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冶舒又在桌上看到了那本话本子,有些吃惊,喊来了阿芹,才知晓这本不是原先那本。
“王妃,这是王爷托人买的,与之前的是一样 的内容。”
她有些不太理解的拿起那本与之前无差的话本,“这是哪根经不对了?”
她扔下话本,不愿再去多想他为何多此一举的行为,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殿中走出,今日的天气好极了,出去走走吧。
好像她已然很久没去与阿乐聊天了,说着,带着阿芹去了阿乐住的南边的小殿,阿了是个不燥不争的,所以她住的地方也随了她的性子,是这府上颇为安静的南边小殿。
南边小殿此处人少,一条蜿蜒的人工修建小溪,两侧是柳树,待春来二月时,万条垂下绿丝绦,颇有别致风景。
见到了阿乐,她也笑吟吟的看着公冶舒,不紧道:“果然是夫妻连心,这王爷前脚刚走,王妃后脚便来了。”
“他何时来过?”公冶舒这几日故意不去关注他的动作,倒是没想到他会与她一样会来看看阿乐,倒是稀奇。
阿乐一笑,打趣着:“你们啊,明明关心着对方,却不肯与彼此服个软。”
公冶舒别过头去:“我可没有关心他,不过是来看啊乐是碰巧就一问罢了。”
看着口是心非的她,阿乐挑眉,歪过头看着她:“是吗?唉,昨日王爷还来我这念叨着某人,还托我将一东西交给于她,既然这样,也只好将东西还给王爷了。”
公冶舒一听,知道阿乐拿她打趣,故意与她逗玩弯子:“阿乐!”
阿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公冶舒脸一红,这下是真的不再理会阿乐了,见状,阿乐止住了玩笑,将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她。
那是一个簪子,用上好的白脂玉雕刻的一株双莲,精致通透,在光线下,泛光的如真,公冶舒接过那雕刻着并蒂莲的簪子,不得不说,看惯了花团锦簇的各种花形,再看这株并蒂莲,真真是出奇的让人爱不释手。
“哎呀,这可不寓意着并蒂同心?”
公冶舒忽视阿乐一-旁的大惊小怪以及那做样的模样,她倒是没想到姜元知晓她不想见他,特意让阿乐来转交给她。
若是他直给,她还真不愿收。
公冶舒收起那玉簪子,故作镇静道:“阿乐真是闲的来打趣我?一只簪子有什么稀奇的。”
阿乐啧啧两声,仿佛看出了她的心里的想法,眼里趣味甚浓:“是吗?我可听说,这是王爷这几日学着雕刻的,看着是好不努力呢。”
公冶舒打断着:“够了够了,可快收起你那怪气的话。”
心里却是甜的,甚至觉得今日的暖阳照射下来比往日更暖和。
那条蜿蜒的小溪边两抹艳丽的身影,在暖阳下,随着微风缓缓飘散着裙角,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可惜好景不长,迎来一位令人沉默的人。
公冶舒直接沉默了,阿乐也皱起了眉头,“公主?”
齐岚岚为何会在这?
齐岚岚迎面走来,对阿乐微微一笑:“原来是阿乐姐姐。”
阿乐眼神撇了眼自家的侍女,眼神询问为何没拦着,也没通报,那名侍女跪下道:“夫人恕罪,奴婢拦过的……”
意思显而易见。
阿乐眼神示意那名守殿的侍女退下,随后看向了齐岚岚,眼神中有着正色,齐岚岚微微昂头,笑着:
“阿乐姐姐别怪,只是听闻南边小殿处风景宜人,岚岚想着来看看,毕竟整个王府就属南边小殿,最悠然自得。”
齐岚岚观察着对面阿乐与公冶舒的眼神,然然一问:“王妃与阿了姐姐该不会是不欢迎我来吧?”
阿乐拉着公冶舒的袖子,一副温和模样:“公主哪里话,能与公主一同赏赏景也是我的荣幸。”
齐岚岚深深的看了眼一侧的公冶舒,面色满意。
于是,本两人的散步变成了三人赏景,这气氛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阿乐主注意到了公冶舒的情绪,刚才还是一副笑容,见到齐岚岚后,便沉默不语。
阿乐也不知晓这个齐岚岚在搞什么花招,也只能先陪着,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呀,那不是邻国出了名的摩兰花吗?”
齐岚岚的呼喊让两人一齐往那河中看去,那带着淡淡紫色的摩兰花在河中央亭亭玉立,又偶随风摇曳,发出阵阵芳香。
“阿乐夫人,没想到在您的南边小殿竟是还能看到邻国的摩兰花,真是令本公主意外啊,这王爷心里到底还是有阿乐夫人的一席之地的。”
阿乐夫人看了眼公冶舒,再望了眼河中正茂的花,开口道:“公主说笑了,府中谁人不知王爷啊,他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呢,我啊自是有自知自明。”
杨千蝉淡淡一笑,望着那河中的摩兰花一阵惋惜:“不知阿乐夫人能否割爱于一株给我?”
“自然可以。”
杨千蝉挑眉,正欲往身边人上吩咐,“哎呀,本公主这什么记性,进来之时怕吵着阿乐夫人清净,故而没带侍女,这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巧了吗?今日谁都没带侍女在身侧,阿乐平日里一人惯了,除了守殿的两名侍女外,便无人了,公冶舒身边的阿芹今日也有事,不曾跟着。
三人的气氛很是微妙了起来,杨千蝉苦闷的皱着眉头:“这该如何是好?这摩兰花本公主实在是喜爱不已……”
她抬起眸子看向了阿乐,眼里尽是不舍与想要,阿乐自是懂她眼里是何种意思,故而她与公冶舒都没有开口说话,杨千蝉见状,只能故作犹豫:
“阿乐夫人与王妃身份高贵,为我摘花确实不妥,如此,那也只能岚岚自己来了。”
说着便往河中的那条木桥走去,阿乐神色一暗,与公冶舒对了眼,也跟了上去,她们虽然不知道这个齐岚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万事都不能让她在这南边小殿出了事情。
“公主,还是我来吧。”阿乐上前一步,阻止了欲要俯身在木桥边摘花的齐岚岚,公冶舒拉了拉阿乐,低声道:“她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你去作甚?”
“等下她若是掉下去了,你我更是难逃干系。”阿乐笑笑,拍了拍公冶舒的手,让她别担心,便上前道:“公主金贵,怎能让公主亲自来?阿乐来吧,公主想要哪一株?”
阿乐挽了挽袖子,脸上是一点厌恶都没有表现出来,全然一副温柔解意的笑容,杨千蝉瞥了眼河中,挑了株不偏不倚正好中间的那株开了正是花期的摩兰花。
公冶舒也随着视线望向了那株摩兰花,出了声:“公主,那株虽是此河中最为艳丽盛放的,可它已然花期过,若此时摘下来,不出明日便凋谢了。”
“那依王妃来看,采哪株好呢?”杨千蝉问。
公冶舒淡淡一指,那是一株不为起眼的摩兰花花苞,欲开还未开:“等过两日,定是能瞧见它最盛放的时期。”
杨千蝉全程没有看公冶舒指的那株摩兰花,而是视线不离公冶舒,际而淡淡一笑:“是吗?可本公主不想再等两日,只想现在欣赏了便可。”
公冶舒眯眼对上杨千蝉的视线,这是很明显的敌对意思,阿乐见状,接过了她的话:“公主想要那株便采那株吧。”
公冶舒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那株最为盛放的花上,其实她才不管齐岚岚到底要哪株,她担心的是那株摩兰花离阿乐的距离,她觉得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称不上远,反正在她眼里是个危险的距离。
阿乐看了眼,伸手够了够,她觉得这距离还可以,应该是能够得到的。
杨千蝉笑了笑,勾起了嘴角,脸上是一副紧张模样,仿佛是真的很担心阿乐一般,公冶舒在一侧看着她,不让她有是吗动作。
“阿舒,快,帮我一把。”阿乐还差一点就能够到那花了,公冶舒拉着阿乐的手,让她离那株摩兰花更近一些,杨千蝉在后面微微一笑,也上去拉着阿乐,帮着忙。
“摘到了。”
阿乐话音刚落,就已然掉下了河中,公冶舒一惊,看向了齐岚岚,怒道:“你做什么?!”
杨千蝉惊慌失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啊,手滑,王妃也手滑了吗?”
公冶舒到现在都能感受到自己手腕一阵麻意,方才不知被什么给刺痛了一下,导致她手腕使不上劲,她袖中的手轻轻转了转,不再与她再计较,先将阿乐救上来再说!
她还没来得及下去,远处的一道身影就跳下了水去救阿乐了,公冶舒对那道身影很熟悉,就是姜元无疑了。
杨千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伸手毫不掩饰的要将公冶舒推下去,好在公冶舒有所防备,一把抓住了那只要推她下去的手,“齐岚岚,你是不想活了?”
公冶舒紧紧的抓着她,杨千蝉冷哼一声,在她耳边道:“是啊,你杀了我啊,正好,也为你那愚蠢的好姐妹争争气。”
现下,杨千蝉毫不掩饰的语气彻底惹恼了公冶舒,公冶舒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语气微凉:“你动谁都行,唯独不该动她的。”
杨千蝉眉头微挑,显然不放在心上,可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推了下去,杨千蝉也是一惊,她倒是没想到,公冶舒会真的敢推她下去,下意识的使出了腰间的软鞭,绕住了木桥上的公冶舒,她嘴角微勾,她倒要看看,公冶舒还有什么本事?
心中更多的是嫉妒,她恨死公冶舒了,如今她不能嫁给她心意的人,那她公冶舒也休想与姜元能好合!不,这不正好让她得逞了吗?她若是与姜元真的过不下去了,一纸休书后,殿下岂不是要与她远走高飞了?
坚决不允许这样!如今她公冶舒进退都是好日子!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死!
软鞭紧紧的缠着公冶舒,随即将她一同扯下了水,这回的公冶舒是浑身被软鞭捆着,手脚动不了,而杨千蝉在水底看着过了许久未动的公冶舒,才游过去,将软鞭一收,放回了腰间,与腰间的配饰合二为一,旁人看不出一二。
正当她游过去检查一二看公冶舒到底死没,可在她靠近公冶舒之际,水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扯起一把水草往杨千蝉颈上套去,饶是杨千蝉会武,也被眼前人吓的失了楞,就感觉颈间一紧,一阵窒息感传来,杨千蝉一直以为公冶舒是不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