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昙花突开牧承伟牧承伟牧承伟……这在上级的嘴巴里几乎成了传奇的一个人,让一直都在公司炙手可热的启玲玲很是不舒服。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个销售第一、业绩第一、突破第一的男人,究竟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还有两天牧承伟就要调到她们公司来了,带着三分的妒嫉、五分的好奇与两分的崇拜,静静地等待着。当牧承伟终于在她的等待中到来的时候,她没有和其他同事一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去迎接这个刚和自己有着相等职位却还没有她资格老的人。她只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本人到来。她甚至已经想好要给牧承伟一个怎样的下马威。然而她等待了好长时间,甚至她已经听到那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就在门前,可是……没有人进来。
直到几近下班,她从听到其他同事说:“噢,牧承伟啊,他拜访完所有同事之后就走了,怎么他没到你的办公室吗?”
所有同事却独独地落下了她一人,启玲玲的脸颊被无形地给扇了一巴掌,她已经记住他了--牧承伟。而两人从这里开始杠上了。
他们虽有着相等的职位,却恰恰是两个完全相反的职务,启玲玲是行政的经理掌管着整个公司的账务运行,而牧承伟却恰恰相反他主管市场营销,那就少不了的是大量的公司开支。
所以当牧承伟的秘书拿着他的第一份方案,给启玲玲签字的时候,启玲玲只用一句:“超出预支。”而驳回。然后不过十分钟,牧承伟就一向西装进入了启玲玲的办公室。
不可否认,牧承伟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当他用那冷封般的眉眼与启玲玲对视时,启玲玲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她故意睨着眼角生怕自己的情绪暴露,两人展开了一场并不是太长的舌战。
之后基本上牧承伟的方案总是会在经过启玲玲这一关卡,都会指出或多或少的毛病。渐渐地公司所有人都感觉到两人的哨烟越来越浓烈,还给两人之间的关系起了一个‘牧启之战’,甚至于有些爱热闹的人还打起了赌,来押注最后的谁胜谁负。
只是谁又能知道其实她已经输了,从见到牧承伟的第一眼时就输的一塌糊涂,那疾言厉色只是表演给外人看的戏码,她只能用那严厉的外衣来掩饰胸口荡漾而起的春心。
她将自己靠在皮椅上,白色的衬衫将她的胸脯给包裹的很是丰满,钢化玻璃的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旖旎虹灯和迤逦的路灯。公司里空荡荡,唯有几盏小灯在照着地板,她扭了扭发酸的腰肢,高跟鞋打在上面嗵嗵地声音,分外的刺耳。手里拿着一只马克杯里面是刚刚冲好的咖啡,很是随意地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黑色的裙摆往上撩了一下,修长的双腿直接跷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摆放着是她饲养了好久的一盆昙花,因为不会种养所以就搬到了公司里,要公司里很懂花盆地小李帮忙照看。今天是昙花开放的时间,为了能看到这一奇景,启玲玲决定今晚就住在公司里,然后用摄像机将整个过程都给拍摄下来。
她望着眼前的花骨朵儿已经露出荷包的模样,嘴角噙起的笑意直达眼底。
然后她转头,看到他站在阴暗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眼睛即便在黑暗里也能看到其锋利。然后他悠悠开口:“如果你是在勾引我的话,我想说你成功了。”
这句如果是玩笑,但从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任何的笑意,如果他说的是认真,那他脸上的毫无表情也根本说不过去。启玲玲慌乱起身,将裙摆整理清爽,一双眼睛警惕地望向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牧承伟答非所问:“你笑得时候,比现在要好看的多。”
她应该会因为他如此轻挑的话语而感到愤怒的,她应该如同以往对待其他男人那般,噔噔地用力踩着高跟鞋走到牧承伟面前很扇上一个耳光的。但是她没有,胸口反而因为牧承伟的话而剧烈起伏,她反坐在沙发声音几不可见的颤抖:“是吗?那还真感谢你的赞美。”然后,她反问:“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的宿舍。”他说完,没有再多言一句,只是走到沙发的另一角,脱下自己的西装外衣躺在了上面。就那样静静地带着轻微的呼吸,然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启玲玲一人睁大着双眼,嘴角或激动或羞涩地颤抖着。心脏如那同时绽放起来的昙花一样,带着幽暗的香在房间中缥缈回落。一时间谁的呼吸将谁的心跳牵动,谁的灵魂陷入了沼泽……无法逃脱。
启玲玲仍旧拒绝去医院,在启航的担忧之下独自去了公司。那落寞的身影映入了启航的瞳孔,如同被万千颗看不见的针扎进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启航知道这个家他应该要去做点什么了。
明华,这个爸爸努力创下的产业,启航每年来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心里都有个困惑,到底自己是不是牧承伟的儿子,如果是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说话的机率基本上都可以用上分秒的计时单位。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和牧承伟长得那么的相似。
很多时候启玲玲都对启航说,你和你爸爸长得很像,简直是你爸年轻时候的翻版。牧承伟年轻的时候,启航不知道什么样子。但不得不承认牧承伟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特别当牧承伟站在万千灯光下接受着万人的鼓掌时,那一刻的启航内心是自豪的,因为他的爸爸是一个直得人追捧的人。但是启航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和牧承伟很像,特别当自己越来越成熟,他对于这个词更是敏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牧承伟那颗心,莫说其他人,就算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也觉得那是一颗冰封不化的千年冰石。
在启航的记忆中,他的笑容可以用昙花一现来形容,让牧承伟平日一笑难,让他开怀大笑更难。那在生意场上的虚假的笑容,一旦远离那个场所,启航一度认为刚刚那个人只是和牧承伟长得很像得一个替身而已。
走廊里,认识启航的人微笑着打着招呼,不认识的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都不是启航所在意的,他的目的是找牧承伟,告诉他要关心关心一下启玲玲,哪怕是虚假的也好。
牧承伟的办公室反锁着,启航用力的捶了好几下,里面才有打开门的声音。
牧承伟将门虚掩只是露出一个头问启航:“小航,你来做什么?”
“妈病了。”
牧承伟一愣,沉吟了一会儿:“哦,带她到医院看看。”
“你不回去吗?”启航的心咯噔一声。
“我最近忙得很,你妈生病你就多陪陪她。”牧承伟的音刚落,办公室里立即发出一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启航敏感的看了牧承伟回望的眼神,声音肯定:“里面有人。”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遥远地梦,梦境里是他很小的时候,牧承伟和杨竺抱着他在海洋公园里游玩的模样,他们的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鲜花灿烂而美好,只是在梦的尾端一个染着金色卷发的陌生女人拉走了牧承伟。然后天空也骤然暗下,杨竺突然瘫软在了地上,眼泪像极了家里没拧紧的水龙头,于是启航害怕的跑回家,想将水龙头拧紧,可是越拧水却流的越大…启航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他指着房间里面面色尴尬的陌生女人,生硬地开口:“她是谁?”启航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女人是谁,尽管事隔了十几年,陌生女人没有了曾经那张扬金色卷发,但是那张脸,启航就算化成了灰他都认识。十几年前就是这个女人将他的家给生生破坏,让杨竺将他带到了农村老家独自离开。十几年后,启航又有了新的家庭,她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秒,启航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牧承伟面色未改:“她是凌霄的妈妈,找我有点事儿。”
凌霄的妈妈?这个消息更是晴天的一个霹雳,启航的身形顿时摇晃了几下,如果不是还记住了这个女人的脸,启航一定会被牧承伟给忽悠过去,但是……
启航强迫着将自己的手指给放下,脸色很是难看:“你……是凌霄的妈妈?”
童佳佳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启航,她用手将自己的头发往自己的脸庞两边拨了拨,可她又怎知这只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方式。然后她说:“嗯。”
他甩门就走,根本不管牧承伟是怎样的怒容,大步地往外走去。
在经过一条员工通道的楼梯时,几个八卦传进了启航的耳朵。
“哎,刚刚那个人是咱们牧总的儿子啊?长得和牧总真像。”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牧总背着他妈妈和别的女人好上的事?”
“咱们牧总长得那么帅,有女人很正常的啊,不过刚刚也不知道有没有撞上……”
“呀,那不是要有新闻了,儿子撞上父亲与情人幽会,怒杀之……”
……
原来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牧承伟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光明正大的将女人带到了他的店里,就独独地自己还瞒在谷里,一想到此启航怒了,一拳捶在结实的墙壁上,痛随着手骨传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