧毒,一双瞳孔暗淡无光,早已视物不清,却又感受到了这种无声的波动,轻轻地地摇了摇头。”
“大将军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家君主,又看了看王后娘娘,最后,他茫然无措的目光看向方从内屋款款走来的——大将军夫人。”
“各位,时辰已到!”
那说书人惊堂木一拍!
「啪!」嘿嘿!
“欲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说书先生,这回的故事真是叫个精彩,就是每回一到关键处就「下回分解」,简直是气死人了!
众人一边抱怨,一边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
直到最后一人也离去了,那说书人才拎着布袋,Pia、Pia地勾着腰,拾捯着地上的银票,银子,还有些金叶子。
哪里还有方才文人的高风亮节,不为金钱折腰的清高风骨?
呵!他可是个实在人,得先吃饱了,才有风骨。
眼下,他只管,今儿个满载而归后,自家娘子会不会夸他能干!
在众人都散去之事,有两道鬼影子一般的身影,也在人群中攒动着头颅。
还一眼一眼地打量着那说书人,而说书人则满眼都是「钱」,一点没发现。
姒卿妩的一双小手儿紧紧攥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因为,那个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她,太熟悉了!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被封死了吗?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瞧着那说书人交完站台费,就要离去。
“他身后有尾巴。”姒卿妩压低声线,道:“风飏,你去跟着他!”
自家主子,这是要保护这个说书人了?
“是!”风飏虽然不解,但乖乖地跟了上去。
“主子,我们不跟上去吗?”风飏离去后,姒卿妩才和玄曚离开千秋茶楼。
走的,却是相反的方向。
“不必,那人一会儿主动跑回来。”
姒卿妩晃晃悠悠地在南城繁华的街头散着步,一炷香后,朝着青石小巷而去。
便听见,深巷内传来:“救、救、救命啊!”声音,不很大,却也不小。
但,能听出来,极其惊恐。
“二、二、位!”是方才那说书先生的声音:“有、有话,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已经将方才赚到的钱财放在地上了,一路逃跑至此。
“不、不知,二位找在下,是为何事?”
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依然追上来,提着剑要杀他,定然不是求财。
“你方才说的那些事儿,是听谁说的?”
那蒙面男子的嗓音,恶狠狠地冷喝道。
“这、这——”那说书先生眼神躲闪,踌躇不安。
“快说!不然,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再用松烟熏上三天,当下酒菜!”
说着,那蒙面男子作势,就要上去一剑对着那说书人的喉头。
“咦!啧啧啧!”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你这就过分了哈!”
蒙面男子瞅着,一个身穿金橘色长衫,长得人五人六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说书人的面前,刚好挡住了他的攻势。
“上三寸和下三寸,那重要性,都是一样一样的!”
“人家好不容易长了这么一条能说会道的舌头,指着它发家致富呐!你这不是断人财路嘛?”
“我家主子经常说,断人财路和断人子孙根是一样儿一样儿的,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哟!”
姒卿妩听到此话,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没摔倒。
特喵的,这贼贱的说话之人,乃风飏是也!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还经常说?!
倒是那两个蒙面人,心下有些紧张了,看来遇到高手了!
这人不声不响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是方才趁他们不备,痛下杀手,恐怕是要横尸街头了!
“阁下好修为,我等冒犯了!”那蒙面人冲着同伴儿打了个手势,又对风飏拱手道:“告辞!”
嗖嗖!二人消失霎时便在深巷。
姒卿妩一个眼神,玄曚跟着也消失在原地。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多谢恩公!”那说书先生急忙拜谢。
“呼——喝喝!”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他可是命悬一线,差一点点就交代了!
可是真真吓死个人了,没想到说个故事,还能差点把命儿给丢了。
“起来吧!”风飏倒也没拿腔拿调的,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道:“你拜错了人,是我家主子让我来救你的。”
“您家主子?”说书先生疑惑地问道。
这时,姒卿妩才从深巷外,一步一步走进去。
「小孩儿?」
那说书先生是个人精儿呀!
这小公子的相貌和衣着,看上去就非同凡响,莫非是那位?
只是人家没有表露身份,他也不敢直戳其内,值得避开其身份,叩谢道:“多谢小恩公再造之恩!”
“无事,举手之劳。”
姒卿妩虚扶了一把,由风飏将人扶了起来。
“知道,你为何要被人追杀吗?”她问。
“这、这——”很明显,说书人不尽然知晓:“大概,是因为方才,在下说的故事。”
姒卿妩面无表情,略显张扬的眼角微微一挑:“倒也不笨。”
“说说吧!你这故事,哪里听来的,兴许,小爷听得高兴了,能保你一家老小活命。”
那说书人顿时额冒虚汗,因为方才历劫生死,他怎么就忘了,对方既然大白天就盯上了他,还一路尾随而来,肯定是要问出个结果的。
现在,他被人所救,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可家中老小……只怕是危在旦夕。
随即,他也没了方才的冷静,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在下一定如实禀明,还请恩公搭救一家老小于危难!”
他就只是说了个故事啊!
原来,那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仍然会被人如此关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