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辞不假思索将宁安抱起来,就看到血色已经染红了裤子。
该死的,那男人到底伤到宁安哪儿了!
他心里猛然一揪,用力将宁安搂在怀里。
“林深!进来!”
林深听到一声吼,赶紧开门,看到宁安的情况也是愣住了。
“我叫了家庭医生来,他还没到……”
“不用叫了,去医院。”
京辞垂眸,发现宁安已经晕过去了。
他越发神色冰冷,抱着宁安离开酒店。
王全祥被扒光打晕过去,正躺在酒店大门口供人观赏。
京辞眼底杀机毕现:“把他绑了吊起来,绑一夜。”
林深低头,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在这种时候,他本来还想劝说京辞考虑一下后果的。
他们的公司虽崛起速度很快,但王全祥的集团已经是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公司了,这样的人都跟人精似的,手里不知握着多少人脉,也许以后会给他们公司下使绊子。
撕破脸太彻底,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林深除了照做什么都不敢说。
医院。
宁安被推进急救室去做检查。
她的意识并不完全模糊,偶尔间清醒的时候,能听到医生说什么出血什么破损之类的。
要死了吗?
是伤的很重吗?
宁安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像浮在一块海绵里,五感都是模糊的,很多想法快的让她抓不住。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活下来,不可以出任何事。
家里还有父亲需要照顾,父亲还在等着她!
宁安心里一急,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周遭早已不是手术台和各种冰冷的机器。
她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
明亮的灯光下,京辞正站在床边,垂眸望着她,眼底有讥讽有恨意,还有明晃晃的厌恶。
宁安心里一紧,脱口而出道:“我没有要去陪他睡。”
“你觉得我会信吗?”
京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嘲弄。
“宁安,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下限,你就这么贱,为了钱什么人都能伺候?我就不该救你,像你这种人就该死在那儿!”
句句恶毒的话,刺得宁安心疼。
她早已经习惯了京辞对她的恶意与仇恨。
可是她刚被信任的人骗,受了惊吓,现在又受这么重的伤。
在脆弱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滔天海浪。
宁安眼尾泛红,说话的声音带上哭腔。
“既然想我死,你干嘛还救我?”
京辞的脸色骤然更加沉冷,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反正因为当年的事,你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让他们打死我?”
宁安紧紧揪着床单,哭着发泄难过“我就是为了钱才找过去的,我就是这么拜金,这么唯利是图的人,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靠近我干什么?你不嫌脏吗!”
京辞忍无可忍,俯身捂住她的嘴:“闭嘴!”
他眼底闪过一抹惊痛,转瞬即逝。
眼前是宁安渐渐蓄满泪水的双眸。
京辞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望着宁安,居高临下道:“死算什么?对我来说,这种事再简单不过,太没意思了。”
他俯身靠在宁安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宁安,等你能从这个床上爬起来,迎接你的才是我为你亲手制造的地狱,你就等着慢慢被我折磨吧!想一死解脱?门都没有。”
宁安咬着唇,不肯掉泪。
她和京辞走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也是当初分手的时候,她因为过不了那条坎,而选择以伤害京辞的方式与他一刀两断。
当时就没有想过退路,现在自然是不会被放过的。
京辞高高在上,变成了那个可以随意羞辱她的人,她这样言语泄愤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带来灾难。
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亲人。
宁安闭了闭眼。一滴泪终是落下来。
“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京辞轻拍她的脸,带着玩弄的意味:“放心,我不会让你一死了之赖账的。”
宁安沉默,无力再说什么。
望着她忍哭忍到鼻尖都通红的样子,京辞眼神渐幽深。
他伸出指尖,又猛然蜷缩回去。
该死的,居然会对宁安产生一丝怜悯和心疼,他是脑子有问题被气疯了吗?
这种女人不配他心软!
京辞起身,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林深打开门进来,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不对劲。
他轻咳两声,硬着头皮道:“那个,宁小姐的父亲打电话报警了。”
宁安瞬间睁大双眸,挣扎着就想要坐起来,牵扯到腹部后又是一阵剧痛。
京辞摁住她的肩膀,一手禁锢着不准她动。
“你要干什么?”
宁安急着解释:“是我嘱咐我父亲的,如果我十一点之前没回来就让他报警,他现在肯定是担心坏了,我要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没事!”
林深连忙拿出手机。
“宁小姐的手机在我这儿。”
他望向京辞,眼神询问。
京辞将宁安推回到病床上,点头,
宁安终于松了口气,接过手机便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她抹了抹湿/润的双眼,语气尽量轻松。
“爸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给周姐送货之后,她要带我去吃饭,我跟她聊天忘了时间。”
“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好,只不过太晚了,这边打不到车不能回去,明天早上我再过去,你睡觉吧。”
送货?
京辞眼里划过一抹狐疑。
宁安去那里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