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
“镯子......”电话另一端传来断断续续且语无伦次的哭声:“知恩为了那个镯子,去找雷火堂的刀疤刘了。尹女婿你赶紧的来吧,我怕迟一步,知恩她......呜呜......”
尹墨宸听到这里,空口一炸,心脏像是被的迎面而来的车辆撞了个正着。
他一个字都没说,挂断电话,直接起身离开了拍卖会场。
尹墨宸一走,会场内哗然一片,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老板......”
沈岸当场就懵了!
眼看这藏品到了一锤定价的时候了,尹墨宸怎么还......起身走了?
不过,尹墨宸并没有交代他候场,他也不敢耽搁,直接提起脚步追了出去。
彼端,拳击搏击练习室里,空气仿佛凝结。
砰的一声,夏知恩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蓝色墙壁上,然后又砸在了橡胶地摊上。
虽然带着护具,但是阿南刚才的那一拳头的力道足以隔山打牛,眼前一黑,世界变的彻底安静。
下巴重重砸在橡胶地摊上,牙齿咬到口腔壁,殷红色的血迹沿着她的唇角流淌出来,黏到从她脑后垂落的马尾巴上,扫满脸颊。
“喂......阿南,你这个死..都说让你下手轻点!我喜欢那个妞!”
人群中,有人起哄。
“阿南,荣哥看上的女人,你下手悠着点,小心晚上荣哥踢爆你的.....”另外的一些人哄笑着附和。
关于这些,夏知恩一个字也听不见,五个回合,已经过去三个。
前两个回合,自己靠着过人的躲避技巧,勉强避开攻击。
但是这个阿南这个直男癌患者明显不买账。
他当众吼道,你躲来躲去,陪练可不是这么当的!
远处,刘浮尘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夏知恩,莫名的就摸了摸胸前的挂着的那枚十字架。
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跟她这么认真吗?
不过,就这么放了她,明显不是他刀疤刘的做事风格。
原则的事情上,他不能随便改动,身后的这帮兄弟们也分了三帮六派,他可不能落人口实,让一众弟兄看了热闹。
“喂,还能不能起来了?”直男癌的阿南,从来不具备怜香惜玉这一属性。
空气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并住了呼吸。
夏知恩手掌动了动,过了半晌,勉强依靠两条颤抖的手臂的支撑,半跪着起身。
刚开始的时候,堂口里那一帮男人觉得夏知恩长得漂亮,而且可爱。
现在在看来,她一点也不可爱,而且傻。
外加,执拗的可怕。
夏知恩缓缓的抬头,看着身前的阿南。
他现在就像是一张牙舞爪的修罗恶鬼,看一眼,她脑仁都疼。
夏知恩缓缓的站起身来,还有两个回合,咬咬牙就会结束。
又死不了人!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刘浮尘手边的黄花梨小木盒上,深深地吸了口。
拼了!
“我们可说好的,打人不打脸,我可是要靠脸蛋吃饭的......”
夏知恩看着眼前的阿南。
这货太残暴了,我祝你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阿南绝对是个闷骚到了骨子里的主儿,但是面对这个样子的夏知恩还是有点动容。
他再怎么不懂情趣也不可能打她的脸。
这就好比,一个精美绝伦的玉器摆在面前,打坏了那是暴殄天物。
夏知恩攥紧了双全抓好护具,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唾手可得的镯子,顿时一腔热血就燃了起来。
“来吧!”
阿南眼角闪过一丝意外,起身,又是一个侧旋回踢向夏知恩踹去。
毫无意外,夏知恩就是来找虐的。
阿南是跆拳道黑带,而且还是是散打搏击冠军。
分分钟虐惨夏知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一次,夏知恩腾飞出去的身体直接撞翻了身后的置物架。
上面的东西大都是金属健身的器材,小哑铃巨多,重重砸在了夏知恩的身上,将她埋了起来。
众人看到这个场面也是纷纷凭住了呼吸。
而远处端坐的刘浮尘也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砰”的一声巨响。
大厅的房门忽然被撞开。
一个黑影飞掠而至,飞身而起,砰的一下,将立在原地的阿南踹飞出去两米远,左肩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他抬头,才看清对他动个手的人。
一个一身症状,几帅气跟狠辣于一身的青年男人!
沈岸!
而紧随其后呼啦啦涌进来十余个黑衣人,一看就是专业保镖出身,耳边挂着白色耳麦,自带气场。
别黑衣人簇拥在身前的是一男一女。
男人是尹墨宸。
女人是夏知恩的母亲!
雷火堂的见有人滋事,而且上来就是狠角色,纷纷开始操家伙。
刘浮尘立在他们身前,抬手,制止了他们的暴动。
“知恩呢......你把我们的知恩藏到哪里去了?”
杨荣女士还穿着刚起床的时候的那套睡衣,脸上挂满了泪痕。
她左顾右盼,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看到了夏知恩的外套,但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当下就崩溃了。
“你们把知恩怎么了?我的知恩啊......”
“呃......啊......”
半晌,倒在地上的夏知恩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听到声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尹墨宸,他目光一侧,看到倒在角落里被一种杂物掩盖的夏知恩,瞳孔一炸。
他闪身上前,抬手扫落夏知恩身上的杂物,就见她半侧着身子,唇角的血迹已经流淌到了颚下。
“夏知恩?!”
尹墨宸轻轻的换了她一声名字,将她圈入怀中的时候,她的身体软成一滩稀泥。
过了良久,她的神智慢慢复苏,看到眼前尹墨宸那双熟悉的眼眸,还以为自己做梦。
“知恩啊.....”杨荣女士也扑了上来,看着神志迷糊的夏知恩,哭成泪人。
“知恩,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妈妈......”
尹墨宸伸手穿过夏知恩的腋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伸手轻抚了她的脸颊一下,新鲜的血迹就沾满了他的手掌。
眼前刺目的红,就像是淬在他心口上的毒药一样,让他疼痛难忍。
尹墨宸紧紧的攥紧了双拳,抬眼看向了立在不远处的刘浮尘。
他想杀了他!
而且就是现在!
“来人,把夫人带回车里送医!”尹墨宸将怀抱里夏知恩交给了一旁的黑衣人,一双眼睛盯着丁浮沉,变成了森森的蓝色,像是暗黑的夜里,嗅到了血腥的狼王。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然后解开了袖扣。
很久没有跟人交过了手了......今天正好可以开开杀戒!
“老板,雷火堂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沈岸后退一步退至了尹墨宸的身前。
从尹墨宸收留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对天起誓,凡是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事,只要他有一口气,就会替老板扛下来!
尹墨宸也不反驳,双手垂落,单手插兜!
“这不是咱们雷火堂的二哥吗?”刘浮尘看着沈岸,一笑,一口白牙:“兄弟们,还记得眼前这个人儿?他可是当年咱们佛爷最器重的人!雷火堂口当家的不二人选!”
刘浮尘话音一落,雷火堂口的兄弟们一片哗然。
目光更是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沈岸的身上。
他现在西装革履,无论是气场还是仪表都已经脱胎换骨。
如果刘浮尘不说,他们根本不可能把沈岸跟当年那个吊二郎,每次火拼都手提两把砍刀的街头古惑仔联系到一起。
沈岸,原名叫沈剑,混堂口的时候人称贱人沈。
跟刘浮尘一样,家破人亡后沦为孤家寡人,十三岁开始混堂口,二十一岁已经得到了雷火堂的二当家的地位。
人人恭称他一声二哥,深的老堂主佛爷的器重。
枪打出头鸟。
后来,在走货做交易的时候被堂口里人诬陷,佛爷最痛恨的就是手底下的人翅膀硬了学着吞货。
为表忠心,沈岸去佛爷面前以心换心,却被小人又摆了一道。
最后,沈岸的下场可谓是非常之惨,被打个半死,毒瘾发作,被人绑了麻袋包里准备投江里喂鱼。
直到他命不该绝,遇到了尹墨宸。
“谢谢你们还记得这个二哥!”沈岸剑眉一挑:“当年如果我不中招,坐在这里的,可就不是你刀疤刘了!”
“呵呵......那是......”刘浮尘冷笑。
“老板,你们先走,别溅一身血!”雷火堂的事情,沈岸并不像把尹墨宸牵扯进来。
夏知恩并没有离开,她刚才听了刘浮尘跟沈岸的对话,更是吃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谦逊得体的沈岸还有这一层的身份。
“等等......”夏知恩挣脱了身边的人束缚,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尹墨宸的身边:“大家别大动干戈!”
“你答应过我的,我当陪练,你把镯子还给我!说话算数!”
夏知恩看着刀疤刘,她希望能拿到东西,尽快结束这场纷争,毕竟事情因杨荣女士而起,她有连带责任。
“呵,美女!不是我不讲信用,五个回合,你只坚持到了第四回!”
刘浮尘冷笑,抬手摸起了那个黄花梨的盒子,在手里扬了扬,挑衅的勾唇。
陪练?!
这个字眼落进尹墨宸的耳朵里,犹如一颗炸雷。
他们居然那他的女人当陪练。
尹墨宸目光如斩杀的血刃,扫过阿南,最后落在了刘浮尘的身上。
“刚才动过夏知恩的人,直接打死,算我的!”他抬手,在沈岸的肩膀上轻轻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