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不安,慌张将她笼罩,伊申屠看着那道灵动的娇小身影,渐渐失去活力,忍不住皱眉。
人没找到,距离陈蔚蓝消失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六七个小时,足以做很多事了。
但,目前为止,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山里头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人,别说人,就是连个小动物都没见着。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和一记男人的声音“快!楚四海在涯口那边,他没带多少人,老大让我们过去包围他!”
“捉住楚四海的,赏金一千万!”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四叔……
梨荒儿想都没想,抬起脚步就要过去,伊申屠却忽然拦住她。
“冷静,现在我们摸不准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你没听到吗?四叔有危险!”梨荒儿冰冷的眸子微眯,整个人都宛如恶魔般。
“冷静!有可能是敌人迷惑我们的!”伊申屠表情不是很好看,但他清楚一点,就是不能让她出事!
虽然,他也担心的要命,担心四爷的安危,若不是,现在梨荒儿在他身边,听到这一句话,就算知道可能是陷阱,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过去!
“伊申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万一是真的呢?!”梨荒儿一直以来紧绷的心,直到听到四叔有危险,她终于按耐不住爆发!
万一是真的呢?
这话,让伊申屠高大的身体狠狠颤了颤,他薄唇掀了掀,却发现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对啊,万一,是真的呢?
伊申屠没有再拦她,梨荒儿没看他一眼,用尽全力往涯口哪里跑!
“爷,听说楚四海在这里藏了一批人……”高高的涯口上,崖底拍打着波涛汹涌的浪花。
听着声音,看着高大伟岸的身形,该是两个男人站在上头。
只听那一道声音落下后,另一道沙哑的声音也缓缓响起来,平淡的嗓音邪魅狂狷又慵懒“慌什么?”
身边那男人顿时如临大敌,头皮发麻,没敢再说什么,静静的站着。
“不是说,楚四海中了一种毒吗?听说,不能再接近女人。”
“是,那种毒无药可救。”
闻言,男人平淡的声音不经意的染上一抹揶揄“所以,那女人来了,他一定会来。”
他到要看看,楚四海到底能忍耐多久,这份仇,他早该报了!
“爷……”身边那男人又愣了,不明所以,既然知道那女人是毒,那干嘛还要来送死?
这,说不通啊!
“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酒店被楚四海的人控制起来了,进不去。”
“那女人呢?”
知道他指得是谁,他压低声音问“爷,注射狂犬疫苗,是不是真的就像狗一样?”
那男人低声笑了笑,一丝邪恶宛如地狱传来“像,不能再像了!”
和狗一样,也能咬人!
梨荒儿遇到袭击了,现在,分明有人在拖延他们的时间不让他们赶去救四叔!
可恶!究竟是什么时候岛上竟冒进来这么多危险分子!四叔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走漏一点风声,唯一有可能就是他们中间有人是内奸!
“嘭嘭!”战火还在激烈,子弹横飞,山里的黑夜不知什么时候又起了大雾,根本难以看清对方都多少人。
梨荒儿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脸上不时流淌下冷汗,四叔没带多少人,她必须要马上过去!
“伊申屠!掩护我!”她大声朝着身后大呼一声。
伊申屠没声音,只是很快,他那边的人将她这里的战火又压了下去。
梨荒儿冷静的四周看了看,直接冲过去可能性很小,毕竟,有雾,她的视力比不过伊申屠他们那些专门接受过训练的人。
伊申屠以强势的火力压制对方,但一时还灭不了他们。
没多少时间了……四叔没带多少人,虽然知道他很强悍,可是,心底终究是慌,担心他会出事!
周围有很多树,其间的距离不大……
就在梨荒儿借助大树之间的距离离开的时候,十几辆印着黑紫色的月盟烫金字迹的庞大直升机轰轰的飞了过来,直升机上面的探照灯一照,下面的人就会看得很清楚。
伊申屠早看到那是那是月盟的直升机,立马终止战斗,给手下打招呼找个藏身的地方。
随即,从直升机上射击下来的子弹横扫对方那边,不一会儿就将敌人全歼。
伊申屠也迅速带着人继续赶往涯口那里。
今晚,注定不会安静。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潜入海岛上的?
这次的人偷袭他们的,是德玛家族还是安烈,亦或是……那个男人?
伊申屠此时不得不再次对四爷膜拜起来,还是四爷英明,早早在他们没来之前,就将月盟的空兵团安插了进来。
定海城安静太久了,有些人在背地里早已蠢蠢欲动。
确定涯口上没有人,梨荒儿才悄摸摸的靠近。
她在四周看了看,没有异常,轻舒了一口气。
等会!空气中飘的是……有毒!
她身形几不可微的晃了晃,脚下有些不稳定,险些,没有站稳!
忽然,她腰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掌锢,整个人瞬间陷入一抹宽大温暖的怀抱中。
“不……”
该死!竟然给她下药!这会儿,意志开始不清醒了!连挣扎都使不上劲。。刚才只顾着没人,心慌之际,竟然疏忽了这点!
“别怕,是我!”男人醇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蓦地响起。
梨荒儿已感受到那抹让自己心安的气息言,努力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张了张嘴却是没多大的声音“四叔……四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该死!竟然有人给她下迷药!
楚四海的身体因为被风祭年喂过不少药,普通的毒药对他的身体根本起不了作用。
“离,离开……”这里!
“别说话,别怕,有我在,别怕!”楚四海怜惜的吻了她冰凉的额头。
怀里的丫头一直在发抖,楚四海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只能用尽自己最大的温柔吻她。
“四爷,霍赫夜被迟少带到了酒店,死门的人还没找到。”卫庄站在离他们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
就算他站得再远十几米,他说得话,四爷也一定能听到,只是听到归听到,应不应声他不知道。
男人没吭声,甚至连眼神也不曾离开怀里的小女人,那份小心翼翼的怜惜疼爱,似乎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怀里的小女人能让他动容。
突然,身后响起几道稳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