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城内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所有跟李清平有关的人全部被杀,为了防止再有人通敌,郑清王在城里来了个大清洗。
光是今天一天之内,就有七八百人被斩首示众。
脑袋就挂在菜市场的桅杆上,密密麻麻,一大串,看起来非常吓人。
老百姓都吓得不敢出门。
大战的阴霾笼罩在升龙城的上空,看着城下的琉球精锐,升龙的守城士兵,只觉得内心非得压抑。
士兵们站在城头上,看着那些装备精良的兵马,没有说话,眼神之中却流露出迷茫之色。
此前,在升龙,有十五万精锐,然而一系列的败仗下来,损兵折将,最终,被杀的只剩下城里的几万人。
一个游击将军,带着一众士兵看着城下的琉球大军,心里堵着的慌。
士气低落,兵营甚至还有士兵逃走的情况发生。
“将军,我,我们能打的赢吗,听说琉球兵得到了明国的增援,他们的船炮太厉害了。”一个百户有些担心的看着城下。
此时,城下的琉球兵并没有攻城的迹象。
只是,被他们这么包围着,升龙城几十万人,没法进出,再过一段时间,粮草耗尽之后,恐怕就要乱了。
“是啊,将军,我们应该请郑清王突围北上,这里距离海边太近了。”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攻打莫朝,太贪心了,大家一起相安无事多好啊。”
“要是能打赢还好,明明知道莫朝人跟明国交好,偏偏要去招惹他们。”
游击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解释道:“怕什么,我们有五万人守城,现在城外的琉球人只有三万人,想攻城,没有那么容易。”
“李清平将军已经带着三万人从义安回来了,郑福将军也从北方带了五万多人赶来增援。”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守住都城,琉球人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尽量安抚部下。
要不然,人心散了,有再多的援军也于事无补。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有坏消息。”一个士兵急匆匆的从城下赶来。
在这个游击将军耳旁说道。
“什么坏消息?”游击将军微微一愣,追问道。
“李清平将军,败了,婆罗美四万大军攻占清化和奉化,李清平死伤惨重,带着剩下的兵马投降察国,郑清王已经在杀人了。”
“听说,所有跟李清平有联系的人全部都被抓起来了,现在菜市场的尸体已经堆起来了。”
嗡……
“什,什么,李清平战败逃跑了,还要杀跟他有关系的人?”游击将军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吓的晕倒在地。
李清平是郑清王手下的总兵,为了跟他搞好关系,这个游击将军今年还在李清平父亲寿宴时去送了礼,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将军,您看,有大军往这边来了,是,是占城国的兵。”
有人大喊。
所有人都朝着前方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大军朝着升龙城而来。
长枪如林,战旗如云,尽是占城国的大军。
不过在远处,他们还能看见莫家的大旗。
豁然是占城国和莫朝的联军啊。
三路大军合围升龙。
“你,你们看,那是什么,咦,好像是战船。天呐,他们派船过来了。”突然又有人大喊。
游击将军猛然一颤,朝着正前方河面望去,只见最少有十几艘战船,沿河北上,浩浩荡荡。
战船后面还有许多小船。
加起来最少有几十艘之多。
因为升龙城的东面就是红河,大军攻占奉化港口之后,金昌武就通知了舰队,打通前往升龙的航线。
他们还通过船队搭载了部分莫朝的兵马北上,试图在升龙以北建立防线,阻挡郑福的大军。
黎朝的京城选在升龙,实际上也是有弊有利,在以前,升龙位于三江会合之地,被江水环绕,如果从大明西南出发,想要攻入升龙,必将遭到三面江水阻隔。
在江岸布置方向,固若金汤。
然而现在的大明,海军强悍,整个大明朝,有大小船只五六千艘,光是海峡岛附近就有几百艘战船,随随便便派一点船过来沿河而上,就可以威胁升龙的安全。
不得不说,郑清王等人遇到唐学志这种妖孽,只能是人生的悲剧。
最好的选择就是归顺。
因为,说不定,真心归顺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能跟随大明这艘大船,分的一杯羹。
毕竟无论是越国还是占城,或是倭国,都属于大明儒家文化圈的一份子。
哪怕是漠北和西域,唐学志也是视为自己人。
就拿漠北来说,如今的漠北三十六镇,虽然权力不如以前的部族首领,却也掌握着生杀大权和大批财富。
某种意义上来说,唐学志确实善待了他们。
因为唐学志明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他没有急功近利。
“没错,是琉球人的战舰,完了,他们的战舰能开到升龙,我们完了。”
“天呐,琉球人的战舰怎么跟明国一样,他们怎么也有那么多战船啊,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
“你连这都不知道,莫家老头是唐学志的亲家,我们去打让他们,人家会放过我们吗?”
“我觉得现在唯一的出路是投降,打不过了。”
城头守军,一片哀嚎,绝望至极。
琉球舰队开到了河面,威逼升龙的消息传到王城,郑清王和黎神宗全都慌了。
加上婆罗美和阮冲的兵马也已经抵达,城外的敌人增加到了八万人。
升龙城五万人,跟他们一比,还上了好几万。
“郑福,郑福的兵马呢,到哪里了?”郑清王睁大眼睛,瞳孔中泛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快停滞了。
他赶紧叫守城大将阮通来商议。
“清王,陛下,大事不好了,明军舰船封锁了河面,郑福的大军全部被挡在红河以北了。”阮通人才到大殿外面,诚惶诚恐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让原本就非常焦虑的黎神宗和郑清王更加的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