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京辞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走到宁安面前,满眼不悦。
宁安望着他不容人多说的霸道样子,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她的父亲一生没做过什么错事,就算是做生意也都堂堂正正,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红过脸,却落得一个瘫痪的下场。
京辞的父亲作恶多端,反而有一个好儿子,几十万几十万的拿着挥霍无度。
她在为父亲的医药费奔波劳累,父亲在轮椅上坐着被折磨到心力交猝的时候,那个造成父亲车祸的始作俑者却活得这么好,这么肆意。
宁安实在是忍不了。
她抬眸,自虐般道:“生活助理的工作对语气如何也有要求吗?”
她望向京辞,眼底带着一抹嘲讽:“凭什么每次我回到家都要对你卑躬屈膝?今天我心情不好,就是不想这么做,随便你怎么罚。”
宁安露出疲惫至极的表情,垂眸拒绝对视。
京辞眼底闪烁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幽光。
气氛低沉。
眼看着京辞似乎要发作,阿若一时紧张,连忙上前打圆场:“那个,我,我觉得宁小姐并不是故意要忤逆先生的,先生不要生气……”
“不,我就是故意的。”
宁安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道:“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心情好,我也不可能做到每时每刻都对先生笑脸相。”
她不该对京辞再有额外的感情存在,四年里她都没能忘掉这个男人,但现在也是时候划清界限了。
就当做仅仅是为了钱。迫不得已的留在京辞身边,千万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她对不起父亲,也是对父亲的不尊重。
京辞听到脸色微寒,但想到财务部今天说的话,心里引起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了大半。
他紧紧盯着宁安,沉声道:“阿若。”
“先生有什么吩咐?”
阿若吓得咽口水。
不会是要她拿东西过来,动手打宁安吧?
“去熬点红糖姜茶来。”
“啊?”
阿若本以为京辞要发作,一听到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京辞冷眼扫了过去,不满道:“没听到我说话吗?什么时候办事这么磨叽?”
“是是是,我马上去准备!”
阿若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书房,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突然让自己熬红糖姜茶,
难道是新的一种折磨人的方式吗?
她深深地看了宁安一眼,有些担忧,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快步离开进了厨房。
其他佣人也赶紧低下头,面面相觑之后都退出去。
这时,京辞才又回过头望向宁安。
“跟我过来。”
宁安没什么表情,跟在他身后上楼。
折磨她吧,羞辱她吧。
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念想,她还完债就可以带着父亲离开,让京辞再也找不到她。
本就是几年前的孽缘,再牵扯到一起,已经很不应该。
现在开始待在京辞身边,只会提醒她没有能力为父亲报仇。
宁安正想着,前面京辞忽然停下脚步?
她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了京辞的后背,停下脚步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京辞。
她本以为京辞会带她去卧房,一抬头才发现这是京辞平时办公的书房。
想到那天晚上在沙发上的事,宁安忍不住抱紧了自己,“你要干什么?”
京辞一脸嫌弃,将她扯过来。
“拉着脸像别人欠你钱一样,你以为我现在有心情对你做什么?把这个吃了!”
他将桌上的药盒往宁安身上扔过去。
宁安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低下头才看清楚这是一盒治疗胃痛的药。
她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京辞。
难道是要她吃完这些药,把她毒死?
胃药要吃过量了,也会对人、体产生伤害的吧?
见她愣愣的不说话,京辞更加不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药吃了?”
宁安不能理解地眨眨眼:“你为什么要让我吃胃药?”
“你不是因为胃疼在公司请假的?”
京辞冷眼望着她。
今天打发了那个男人之后,他心情不好,莫名的想要见宁安却找不见人,询问李月才知道人早就请假从公司离开了。
财务部的人还说,宁安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请假的时候说是身体不舒服,看起来跟胃痛一样。
宁安愕然望着手中的药,难不成京辞是以为她是因为胃病请假,所以现在才给她吃胃药的?
可是,京辞都要恨死她了,区区胃痛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安目光颤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京辞便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将胃药接过来,从里面抠出两粒药递过去。
“不认识字吗?吃多少还要我帮你?麻烦死了!”
”宁安微微抿唇,接过他手中的药,一直攥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她露出这样的反应,京辞才意识到手边没有热水。
他拧眉,打开房门朝楼下喊:“送一杯热水上来。”
几个女佣看到他心情不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着都不想上去送水。
还是阿若紧急把红糖姜茶端到了楼上,递给宁安。
宁安接过来喝了一口,把胃药吃下去,不动声色道:“接下来你还要怎样?”
京辞被她的话气到眯起双眸。
“怎么,看我给你药吃,你觉得自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了是吧?”
“我没有这么想,总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也没有告诉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是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她说完给阿若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出去。
京辞的脸彻底黑了,死死瞪着宁安。
突然叛逆起来的女人让他无从下手,有一种无措的感觉。
宁安却觉得他这是发作的前兆,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惩罚。
下一刻,男人的气息忽然凑近。
她仓皇地睁开双眼,薄唇落下,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宁安还是感觉很痛,直接将人推开。
京辞插着口袋,居高临下道:“滚出去。”
就只是这样?
宁安捂着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