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汇大厦外，马文耀摸着头，一脸懵逼。他盯着卫梁，恨不得生吃了对方，可看到卫梁投来的目光时，又赶紧看向别处，心里一阵发怵，不由得双腿打颤，感觉裤裆更是又湿了一点。
“什么味儿？管道堵了？”
丁永长看了眼扶着的马文耀，一副废物的样子。
他脸色同样难看，谈话十分钟，账户上少了七十万。
算了，破财消灾，阿弥陀佛。钱嘛，是王八蛋，换个地方赚就是了。
想到这里，神色才缓和一些，不过饭，还是要请的，公司的事，除了员工知道外，外人不知道。
在朋友那里，面子，还要做足才行。
看着身后从电梯内陆陆续续出来的四十多名有说有笑，神采飞扬的员工们，丁永长的心情，瞬间坏到极致。
那是一群行走的七十万啊。
而被众老师簇拥在中间的卫梁，他的脸色没有身旁二人好看。
左边的沈雨铃尴尬地赔笑，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崩溃了，卫梁拉她去办公室谈方案，根本不是有意帮她，而是拿她当证据勒索丁永长。
而右边的严光依旧懵逼，只是进去一趟，怎么自己卡里的现金就多了将近两万，这种事情，他有点儿呼吸困难。
一群人问他办公室的经过，他只是摇头，这种事情，他可不敢说，至于未来嘛，可以当作混吃混喝的谈资来用，一次说那么几句，够用好久了。
至于中间被众老师拥护的卫梁，脸色却出奇地难看，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崩塌了，这个世界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了。
这个系统劲儿不仅大，味儿更冲，还特么有毒。
毒，是真的毒！
是的，他看到了不仅仅是丁永长，马文耀，沈雨铃三人的个人信息。
几乎簇拥身边的四十多名同事的信息都被他看到眼里，而且系统似乎会进化一般，越来越详细，越来越没有底线。
好家伙，这里面有百万富翁，有副业奇葩，反差极大的，竟然还有主播！
能过海的八仙在他们面前，就是八个弟弟妹妹。
不对，孙大圣来了，都变不过他们，只能赶紧溜了溜了。
而且这群人关系错综复杂，让卫梁看得头晕眼花，到最后他不得不一直闭着眼睛说头晕，被严光三人搀扶着逃离人群才得以解脱。
“老卫，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山庄。”
“卫老师，坐我车吧？”
“不，坐我的吧，我的车新买的，没什么味儿。”
“新买的才不能坐，全是甲醛塑料味，难闻死了。”
“呸！少在这里酸，卫老师，赶紧上车。”
卫梁赶忙睁开眼连连推辞，可扑面而来的信息差点把他砸晕。
“我坐严老师的车就好，谢谢大家，谢谢！”
双手合十，连连致谢，这才让众老师三三两两地各自散开，聊起家常。
“你没事儿吧，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还有老严，这个钱，留点给爸妈吧，别傻乎乎地花完，有些人不值得。”
卫梁说完，同情地拍了几下严光的肩膀，转身往一旁的手机营业厅跑去。
没多久，从营业厅走出来的卫梁神清气爽，将新补的卡放进手机中。
一百块钱的品牌智能机，想想就开心。要说为什么，还不是遇到了分别多年，容貌大变，几乎认不出对方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门店总经理？
仅仅把系统提示的几条信息念完，对方就已“感动”得直接掏钱替他买单，这位兄弟，你快走吧。
他多次推辞，最后硬是耷拉着脸付了100块。
看到店经理那含泪攥紧100块的样子，真是让闻者动容，见者落泪，画面太温馨了。
这手机，卫梁说什么都不能白拿，他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吗？
是！但不完全是。
听到汽车喇叭的响声，卫梁抬头看去，是停在路边等他的严光。
七八万的国产车，现在也不错了呀，功能挺丰富。
坐到车里的卫梁赶紧拨通了老妈电话。
“喂，爸？我妈呢？”
“你妈她做饭呢，中午突然打电话干啥？没钱吃饭了？”
“有钱！刚拿到工资，准备去吃散伙饭。”
卫梁赶紧撇开头避开后视镜，擦擦眼泪。
不知为何，听到老爸的声音，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哦，那没事就回来呆两天，我给你看了份工作，还不错。”
“好，我过两天把房子退了就回去。”
“你真没事吧？咋还哭呢？是不是受委屈了？男孩子，吃点苦不算啥，别被人看不起！”
“哈哈，哪有，工资开了小两万，老板还给了我们不少‘辛苦费’。”
“那就好，一会儿我和你妈说一声，让她把你屋子收拾收拾。”
聊了一会儿家常，卫梁东拉西扯地问了一下家里面是否有人上门还手机的事，得知没有后，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出自己会尽快回家。
还说了最近可能有什么恶搞节目，借着还物品的名义，恶搞路人的。
卫爸听完一阵乱骂，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话。
“好了，不聊了，你好好吃饭，别喝酒！忙完赶紧回来！”
嘟！
电话挂断后，卫梁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你和爸妈关系真好，不像我家，天天被训，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珍惜吧，这就是幸福。”
是啊，卫梁现在格外珍惜，刚才的电话，他感觉从未这么开心过。
老爸那连讽刺带挖苦的话，听起来都感觉特别有意思，比笑话有深度多了。
打开微信，99+醒目的未读信息提示旁，是一个猩猩头像。
名字备注为队长，对战游戏里面的队长。
七八个红包上面，是一串留言，卫梁只能苦笑摇头，快速上翻。
“兄弟在吗？号解封了吧？今晚上分！人都叫齐了，很不容易的。”
见卫梁始终不回话，那信息以每分钟一条的速度开始发。
后来见卫梁还不回，索性字也不打了，直接发红包炸弹。
猩猩人不错，就是手法菜，不，不是他一个人菜，是他们四个都菜。
“手机丢了，刚补完卡！”
回完信息，卫梁把一串红包都收了，好家伙，新手机算白嫖了。
“终于回话了，丢就丢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晚上见，小姐姐在等你哟！~”
“晚上可能没空。”
“咋？拿完钱就翻脸不认人？”
“不是，公司解散，说不定晚上还要和同事吃散伙饭。”
“散伙饭！那有什么吃头？别吃了，改日哥哥请你！”
说完，又一个红包弹出来。
这猩猩队长啥家庭啊？家里有矿啊？
“快点快点……”
又是刷屏，卫梁只好无奈答应，说实话，他现在看见这群同事就饱了，根本吃不下，还不如回家面对电脑屏幕。
真的，就算饿死，他都不想和这群虚伪的人共进午餐。
“这就对了，改日我让天使姐姐给你倒酒。”
“还天使姐姐，说不定掏出来比你都大！”
“瞎说什么呢？真的是天使姐姐，你见了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动歪心思啊，对方你惹不起。”
“知道了。”
卫梁见过猩猩队长真人，是个很靠谱的大哥。想起早上翻看帖子的时候，这大哥在论坛上一个人同上万人对线的场景，卫梁简直感动落泪。
要不是自己一时手痒，去了网吧玩游戏，也不会暴露身份。
也许这就是缘分。
至于这天使姐姐嘛，语音里没有说过话。
自从他被猩猩死缠烂打地拉进战队后，这位天使姐姐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只给他加血。
就算猩猩在麦里哭天喊地，打滚求救，她也无动于衷。
总之，玩得开心最重要，有一群搞笑的逗比队友比上分更重要，卫梁就这样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