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公司对于恶意抄袭的人怎么处理?”
京辞坐在真皮转椅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宣判死刑。
宁安心里一紧,语气急切:“我没有抄袭!细节完全不一样!你们可以把那位设计师叫过来辨别,他看了我的作品都不会觉得雷同的!”
她不可以被冠上抄袭的帽子。
无论京辞怎样给她找麻烦都好,唯独这个她不能接受!
明明京辞知道的,她在大学时期利用设计天赋有多所向披靡,这辈子如果没有出现家庭变故,现在她早已经留学海外成为出名的设计师。
京辞知道这是她最最引以为傲的能力,却偏偏要拿她最在意的东西毁了她。
“既然李经理说你抄袭,你就一定是手脚不干净。”
京辞黑眸阴沉,带有强烈的恶意和漠然,仿佛在欣赏一个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蚁。
“公司内部通报批评,停职等候后续通知。”
一句话将宁安送到了绞刑架上。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京辞,望着他不为所动的冷漠模样,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明知道自己没有,却还是执意毁了她。
不,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呢?
京辞一直以来都说,死对她来说是解脱,他要她好好活着,品尝人间炼狱的滋味。
现在她清清白白,却要因为抄袭被停职被人指指点点,何况不是身在炼狱?
京辞折磨人是有一套的。
“好,我现在就去发布公告让所有人都看看,做项目的时候原创性是多么重要的事!”
李月高兴得险些笑出声,立刻转身去办这件事,生怕去晚了京辞会改变主意。
她匆匆离开,宁安捏紧手中的设计图,站在原地没动。
京辞挑眉:“你还不走?”
“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抄袭。”
宁安咬唇,固执地抬眸看他:“既然我清清白白,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脏帽子扣在我头上,京总,能不能请那位设计师过来?如果她鉴定我是抄袭,我受比这更严重的处罚都行。”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
她没有任何和京辞讨价还价的资本,唯有这双手还算做赌资。
“如果我抄袭石锤,这双手我就不要了,京总让人砍了都行,但现在这样空口鉴抄,我不接受。”
宁安目光坚决,带着一抹无所畏惧的坚韧。
京辞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宁小姐,你似乎没搞清楚一件事。”
他眼底带着浓厚的嘲弄,“你人在我手上,我想要怎么折磨你,你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的手我不稀罕。”
“我就是要毁了你的名声,明白?”
无情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插/入宁安的心脏。
她攥紧衣袖,抬眸望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唇角微勾。
“是啊,你确实可以左右我的命运,我的名声和一切,可是京总,你的手段只是如此吗?轻飘飘一句话污蔑我抄袭,也太简单些了吧?我还以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她话音还没落,下巴已被男人捏住,犹如一把铁钳紧紧攥住她。
京辞逼迫她抬起头来,目光清冷又无情。
“宁安,是这几天我让人照顾你,许你在宁苑休养,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我手段如何,你没有资格评价,就算手段低劣又怎样?作为一个设计师,你的作品被扣上抄袭的名头,又有多好受?”
宁安睫毛微颤,抿紧唇无话可说。
终是她自不量力了,气急之下居然敢嘲讽京辞。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评价?
是她先辜负京辞的,如今京辞高高在上,成为了她的老板,她在对方手里,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京辞的手掌心。
早该知道的,辜负京辞再相遇,既然他要报复,终究不可能轻易逃掉。
可是抄袭这二字对于她来说太过沉重了,这简直是要一个设计师的命。
宁安捏紧拳头,抱着最后一次希望问:“能不能换个方式?只要不会被说成抄袭,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京辞忽然将宁安转过来,压在办公桌上。
腰撞到桌角,宁安疼德唇色苍白,咬紧牙关极力忍耐,才没有痛呼出声。
见她依旧倔强,京辞心中生出一股摧毁欲,用没有丝毫波澜的星眸上下打亮宁安,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接着,他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都脱了。”
“你说什么?”
宁安愣住了,不敢置信望着他。
百叶窗是半透明的,只要外面路过的人就能看到里面隐约的人影,虽然看不真切,但只要她敢做出这种事情,外面的人一定会看出来。
更何况办公室侧面还有一扇特别大的落地窗,很大,大到对面的那栋写字楼上轻而易举就能看到这边是什么情况。
宁安咬紧唇,不愿意做这种羞耻的事。
见她面露为难。京辞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更是加重,嗤笑道:“怎么,不肯?不想被说成抄袭又不肯取悦我,你以为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
在这一刻,宁安仿佛没有了尊严。
她轻轻握住男人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拉下来,轻声哀求:“求你,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没有,我说了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京辞高高在上,等待着她做出最羞耻的事。
宁安的浑身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脸面和事业上的尊严对她来说都同等重要,选哪一个都是进退两难。
可是如果停止调查,冠上抄袭的名头,她就接不到项目了。
接不到项目就等于没有收入,靠着她的底薪,哪怕有设计部副经理的三倍工资,恐怕也不足以尽快的把高利贷和父亲的医药费填上。
宁安没有任何办法,指尖都在颤抖。
她抿唇,轻声道:“最后一个要求,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可不可以去里面?”
京辞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隐藏休息室,推开隔间的暗门进去,就是他工作累了短暂睡觉的地方。
宁安之前听人提起过,便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看京辞,又看向了那道隐藏的门。
京辞依旧面带讥讽,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就在这里。”
一句话像是宣判了宁安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