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交际昨天晚上启航的模样让默默的思绪很是不安起来,那样的启航只有几年前在墓地当他知道自己是被启玲玲买来的时候才出现过。难道启航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或者是他知道是聂宸带自己回来而引起的误会?
一想到如果是后面的答案,默默就一阵的心烦,自己不是有意瞒着启航的,只是怕启航会误会。
只因她深深记得在大二的那一年,班里的有一个男孩子疯狂的喜欢上了自己,还不知轻重的对启航说一定要将默默从他的手中给抢到自己的身边之类的话。
中间发生的事情默默并不知情。只知道那个男孩才说了那一句话后的一个星期,学校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男孩的身影,更甚者班里的一些同学见到默默就如同见到土匪一般,不但充满了敌意还有着深深地畏惧。
直到后来那个男孩的一个哥们突然找上默默,大骂默默不喜欢男孩可以直说,不应该找人打他更不应该*他缀学。
当时默默蒙了,在得知一切都是启航所做,默默真的无法想像在他心中虽然话少却很温柔的启航,会做这种事情,她跑去问启航是不是真的,当时启航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掩点头,并如昨天那样突然抱着自己,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一直在一直起……这几个字原本属于幸福的一个旗帜,反而在启航周而复始的重复中,变成了另一种无形的锁链,那锁链越拉越短,越短越紧……默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一天突然间被这条锁链扼住喉咙,然后气绝而亡。
启航变了,那种改变是来源于生活对他的迫压,让他的周身都裹上了一股阴柔的气息。默默曾经多少次看到启航一个坐在黑暗的角落,手指间夹着一支在黑暗中睁巴的猩红色眼睛的烟头,诡异且孤独。
又多少次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将自己寄居在他狭窄的车内,双目空洞的看着玻璃外那淅沥不止的雨点。
他的心被伤了,那个温柔且一直面带微笑的启航死在了那片墓地里,灵魂被撕裂的灰飞烟灭。独活着的只是启航那完整的躯体,以及一颗还很残喘的心脏。默默多少次想要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可是她失败了,心灰了,抱着他的身体只求着他能活得更久一点,更开心一点……
“张默默,张默默……”
默默被一连串的喊声惊醒了,她头一抬,就看见聂宸一双眼睛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她一惊慌忙起身问道:“那个……聂总,有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聂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将一个名片递给默默说:“打这上面的电话给河安钢化公司的老总,就说我已经订好了包厢在xxx酒店,请他一点要赏脸吃顿饭。”他一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默默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一阵议论纷纷。
同事甲说:“看到吗?咱们的包黑公竟然对着那个助理笑了。”
同事乙说:“你们说是不是那个新来的助理,对着聂总使了什么媚术?”
同事丙接了一句:“唉,反正她上班已经超过了我们打赌的期限,我们那一局全部Over。”
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人的闲眼非语,对付这些默默总有效的一招就是将其完全忽视。他们说他们的,自己做自己的,然后让时间将一切撵走。
默默站在酒桌的一旁,双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一双眼睛不时的看向聂宸。她没想到这场宴会,聂宸会带自己来。而且还要自己专门为他们倒酒伺候。
绝对是故意的,默默咬牙想着。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服员站在一边不动,偏偏要她这个从来没伺候过多人的人来做。
“张助理将李总的酒杯给斟满……”聂宸的声音不急不缓且带着刚柔笑意传进了默默的耳朵。
默默眉头一皱,很是不甘愿的拿起服务员手中的酒壶,对着那个50多岁的李总露出了一个很牵强的笑:“李总,我给你满上。”
李总立即用他那个倒八眉直勾勾的盯在了默默的脸上,呵呵的笑道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张默默,今年24岁。”
“张助理,长的这么标致,看来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说着,李总立即将他那干巴巴的掌心覆在了默默的手背上,默默双眼一眯,正要还手。聂宸突然一把从旁边将默默给拉了过去,看也没看默默一眼,对李总摇了摇自己的酒杯手:“李总,我敬你。关于和我们丰诚长期合作的合同,您觉得什么时候签下来比较好,必竟浪费一天,就浪费李总你的人民币你说呢?”
聂宸笑容满面,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做作就如同在说‘我今天请你吃饭’这么简单,还不引人深想。
李总对于聂宸突然的上前,暗不痛快,可是一张老奸巨滑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显现,他端起杯子和聂宸撞了一下,说:“酒桌上面不谈公事,咱们现在就痛快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呵呵……”
聂宸的手臂几不可见的抖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的宽厚起来:“是是是……不谈公事,咱们喝酒,而且要喝个痛快。”
默默退到了一边,看着满桌子的豪华盛宴,而自己不能吃不说,还要饿着肚子看其他人吃。喉咙处不由得大吞了一下唾沫。
天知道她原本在来之前手里正拿着一个法士小面包,却在聂宸一句那个垃圾食品别吃了,一会儿满汉全席还饿着你之后。被她很是利落的丢进了垃圾桶了。
如今她后悔啊,她已经大半天都没有吃一点东西了,为什么她要受这种折磨啊?她垂头丧气的将自己隐在一旁。
“张小姐,张助理……”
默默立即打气精神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那个刚刚还和聂宸打着太极的李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默默的面前,手端着倒了半杯的红酒对着默默说:“看你的模样似乎没有精神呢,这样,我敬你一杯怎么样?”
还不是你害的。默默心里暗骂了一句,但面上却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双手直摆,脑袋直摇的说:“不不不……李总,你这样太让我受宠若惊了,我不会喝酒……真的我不会喝酒。”
“哎,酒还没喝怎么就不会喝了呢?”他不依不饶的说。
“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从小到达我一闻酒就会晕的。”
“那你今天怎么没晕啊?那看起来酒量不差嘛。”默默还要拒绝,李总却脸色一板说:“你这是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聂宸立即寻了机会,打着圆场说:“那个……这丫头实在不会喝,我代她喝……且自罚两杯!”他根本没有容倒八眉的李总再说一句,一把夺过李总手中的酒杯,一仰头就喝个干净不说,自己的杯子也立即一饮而净,他将杯子往服务员手中一扔,对着李总很是歉然地说:“实在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找个利索点、酒量好点的助理,来陪李总好好喝上一杯。”他说着,还转头对着默默呵斥道:“还不快向李总道歉。”
聂宸这一下软硬皆施,李总虽然面色不好看,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咧了咧僵硬的嘴角对着聂宸说:“别别……张助理实在不会喝酒,以后练练就是,这么多人看着呢,骂了她多伤她自尊是不是?”然后她又看向低着头已经不知道是哭是笑的默默说:“你也站着怪累的,坐在席上吃点菜。”
默默一阵暗喜,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着乖得一脸委屈地看向聂宸。
聂宸心里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还不赶快坐下,给李总一个面子。”
默默和聂宸这一唱一和的双簧,将李总气的不轻。
直到宴席结束,默默更是酒足饭饱。她站在聂宸的身后安静的等着人都走了之后,才大吐了一口气说:“今天真是痛快!”
“你倒是痛快了,可得罪了公司的一个大客户。”聂宸率先走在前面不咸不淡地加了一句。
“约似乎是你得罪的吧?”默默紧追其后。
“那还不是因为……”聂宸声音突然停下,目光直接看向了默默的脸。今天的默默画了一点点淡妆整个人看下来成熟了些,也漂亮许多。
见聂宸突然不语。默默连忙问:“因为什么?”
“因为李总那个人太目中无人了,仗着自己有钱地位高,说话一点都不给别人情面,我这是让他太过风顺的道路上给他撒上了几片香蕉皮而已。”
默默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觉得瑟,人家李总在道上混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断奶呢。”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到达停车场,远远地默默就看见倚在一辆奔驰车前的启航。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手中的一根香烟正冒着烟,那黑色的皮鞋前几只烧尽的烟蒂在冰冷的躺在那里,很明显他已经等了好久了。一时间默默刚刚还说说笑笑的脸立即变了下来,嘴里控制不住地喊出了一声:“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