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并肩走回去，程放面无表情，什么都不有趣了。
“今晚会复习吗？”贺杨认真地问她。
“不会！”程放惜字如金。
谁知那只是他的铺垫，“那今晚一起跑步吧，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你。”
“不行，我可不去。”程放不喜欢跑步，而且还是跟贺杨一起跑步，她会折寿的吧。
“晚上八点，等你。”偏偏一副坚定的样子。
程放心想，她不出去可不要怪她，转身走进宿舍楼，留给贺杨一个背影，还摆了摆手，“走啦，拜拜。”
原本她不想待在宿舍，这下也不知去哪好了，只能看看小说，打发时间。像以往一样到了晚饭的时间就出去吃饭，时针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七点半。
跑步她肯定是不会去的，那就让贺杨等个几分钟，应该就会自己离开了。
八点，程放百无聊赖地拿出一本杂志来看，想来是今天睡得太久，现在又困了。
八点二十，她有些看不下，杂志都不香了，贺杨现在应该走了吧？
八点半，她把手中的杂志放下，贺杨不会还没走吧？
思虑再三，她走出宿舍，往走廊尽头走，程放宿舍在三楼，可以看到宿舍楼大门外面。
程放往下面一看，贺杨还站在那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么坚持？
算了，她还是下去跟贺杨说清楚。不是谁都能一直对别人的好意无动于衷，她不想欠着贺杨。
夜色朦胧，宿舍楼外有几盏微弱的路灯，四月下旬，晚上偶尔会有微风习习。
程放朝贺杨走过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身运动服的贺杨，很休闲，有一瞬间她脑中出现一个声音：眼前这个人符合自己对男朋友的所有想象。
干净阳光的少年，让人移不开目光。
直到她走到贺杨面前，那股冲击还没有消散。
贺杨一看到程放，嘴角咧开，“程放，你还是来了。”
“我是来跟你说，我不去跑步，你别等了。”程放微仰着头看他。
她其实是想说：贺杨，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却像是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冲昏了头脑，话风就变了。
贺杨若有所思，“今晚一起跑步，这个学期结束之前我不会打扰你，怎么样？”
对于贺杨的提议，她居然有些心动，现在离学期结束还有两个月，好像也不亏...
见她还在犹豫，贺杨俯身到程放面前，“或者，你希望我继续‘打扰’你？”
下意识地回答：“当然不！”跑就跑，谁怕谁？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好像是睡衣，颇为尴尬，贺杨是不是也看到了她现在的蠢样？
“我...我先回去换个衣服。”说完就想往宿舍里跑。
贺杨却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笑着，“我在这里等你，别反悔。”又放开了手，一直看着程放的背影，嘴角微弯，她的睡衣很可爱。
程放一口气爬上宿舍三楼，在寝室的柜子里地翻找她的运动服，快速利落地换上。
舍友看到程放打算换衣服，“你要去跑步？”
“啊，没有，就是随便走走。”很快地又从宿舍里出来。
下到一楼，反而变成了慢悠悠地走路。贺杨果然还在原地等着，程放就这样慢吞吞地向他走过去。
......
操场跑步的人不多，二中在晚上会给操场开一盏灯，很高，大概会照亮一半的地方。
“先跑两圈，嗯？”贺杨看她的样子大有英勇就义的决心，心下好笑。
行吧，来都来了，是一共就跑两圈，程放准备开始慢跑。
过了五分钟，贺杨没忍住，“程放，你是乌龟吗？”
程放看了他一眼，没理，她就喜欢这种速度，怎么了？
贺杨拿她没办法，只好陪她一起‘慢跑’，跑完两圈，对于贺杨来说是游刃有余，而程放...
她快不行了，她为什么要来跑步？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想整个人瘫在操场的草坪上。
“程放。”贺杨显然没想到她跑两圈会累成这样，“起来走一走。”作势要拉她起来。
“我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杨拉起来了，埋怨的目光看着他。
真的好累，她讨厌运动，无奈地跟着贺杨走了几步，又一屁股坐下了，说什么都不想再动。
“我们走到那边的石凳上，你再坐下来好不好？”贺杨耐心地哄着她。
不！摇摇头，她现在生无可恋。
“那我抱你过去？”贺杨低头看着她，愉悦的笑意。
程放没好气地瞪了他，这人怎么老是威胁她？行，她自己走过去。程放感觉她现在的走路速度像是老年人，慢得不能再慢了。
挨着石凳立马坐下，她要缓缓。
贺杨再她旁边坐下，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程放也懒得计较了。
“怎么跑个步累成这样？”她的脸颊微红，额头出了不少汗，贺杨像是恶作剧般捏了捏她的脸。
“干嘛呢？”程放费力地抬起手挡开。
贺杨一直盯着她的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不要接吻？”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程放歪着头眯眼看他，这人是什么毛病？
“接吻可以促进人的血液循环，对你现在很好。”贺杨说完，俯身凑到她面前。
两人的嘴唇不过咫尺。
程放；信你个鬼。
贺杨的眼里满是情欲，程放心中一惊，他突然贴过来，嘴唇相碰。
从温柔到凶狠，肆意辗转...
周围没有人，夜色正浓，石凳背对着操场。
程放懊恼，她现在是什么德性？一边拒绝他，又一边和他亲吻。
渣女本渣。
而她现在小脑袋里的另一个念头是；贺杨的吻技很好，她甚至有些留恋。
贺杨停下来，额头抵着她，声音略低沉，“是不是舒服很多？”
“要不要继续？”
也不等程放回答，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程放轻飘飘的，下一秒又低头吻下来，口齿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这个姿势比刚刚好很多。
程放的小手不知道往哪放，或许她应该只是跑完步太累了，脑子也不好使...
脑海里突然闪过些什么。
这一幕...为什么和梦里的那么像？
她一把推开了贺杨，兀自站起来，“我要走了！”撒腿就跑。
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一看，贺杨还站在那里，满脸的笑意望着她。
程放捂脸，她这是发什么神经，居然亲了这么久才推开。本以为自己一世清白，不说光风霁月，好歹也行得端坐得正，贺杨的亲吻却让她沦陷。
没脸做人了。
没想到她才是一个十足的渣女。
蔫了吧唧的。
嘴唇上还有贺杨的口水，呜呜呜，她变了。
造孽啊，她是不是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会对贺杨的亲吻上瘾。
回到宿舍，两眼一昏，她想睡觉。
“程放，这么早就睡了？”徐小雨见她果断坚决地爬上床。
“嗯！”她要睡一觉，说不定健忘的她明天就不记得了。
操，今晚又做了一个梦。
像是一个卧室，梦里的人看不清脸，嗯...***。
她和他...他的身材倒是挺不错。
幸好起床的时候，她就记不清其中的细节了，还好还好。
之后的几天，程放活得特别像缩头乌龟，每天都没什么心情听课，幸而贺杨遵守了他那天的承诺，没在程放眼前晃悠了。
不然她不得又尴尬又难受，呜呜难道她的本性就是喜欢那啥？
程放啊程放，你可真是矫情到家了。
二中大大小小的考试很多，大家渐渐地适应了这种考试节奏，百毒不侵。
考试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年级排名来安排的，程放上次考了年级第二，自然是在一班考试。
班里会发一张全班人的考场座位安排表，程放看到自己的座位，确实在一班，顺带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向悦在二班。
程放随意看了一眼，再往下...贺杨在四班，也就是本班的教室。
她其实也想在本班考试，不用走到其他班，多方便。
也就是想想。
周四那天，程放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来考试，和向悦一起上楼走去考场，互相加油之后，走进各自的考场。
大致看了一下门口的座位表，第一组第二个，很好找。
考试铃响，程放开始心无旁骛地写语文卷子，这次的作文题还挺有意思。
稍加思索，程放就动笔了，写完作文还有十分钟交卷，默默坐了会。
中午要吃什么好呢？她有点想小食堂的烤鸭了。
烤鸭还是红烧鸭肉呢？有点纠结。
考试结束，她也想好了，还是吃烤鸭！
交了卷，后面的孟温许想跟程放探讨这次的作文题，程放最讨厌这种人，考出来分数比谁都高，还要哭着喊着说题目难，所以她从来不在考试结束之后对答案或者探讨。
人可不能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程放只好快速地走出考场，到隔壁等向悦。
程放看到向悦从教室出来，“走吧，到楼下等徐小雨一起吃饭。”最近的两人行渐渐变成了三人为伍。
“今天的作文题能发挥的很多啊！”向悦竟然还有点兴奋。
程放就喜欢这种实诚的孩子，够real，笑着给向悦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