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魏夫人的支持,雁归当晚就穿了夜行衣出去,不过她并没有带上小刀,不过是打探而已,她一个人还方便一些。
不论雁归怎么说,小戟还是要在她房间守着,说是要等她回来才能安心睡觉。
雁归没办法,只能想着尽快回来。
她先去了那个账房的家里,毕竟那个账房看起来也不是很普通。
但是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个账房竟然是个老秀才,早年儿子被蒙乌人杀害了,所以分外痛恨蒙乌人。
然后就是铺子里的其他三个伙计,他们就住在铺子后面,听了一炷香,只听他们在暗中咒骂邓掌柜。
目前这些人都看起来没什么嫌疑,那嫌疑最大的只能是邓掌柜了。
她到了邓掌柜家的房梁上,听着吃醉了酒的邓掌柜控诉邓氏对她的种种不公,对她的亲兄弟处处照顾,还听到他的野心就是把那位嫡兄弟的铺子全部抢过来,让邓氏对他另眼相看。
雁归看着自己将要一无所获时,抓了邓掌柜的一个妾侍逼问,问他是否和蒙乌人有联系,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雁归想起白日里邓掌柜提到蒙乌人,断定他们一定和蒙乌人有货物交易。
那邓掌柜已经醉的神志不清,雁归有道冷家去查探的冲动,但到底是魏颐的舅家,还是想等魏夫人拿了主意再说。
就这样无功而返,雁归有些失落。
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和蒙乌人联系的线索呢,尹良复的探子除了跟蒙乌联系,再就是要联系舒城,对了!
蒙乌那边的消息不好查,但是舒城可不一样。
雁归找到了方向迅速回了将军府,见到小戟果然还点着灯撑着眼睛等着她,忙让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雁归就找到了小刀,让她去查这几家和舒城有什么往来,具体是谁和舒城的人有往来。
不过大半天,小刀就过来回复了,这个方向果然是对的。
让雁归想不到的是,邓家和舒城有密切联系的是邓氏那位嫡兄弟,邓氏的同母弟弟邓通。
邓通每一旬都要到舒城去一趟,而且每次都没带什么货物,所以显得十分奇怪。
而那位账房就是邓通安插在邓掌柜店里的,看来这一家人也因为利益互相防备。
范围锁定了,雁归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看到冷舅爷通敌,这让魏家上下如何面对守城的将士。
但是这邓家也不能轻视,邓氏既然已经嫁到冷家,跟将军府也不能完全撕撸开。
雁归把情况告诉魏夫人,魏夫人说她会找人查邓通和蒙乌的联系,剩下的就不用雁归操心了,毕竟和蒙乌有关涉及的人手不同,可能要动用魏家埋在关外的线。
江瑟瑟在宿州到底时间发现待在这里并不如京城,魏家虽然在宿州说一不二,但是魏家治家严厉,连魏晟都不能为所欲为。
而且她之前无往不利的招式,包括新奇的吃食和出众的文才在这里并没有人欣赏,除了魏家宿州的其他大户也不过是魏大将军手下的将领,让她真切的觉得这里就是荒凉之地,不能久待。
这么久也没有京城的消息,尤其是她没有溧阳王的消息,让她不免怀疑自己离开京城是不是错了。
想到齐舆平娶了别人做王妃,她心里就像是猫抓了一样难受,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马上回京城去。
为此她找到魏晟,一脸愁容道:“阿晟,我昨日又梦见爹爹了,他让我回去看他,我梦见他留下的东西都被卢氏破坏丢弃了。”
魏晟不解:“你爹爹若是心疼你,便知道那卢氏对你不好,如何还让你回京城?”
江瑟瑟心里一噎,只能凄然道:
“大约是爹爹不希望我离开京城,我父母都亡故了,怎么能再离了故土?现在只能像一个浮萍一样孤无所依,回了京城我会好好打理爹爹留下来的东西,不管卢氏如何作梗,我都不会放弃的。”
“你现在在我家里,怎么算浮萍呢?难道你不想和我成亲?”魏晟直接问道。
虽然江瑟瑟在来的路上暗示过魏晟,自己到了宿州,他们俩就能在一起,但这还是魏晟头一次直接提起。
这时江瑟瑟却不敢正面回答了:“阿晟,我,我配不上你,夫人不喜欢我……”
魏晟不同意了:“怎么可能?我母亲最最慈和,你在我家母亲何时亏待过你?我若今日去提,母亲一定明日就会答应我办婚宴!”
这可把江瑟瑟惊住了,她可没想嫁给魏晟,难道像那个丹心一样,在这府里,还要看雁归的脸色过日子。
她马上岔开话题:“你兄长不是还没成婚吗?你母亲不会同意的,”说到这里,江瑟瑟眼中一转,想到了雁归道:
“府里的人都说雁归救了你兄长,不知是如何救的?我看着雁归像是要做府里的主,丹心姑娘都怕她的很,莫不是因着这个原因,雁归想嫁予你兄长为妾?”
她就差直接说雁归胁恩图报了。
魏晟听到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雁归怎么可能给大哥做妾,她就算喜欢也是喜欢——”
他看了江瑟瑟一眼,话只说到了一半,其实他一直觉得雁归可能对他有些想法的,咳,只不过她知道自己心有所属而已。
毕竟她之前在自己身边做丫鬟,事事尽心,就算离开府里,随时要她做事,她也从不推辞。
至于为什么救大哥魏颐,估计也是因着是他的大哥而已。
“她喜欢谁?”江瑟瑟追问道。
“这个,你不必在意,她肯定不喜欢大哥就是了!”魏晟还觉得有些尴尬,想把话题岔开。
江瑟瑟还是怀疑,她继续举证:“可是丹心姑娘告诉我,她见过雁归和魏大公子单独相会,举止十分亲密。”
“嗯?!”这下轮到魏晟错愕了,他不能想像自己那严厉古板的兄长和姑娘家偷偷相会的样子。
“会不会是她看错了?”他继续怀疑道。
“丹心姑娘是夫人的养女,是夫人教养长大的,如何会说慌?”虽然江瑟瑟对这个在她看来的破落户十分看不起,但也只能以此来证明她的判断。
“你等着!我这就去问她!”
魏晟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