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们进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接下了把太子带出去的任务,当然也包括魏晟。
雁归见魏皇后和太子交代事情时,太子抗拒的表情,预感这事情不会太顺利。
果不其然,没等魏皇后说完,太子便闹起来了:
“孤不去!孤要在母后这里!谁要来害孤便把他们通通喂狗去!”
魏皇后最后拉着他承诺了好一番条件,太子才指着从见到魏颐和雁归起就缩在一边不敢说话的魏晟道:
“我只要二表哥,让二表哥陪我!还有我的小狗,都要一起带去!”
魏颐忍耐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阿晟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我们出宫危险重重,如何能带狗?”
“哼!”太子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便撇过头不去看他。
魏皇后安抚的拍了拍太子的背,对魏颐道:
“舆明说的并不是真的小狗,是那几个陪他玩的小太监,阿颐,若是方便的话,就把他们一起带上吧,有熟悉的人伺候舆明也能安心一些。”
雁归闻言心中一哂,这魏皇后不知道到是太过天真还是对魏颐的能力太过相信,光凭他们两个人,要把太子和魏晟带出宫以是不易,竟还要给太子带玩伴。
魏颐摇头道:“此次进宫,宫里的守卫便比之前严格了许多,光凭我和雁归两个人并不能带着许多不会武功的人人出宫。”
魏皇后又是好一通安抚,太子才委委屈屈的同意了,看的魏皇后一阵怜惜。
雁归看着他们母子情深,不觉望向魏颐,正巧碰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但是他仿佛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摇头安抚的看向雁归。
最后魏皇后嘱咐道:
“明日开始,我便告知大家舆明生病修养,希望你能尽快把他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好,不能离开京城太远,若是宫中有变,本宫才能及时通知你们。”
“是,请娘娘放心。”
之后雁归和魏颐便带着太子和魏晟按照来的路线出宫,太子迫于魏颐的威慑,倒是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
至于出宫了去哪里,回将军府是不能了。
雁归只跟着魏颐往京城附近的山上跑,也不知走了多久,太子都在魏晟背上睡着了。
最后才到了一处山腰上的小院,这时天色既明,正好能看到太阳的光晕出现在天边。
“呼——”魏晟才把熟睡的太子放在了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后颈的衣领一紧就被提了出去。
他直到出了房间门才辩解道:“大哥,哥,我什么都没干啊!”
魏颐严肃道:“既然已经回了京城,我也不追究你之前做的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在此地安抚好太子,哪里都别去!”
“可是——”魏晟着急着要说什么,被雁归打断道:
“你找不到江瑟瑟的,我和阿颐会去找他们,你安心照顾太子便是。”
只要齐舆平一日没有进宫,皇上在宫里就不会动手。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雁归和魏颐会着重盯着溧阳王府和内城,一旦发现溧阳王的踪迹就立刻格杀。
算算时间,从宿州带的人马也快到了,虽然借不了镜卫的力量,人手也还算够用。
魏晟急道:“那你找到她一定要让我见她一面!”
雁归不知他是怕自己杀了她,还是真的还想问问江瑟瑟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点头道:
“我尽量吧,她要是自己不愿意来,我也没办法。”万一她自己想死,雁归可不想拦着。
魏颐最后道:“这里是我师父清修的地方,暂时他老人家不会过来,你安心住着,等宿州的人马来了,我再给你留几个人保护你们,知道你们不乱跑,不会有什么危险。”
魏晟虽然觉得被圈在这里十分无趣,但是想着之前被圈在宫里也是一样,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回去补觉去了。
“你觉得他们会藏在哪里?”雁归问道。
“齐舆平封王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后手,大抵是藏身在京畿附近,像我们现在一般,京畿周围的山和村镇不知凡几,不肯能一个个去搜,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皇城附近。”
雁归对魏颐的话表示赞同:“那我们现在就下山吗?”
魏颐摇头:“阿晟太过跳脱,留他一个在这并不稳妥,你先留在此事,我去京城守着。”
雁归正想说话,才张口就被他伸手制止:“我不在此地太子也许还乖顺些,就是要劳烦你多担待了。”
雁归也看出了他的无奈,只一语双关道:
“是你的弟弟,我再怎么样也会多几分耐心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魏颐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放心,知道接到了宿州的人,这里便不需我们亲自守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雁归目送他离开之后才有空打量这处院子。
这是的普通的两进小院,装饰的十分朴素,门口甚至还有稀疏的瓜菜,一看就疏于打理,看来魏颐的师父已经许久没有过来了。
雁归去厨房看了看,米缸里还有半缸面粉,不知什么时候放的,好在并没有生虫。
橱柜中只两套粗瓷碗,调料也只半罐盐,柴倒是准备了许多。
看来魏颐师父是来这里悠然见南山的。
从宫中带了些干粮来,雁归也没什么胃口,但一夜没睡也是有些疲惫。
便从前面的瓜菜中挑了些长的好的,煮了一锅汤面。
闻到锅里飘出来的清淡想起,她后悔方才没有让魏颐喝完面汤再走,现在日渐寒冷,身体也能舒服些。
她拿了碗筷刚要盛出来,便听到院中有声音传来。
雁归从厨房出去,便见太子齐舆明赤着脚头发散乱的皱着眉走出来,一见到雁归便恶声恶气道:
“还不赶紧过来给孤整理穿戴,愣在哪里干嘛!”
雁归眉头一挑,快步从齐舆明身边走过,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把魏晟从床上薅起来,扔到他旁边道:
“你弟弟要人伺候,你来吧。”
然后便径自回了厨房。
魏晟睡眼惺忪的看着太子一身,只能认命的打起精神把他领回房穿衣服。
太子用手指着厨房的方向,仿佛气的不行道:
“她竟敢如此!你们府里是怎么教导下人的,竟然对孤不敬,你也不帮我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