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神色渐渐变得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喜欢京辞。
更喜欢从前的京辞。
可那个单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却被她亲手毁灭,不再见丝毫痕迹。
“难道你没看网上的新闻吗?”
沈落轩着急起来,拿起手机就要给她看。
“京辞昨天在酒吧里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出了酒吧门还卿卿我我的,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无论是不是你甩了他,现在的他都不值得你花费一丝一毫的真心,你明白吗!”
“我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走不掉,对吗?”
宁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沈落轩所有激动/情绪堵了回去。
脸上的淤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沈落轩不是没有尝到得罪京辞的后果。
宁安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负巨债,父亲又行动不便,连他都抵抗不了京辞的手段,更何况是她。
沈落轩攥紧拳头,松了又紧,此刻只恨自己太过无能,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是我太没用了,没能救你于水火之中都是我的错。”
“不要这么说,你治病救人,是个白衣天使,在我心里闪闪发光,四年前你就是我的恩人,四年后你依旧这么善良,我永远感激你,但我们有缘无份,对不起。”
宁安安抚一番,不想让沈落轩把这些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落轩摇摇头,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就想起了阿若焦急慌张的声音。
“宁小姐,你们快出来!我刚才在医院底下看到先生的车了,他好像在医院!”
这话听的宁安猛然一顿,心里闪过惊慌。
她不敢再跟沈落轩多待,生怕京辞会发现,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沈落轩又把她拉回来。
他紧紧抱了宁安一下,低声呢喃:“最后一个拥抱,不管怎样,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找我,在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时候,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还有你父亲那边我也会经常去检查他身体的,只要避开跟你见面就行,好不好?”
宁安一时心情复杂又感动,没想到都这个份上了,他还是选择在自己背后默默守护。
值得吗?
她刚要开口,沈落轩就把她推开了,勉强笑道:“好了,我走了,你该回去了。”
他从宁安摆摆手,从楼梯通道离开。
宁安咬唇,匆忙转身出去,刚来到走廊里就看到京辞从走廊尽头朝她走来,脚步嗒嗒作响,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
京辞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好像是在酒吧过了一夜之后连家都没回,不知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宁安身后的楼梯通道,“在这里干什么?”
宁安还没说话,阿若就赶紧解释道:“宁小姐被烫伤了,所以我们过来看医生。”
京辞走近两步,垂眸打量着宁安,想到昨天林宁远跟他说的事。
原来宁安主动联系,是要跟那个男人划清界限,不想再被提及。
他拉过宁安的手腕,问:“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
宁安下意识的缩回手,想到昨天不好的回忆,脸色很是苍白。
昨天天还没黑,京辞就把她按在客厅的沙发里折磨。
阳光洒进来,她的屈辱无处可逃。
哪怕人都被京辞支走了,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宁安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又羞愤。
她太害怕京辞的手段了,此时此刻不敢再激怒对方,不敢再往枪口上撞,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看着她明显害怕的样子,京辞眸光微闪,拽过阿若手中提着的塑料袋,翻开看。
里面都是些普通的烫伤药。
阿若不理解地望着他。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京辞皱眉,黑眸低沉,将钱包递给她,“去,拿着我的医疗卡到楼上vip接待室,让他们开进口的上好烫伤药。”
阿若眼前一亮,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她抱着钱包,望向京辞忍不住多嘴:“看来先生还是关心宁小姐的嘛。”
宁安抬起头,呼吸有些沉重。
是吗?
京辞给她换好的药是为了心疼她吗?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京辞心里有些别扭。
他努力忽略心底涌起的情愫,讥讽一笑:“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她的伤好得快些,别留疤,否则以后脱了衣服看到会觉得扫兴。”
宁安的脸瞬间煞白,红了眼低下头。
京辞双眸染上凌厉,瞥向阿若:“还不快去?”
阿若看看宁安,心里都觉得委屈,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赶紧拿着钱包跑了。
等她离开之后,宁安自己面对着京辞,一时沉默。
京辞眸子暗了暗,淡然道:“今天晚上明老先生举办宴会,点名要我跟带你一起去,他还有事情要找你。”
闻言,宁安点头答应:“好,地点在哪里?我会准时到的。”
“你跟我一起去。”京辞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不容拒绝:“作为我的女伴一起出席。”
宁安愣了下。
她从前是傅家千金,自然明白宴会上带女伴是什么意思。
一般那样的情况,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席不是带自己的情人女朋友,就是正在接触彼此,心存好感,身份又不相上下的男女。
京辞带她过去做什么?她现在一没身份,二又没背景的。
京辞则是上流圈子里的新兴权贵,走到哪里都有人拥护,殷勤捧着,为什么不找同样有头有脸的女人,或者是……
想到那个在酒吧门口和京辞搂搂抱抱的女人,宁安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不想去,你带别人吧。”
京辞不悦的眯起眸子。
“什么意思?”
宁安心里逐渐发闷,想到京辞和她分手后,这些年恐怕女人都没有断过,不仅有陪着在酒吧喝酒的,也有像1008号房的自己那样供他解决生理需求的。
她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说恨她,也只不过是恨罢了。
京辞忘掉她不也是用时很快吗?
宁安明知道没有任何余地招惹对方,还是忍不住反问道:“你身边的女人不是很多吗?随便挑一个就好了,何必要我这样一个登不得台面的,我去了会给你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