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简单吗启航扔下手中的烟头,分明的轮廓上漾溢着十分温和的笑容,他缓步走到默默的面前,双眼根本没有在聂宸的身上停留,直接牵起默默的手说:“默默,我们回家。”
默默根本无法言语,这样的启航反而比他对自己大吼大叫来得更可怕,默默跟着上前几步:“航……不,不是你想……”
启航语气平和,嘴角勾起的笑容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他打断默默:“好了,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一些多余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的意思我明白。”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可是为什么他说的话又针针的见血,她的手被他牵引,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冰冷的如同握着一支不会融化的冰棍。从手臂的脉搏一直传递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是的,他都明白。可是他一定不会知道现在他如此独断的模样,太霸道了。伤了默默的心。
聂宸静静地站在身后。他抬脚往前一步想将默默给拉回来,手指刚刚动了两下又立即停了下来。对于默默他是没有资格的吧。
他转身就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脚步停停走走,脑子里的不甘恨得他直接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车子上,车子报警器被他这一拳打的叫出了声,在停车场上很是刺耳。他愤然转身正准备追上去,却看见默默已经坐上了启航的车子,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看着前方。车子从他的面前直接使了过去,一时间聂宸的火气更加的窜升:“那家伙看着真不顺眼。”
一到家,门随之关上,默默看着启航很不是甘的辩解:“他就是我跟你的上司,你不要误会!”
启航依旧那三分的笑意,伸手按亮的大厅的灯:“我没有误会,你想多了。”
默默压抑的火气更甚了:“你生气了!你生气了!”默默不断的重复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再回荡。
“我说了我没有!”启航打断她,一双眼睛冰冷的吓人:“假使我说生气了,又能怎么样?每天说加班加班,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忙了。如果我要你辞去这个工作,你会同意吗?”
默默嘴一张,还未说话启航就强先回答:“不会,对吗?”
默默哑然了。每次一争吵。启航的话,就是想着怎么把自己束缚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他从来都没问过她想什么要什么……那眼神里夹杂着的不信任,一次一次将默默的心脏给刺出了洞,将她的心脏装满的爱一点点的顺着洞往外露。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养活不了你?或者你已经厌弃了与我在一起的日子?”
“启航!”默默真的受不了启航这般的指责:“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也太让我失望了!”她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启航的后背陡然一肩:不可理喻?失望?呵呵……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门隔绝了一切,启航身体失去了平衡,顿时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罗马沙发上,身体一下子陷进了大半,一只香烟被他倒了出来,他熟练的含在嘴里并点燃,顿时一股股烟圈直接往上升了起来。
终于安静了,没有一时的声响,那么寂那么的沉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甘心吗?就情愿这么一直下去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中国多少亿的人,凭什么偏偏只是他一个人,一个人承受着现实中特别荒唐的事情。
母亲抛弃了自己,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又害死了后妈,到最后自己竟是后妈的买来了孩子。父亲和自己的初恋一起坐了牢。直到如今的自己一切还被一个‘启’字给束缚,为父亲的所欠下的罪孽而还债。如果不是默默在一旁一直为自己打气鼓舞,他真的不知道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根本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脑海里一时间浮现了那个聂宸那漆黑又刚毅的面孔,默默面对着他的笑容,那份真诚与坦然。在三年前那次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如今的默默在自己的面前总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份笑也开始鲜少的达入心底。
那个男人……启航的眼神在黑暗中顿时暗了又暗:“可恶!绝对不可原谅,默默只能是我的,这辈子都是……除非死去。”启航被最后的死字,给惊醒了,他甩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子:“启航,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第二天,默默早早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整个人大脑一片的混沌。手机在自己的手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她知道启航只是太在乎自己才会这样,她也知道以前的启航是那么的温柔懂得去体会别人,她更知道启航如今会这么疑神疑鬼也都是被环境所*迫的……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亲眼看着启航在启家两老面前,那么谨小甚微。在刚刚接手安华集团时,那拼命的彻底不眠,做这些他只是想得到别人的肯定,想替那个虽然嘴上已经否认的父亲,赎罪还债。
启航曾说过,他想变成一只可以在天空中自由傲游的雄鹰,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其实启航没有变,他的心还善良的。不然他可以一走了知,去过他自已想过的生活。
“今天这么早?”
默默顺着声音一眼就看到聂宸从正门走了过来。一想到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尴尬:“那个昨天……”
“昨天怎么了?”聂宸一脸的无知模样。让默默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感动,她呵呵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没,也没什么。”
聂宸拍了拍肩:“今天也要好好努力!”
“嗯。”
谁知道刚刚过了中午,默默就接到了聂宸要出差的电话,聂宸想了一下说:“张默默,订两张去北京的头等舱机位,并整理一下资料和一些换洗的衣服,明天和我一起出差。”
一时间默默僵硬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那个,我也要去?”
“你以为助理是做摆设的吗?”聂宸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可是……”
“没有可是,等出差出来之后,我放你两天的假期。”
默默心里一阵暗叹,可是我该怎么和启航说啊?
要是让启航知道自己和聂宸一起出差,也不知道他又会想什么。不告诉他?事态会更严重。告诉他?恐怕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去。怎么办呢?
“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聂宸察出了她的想法,一句话将默默给敲醒。
“嗯,我知道了。”默默答了一句,走了出去。
事情看似简单却有一种被完全复杂了的感觉。那像是被来想做一锅简单又营养的白粥。却不小心放了一勺子盐进去,原本的味道就完全的变了。
难得的今天下了一个早班,默默刚匆匆地走出门,就接到了张月的电话。
“HELLO,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啊?”
一听电话里张月那欢快的声音,默默就一由得一阵感叹,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受虐呢?以前和凌霄就是,现在的启航也是。反倒是人家张月,每天被情人呵护着,并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凌霄在旁边一句话都不吭。
人哪,不能比,越比越气人。难道自己天生就这么命了?默默实在想不明白了,她无力的话了一句:“哎,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有活力呢。”
张月刚刚采访完回来,听到默默唉声叹气地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和启航吵架了?”
默默长呼了一口气:“是也不是,如果单单地向你和凌霄那样大吵一架也就算了。”
“听你这么说,事情好像挺严重的。”
“何止严重,简直就要进入膏肓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的被分成了两个灵魂,两个灵魂在我的身体里一拳我一脚的相互打着架。打得遍体都是伤……”
“等等,默默,我没听明白。你这是得了精神分裂症?还是得了其他绝症?要不要我回去看你?”
“不是。”默默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张月大致的说了一通:“月姐姐,请指导一下我这么迷途的羔羊吧。”
“看来启航的心还没有打开啊。”电话那边张月的声音陡然变的低沉,默默的心随着她的话也揪了起来:“就是说啊,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的启航,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变不回去了。现在的他真的是他爸爸牧承伟的翻版。”
“闭嘴!默默,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要是听到了启航的耳朵里绝对不是好事。”
默默一时也觉得自己失言了,立即点了点头:“抱歉,我太口无遮拦了。”
电话那边立即传回去了张月吐气的声音:“你说你明天出差要来北京是吗?”
“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和启航说。”一提到出差,默默立即又头痛了起来。
“这样,你明天发个信息就说你要到北京出差,他不问你就别说和谁一起来。”
“那如果他问了呢?”
张月想了一下说:“那你就说一个人吧,然后住就住在我家。”
默默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应了一声。真的希望一切都如说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