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知恩跟丁柏文两人都是一怔,吴长东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多嘴了。
他连忙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开玩笑的,两人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
不过这期间,丁柏文的目光也曾偷偷的瞄向夏知恩。
如果说自己的女儿尚在的话,应该跟夏知恩差不多大了吧,真的是造化弄人!
一晃又是两个月,时间过的飞快。
从最初时候的酷暑难耐到秋风飒飒,整部戏在一众人的努力之下顺利杀青,夏知恩人也回了帝都。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帝都的天气远比拍摄地要冷的多,机场摆拍过后夏知恩慌忙接过了秦悠悠递上来的风衣,裹在身上然后步履匆匆的出了机场大厅。
来接机的是沈岸,这个点倒是让下夏知恩觉得意外,许久不见难道不应该是尹墨宸来接自己吗?
没有见到尹墨宸,失望的可不止夏知恩一个,还有秦悠悠。
她拒绝了沈岸搭顺风车的建议,自己打车离开了。
夏知恩坐在副驾驶上,侧目看着沈岸:“他呢?”
“夏小姐是这样的,老板今天下午接到了宗族里的临时通知,火急火燎的去了英国的,说是那边分公司业务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需要他一个掌柜的事必躬亲?”夏知恩犯嘀咕:“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一声呢?”
“这个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老板原本的都已经回住处帮您准备洗尘宴的食材了,都是国外及时空运来的,正整理着,就接了老爷子的电话,驱车离开后直接上了飞机,只是临走前叮嘱了一下为您接机的事宜。”
“是吗?”
夏知恩吐了口气,没见到尹墨宸,心里隐隐的还是不舒服,而且还夹杂着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夏小姐,你不用乱想了,没准老板明天就赶回来了呢。”
知道夏知恩是念夫心切,沈岸开口安慰。
“但愿吧!”
夏知恩的目光投掷到车窗外,离开帝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连天碧绿,可回来的时候却刮起了阵阵的秋风,而且连地上也挤满了一层薄薄的落叶。
短短的三个月,就变了一重天气呢......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会搅得天天翻地覆?
一定是自己这些日子太累了,就喜欢胡思乱想。
夏知恩收回了目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夏小姐,您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车速太快了?”沈岸关切询问。
夏知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半晌之后她抬起脑袋看向沈岸准备转移话题:“沈岸,你跟小米怎么样了?”
“呃......”
一听小米就戳到了沈岸的痛楚,他耸了耸肩:“一拍两散鸡蛋黄,她做她的傲娇萝莉小仙女,我做我的风姿绰约单身狗!”
听了沈岸的自我调侃,夏知恩想憋笑都难。
“因为什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多登对?”夏知恩明知故问。
其实,在内心深处夏知恩的认定了沈岸辜负了小米,毕竟是自己实实在在的好闺蜜,岂能有不袒护的道理?
“怎么说呢?”
半晌之后,沈岸云淡风轻的呵呵一笑:“再漂亮的鞋子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穿鞋子的人自己知道!可能,我跟小米真的不合适吧。”
第一次沈岸的收起了嬉皮笑脸,脸上的神情凉凉的,没有太多哀伤但是看的出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让他开心不起来。
是的,虽然说旁观者清,但是很多事情局外人根本看不透彻,是什么斩断他们之间往日的亲密,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夏知恩点了点头,侧头去看沈岸,一直以来沈岸在自己的心目中的印象都是正面的,从往日他跟随尹墨宸做做事的行径来看,足以是一个可以让人推心置腹依靠的那么一个男人。
可能,这种依靠放在兄弟之间可以有,放在爱人之间就变的没有那么合适。
即便是想起不久之前沈岸约炮洋妞的事情,夏知恩心里除了唏嘘竟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中成见。
她侧过头去看向沈岸的,沈岸单手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微抬习惯性的抹了一把鼻尖。
直到现在,夏知恩才发现沈岸的右手手掌上新添了两道又深又长伤疤。
这两条伤疤一直延伸到了手臂伸出,只不过被他灰色的衬衫遮盖住了,究竟多长看不清楚。
就目前这个疤痕程度来看,伤口一定很深,夏知恩唇角忍不住就抽动了一下。
这样新鲜的伤口,应该不会超过半月!
夏知恩顺带着想了一下白刃划过沈岸的手臂,血肉外翻伤口上,白肉瞬间被殷虹的鲜血灌满,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岸,你的手......”
“哦,没事,好的差不多了!”沈岸听了夏知恩的询问倒是摸鼻子的动作就是一顿,右手重新抚在了方向盘是上,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束缚,也不喜绷带那些东西,所以老早就拆了下来免得碍事,不好意思吓到夏小姐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尹墨宸他知道吗?”
不对,沈岸是尹墨宸的亲宠,在帝都谁人不知道尹家的势力?谁人不知道尹墨宸的威名?
人们常说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在尹墨宸的心里沈岸可不是一条狗,而是过命的兄弟,而这些人尽皆知。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招惹沈岸。
再者说了,依照沈岸的伸手,那得多么厉害的角色才能伤得了他?
女人的直觉告诉夏知恩,沈岸一定是在维护尹墨宸时候受伤的!
最近这个月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知道!”沈岸侧头看向夏知恩,见她一脸的惊慌跟担忧,心里微微一暖:“没什么大事,夏小姐你别担心,老板很好,有我在,保证他毫发无伤。”
果然,事关尹墨宸。
“沈岸......”
“嗯?”
“我替他谢谢你!”听了沈岸刚才那番话,夏知恩鼻子莫名就是一酸:“你跟了他这么些年,难免打打杀杀,你有没有后悔过?”
沈岸听了自己老板娘的话,忽然就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夏小姐,其实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之前就是大街上的一个混混,生来似乎就是为了打打杀杀。如果没有老板,我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人模狗样衣着光鲜的活着!”
“而且我这个人很糙,也没有什么登顶的学识和高瞻的远见,我跟在老板身边,除了为他挡刀我真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
沈岸淡淡的笑笑,一笑眼眸里多了一重璀璨:“人活在世上,总得追逐点什么吧?要不然就会像丧家之犬一样,不怕夏小姐您笑话,从前的时候我活的真像一条狗!是老板教会了怎么重新做人,说的肉麻一点就是,老板就是我的救赎,这辈子只要他让我滚蛋,我就会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再也提不起刀枪。”
一席话说完,沈岸跟夏知恩眼眸里同时多了几分温热。
女人对于情绪的把控很多时候都不如男人,不知不觉间夏知恩脸颊上已经不滚出了一行泪水。
她在为尹墨宸感到欣慰,人活一世,得兄弟三两可推心置腹,生死相依,人间几何?
“夏小姐,我刚才说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煽情了?”为了缓解气氛,沈岸赶紧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又挂满了笑容。
“并没有......”
夏知恩匆忙抬手抿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讪讪一笑。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这么歹毒要对墨宸下这样的毒手?”
“这个......夏小姐,十分抱歉,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要守口如瓶。”
“为什么”
“总之,您不要问那么多,老板也是为了您好!”
夏知恩最讨厌的就是这套说辞的。
对不起,为了你好,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这似乎是全世界人不约而同搪塞一个人的绝佳理由。没准那个人就活够了想死呢?
“沈岸,如果我今天一定要你告诉我呢?老板跟老板娘,你听谁的?”
沈岸秒怂,什么情况,这么长的时间夏知恩可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以老板娘自居,人家头一次搬出这个“令牌”,自己拒绝的话会不会也太作死了?
要么说嘛,这世界上员工做怕的就是一件事,老板跟老板娘的意见不统一!
身为一个马仔,我都招惹不起好不?
“夏小姐,你不带这么威胁我的,我胆小......”
“嗯?”夏知恩挑眉,一个高冷外带小胁迫的眼神就砸在了沈岸的脖子上,吓到沈岸缩了缩脖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夏小姐这眼神倒是跟老板有几分神似了呢,瞅得人心里直发毛。
“得嘞,我算是明白了,横竖都是个死!”沈岸一脸无辜。
“也不见得,你难道不知道老板娘有时候也有免死特权吗?”
沈岸明白,夏知恩言下之意很明显,我高兴了还可以在你们老板那里求求情,如果我生气了你还真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唉,谁让咱生来就是一个跟班的呢?生杀大权从来就捏在人家的掌心。
“其实,这件事就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可以隐瞒的。老板之所以不想让您知道就是怕您多心,生气。”
“这话怎么说?”
“因为......事关童溪小姐......”沈岸顿了顿:“您也知道,我们也想尽办法帮她戒掉。而且老板也发出命令,在帝都谁要是胆敢给童溪小姐提供违禁品,就会直接扔了东江里喂鱼。”
“眼见童溪小姐戒毒有了起色,身体也日渐康复,可谁知道有些嫌命长又给童溪小姐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