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风勤现在是死门组织里的三当家。”李暖阳淡言道。
“死门……”梨荒儿在嘴里念了一遍,死门,这个组织听四叔说过,是美国最大也是最神秘的组织。
苏黎世楚家。
“你说什么?!”楚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胸口气得一上一下的。
“我孙子现在躺在手术室里!?谁干的!!!”
要说楚游霆这么个人,面对着自己亲孙子的时候,那是笑都懒得笑一下的人,严肃的要死,板正的要死!
但,也就是这么个人,也是护短,伊申屠和卫庄那年被霍家的人关近那个鸟不拉屎的监狱里,楚四海不杀霍赫夜,却让人一枪崩了霍赫夜他爹,霍家的人找上门来,楚老爷子不照样护着自家孙子,装作没事人一样,还反咬一口霍家人,霍家的老大还在祠堂里跪了一天。
当年谁不知道,加拿大的皇亲国戚对楚四海出言不逊,楚游霆当晚就找人把皇亲国戚往首都渥太华绑了三天三夜,临了,皇室里非但没有和楚游霆撩枪干起来,还登报道歉,占世界各地头版头条整整一个月!
说白了,也是楚家楚游霆最待见的还是他这个孙子,也是月盟的唯一继承人。
老爷子可是护在心里,铁在眼底。
“听说是一场车祸爆炸,幸亏四爷当时反应快跳下车,但爆炸碎片还是伤到了,而且还中了三枪……”
“你说什么!?”老爷子猛地一踢面前的桌子,声音大到可以传到方圆百里。
青稞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大岛医生已经赶过去了,您别急,大岛的医术是全球顶尖的……”
说到医术顶尖的,哪里比得上鬼才风祭年那个人?
果然,楚游霆当即一记冷冽刀子扫过来,眼底是滔天的怒火“风家的那个小子呢?我孙子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我灭了它风家!!”
灭了,灭了……青稞在心底默念着,顿时五味杂陈。
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要灭的那个人现在压根还不知道四爷出事,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
一直持续到晚上,也没有人给小欧打电话。
小欧手里紧握着手机,一直低头,一双眼没有多少焦距的死死盯着黑色死寂的手机屏。
梨荒儿作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对方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这个想法何其是胆大,李暖阳第一个就反对。
“现在不抵以前,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一个四岁半女儿,你要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四叔会疯的。”
梨荒儿深吸了口气“小二,小欧一家三口不容易,她是个好女孩,和蔚蓝一样让我心疼,我已经有愧于蔚蓝,不能再对不起第二个女孩……”
陈蔚蓝出事,她一直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不仅是因为这个话题的沉重还有她不想也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她一直以来,就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担忧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李暖阳就知道,陈蔚蓝的事情还没有让她放下,或许放下了,心口的那道疤痕也会时不时的揭起,会疼,一想就疼。
也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只是,现在还是未知。
“如果你去了,那么我们的人受伤的人数会远远高过为谢小欧耗费的人力,还有楚四海,他那么努力的把工作做完,不就想一直守着你?你这么做,对你,对任何人,都绝对不是好事。”
梨荒儿“……”
雷温一直静默着,这时候,他本该也说些规劝的话,可他知道,她决定了事情,谁也拉不过来。
“对,说的都没有错,小二,人活着不单单只有爱情亲情友情,还有责任。”
从她看中谢小欧那一天起,她就决定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她是她好员工好妹妹,同时,也是她的责任。
“如果你执意的话,的确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我和你一起去。”一直没有说话的风祭年忽然淡淡道。
李暖阳也熟知她的性子,眉头紧紧蹙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想过楚四海吗?”
梨荒儿闻言对他笑笑“小二,这是我的事。”
“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唯一的骨肉。”
唯一的!梨荒儿心中一刺!
她其实有百分百的把握,若是她生不了孩子,四叔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怀孕,所以,这句唯一的!真真是扎到了她的心里!
是啊,四叔的孩子,她有了四叔的孩子,这可是她期盼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孩子,曾经,她是多么希望她的孩子的到来,希望她和四叔能够走到一起。
现在好不容易如愿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切要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去救人。
她的孩子出生不应该是牺牲别人的生命换来的,不应该的……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小欧的眼睛就瞬间湿了!
她红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身体本就消瘦的她更显得更加纤细,瘦的放佛一阵轻风吹来就能把她轻而易举的吹到。
她咬着牙,流着泪,语气压得很重“不,不可以……”
梨荒儿看着她湿润的眼眶,湿漉漉的眼睛好似一汪泉水般,嫣然一笑“小欧,别怕啊,我会帮你的。”
若干年以后,谢小欧每每午夜梦醒时分,都是梨荒儿那满含怜爱的眼眸,和温柔至极的语气。
星星爬满曜黑的穹苍,定海城。
陈蔚蓝在厨房做饭,君命在这里住了几日。
刚才他的人跟他通话说,梨荒儿现在人在阙城。
而楚四海不知所踪,只是他根据的情报网,美国那个死门组织和楚四海的关系不简单。
“君命,洗手吃饭。”门外传来陈蔚蓝柔和清脆的声音。
君命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抚平褶皱,才缓缓推门出去。
客厅里很香,空气里都是她烧饭的香味,君命眷恋这种味道,即使是再平凡不过的菜香味,他也觉得胜过世间一切。
当然,更让他眷恋贪恋的,还是那个在案板前忙忙碌碌的小女人,君命连着不知道在背后默默看了她多少次。
“怎么了?去洗手啊傻站着干嘛?”正在忙碌的小女人忽然转身扭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