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
“嗯?”
“能不能告诉姐姐,想要怎么打算,真的想要一辈子在这里吗?”梨荒儿柔声问。
陈蔚蓝勾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没有想太多,但目前,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或许,某一天,她想通了,会想想其它的吧。
梨荒儿闻言,拉住她,坐在一块很大的岩石上面。
“蔚蓝,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姐,你不。”
“听我说好吗?”
陈蔚蓝“……”
梨荒儿深吸一口气,“我真的很喜欢喜欢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很喜欢你,你坚强,懂事,爱笑,活泼……但现在,我心里对你,更多的,除了心疼就是……愧疚!”
“姐……”陈蔚蓝拧起了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听我说。”梨荒儿安抚她。
“我一直都记得,陈叔叔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家’这个字……
所以,打从那天起,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家,保护你们,我想和你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那个家很小,但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给我温暖的地方,我很珍惜它……”
“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谁也改变不了。”陈蔚蓝攥紧梨荒儿的手,目光闪烁着泪花。
“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那天,君命和我说了一句话。”
陈蔚蓝心神一跳,忙说“他没有做过伤害姐姐你的事,包括四爷。”
梨荒儿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笑道“我知道他没有伤害过我和四叔。”
但他想过,他曾想过要害她,或许,现在也在想。
“我承认,之前我不同意你和君命,甚至不喜欢君命,但哪怕我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在你遇到危险,在你寻求安全感的时候,你能信赖的人,只有他……”
她不是在恨谁,而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这个说法,也不是蔚蓝对她不信任,只是在怕,刚开始只是怕她会嫌弃她,后来就怕会连累她,渐渐地向君命开始靠拢。
陈蔚蓝不说话,因为梨荒儿说的的确是事实,是她忽略的事实。
梨荒儿看她不说话,继续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我有错,我对你不够关心,也都是因为我……这是我欠你的,蔚蓝,君命说的没错,我的存在,或许只有在你还小的时候留下来很深的印记,但是再往后,我给你的,都是毁灭。”
“他说他很感激我,我想,他是爱你的,不然,可能早就对我出手了,如果只是喜欢的话。”
“我和他,不可能的……”陈蔚蓝苦涩一笑。
“我之前和四叔也不可能。”梨荒儿说。
“那不一样……”
“爱情本来就是一道谁也猜不透的难题,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悟透。”
“我只是想对你说,我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蔚蓝,你很好。”
她知道她的痛,也知道她的迟疑,但她现在除了愧疚和心疼,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弥补不了。
陈蔚蓝一直都不说话,梨荒儿拍拍她的手,最后说一句“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遵从自己的的心,跟着心走好吗?”
……
彼时,美国旧金山机场。
两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从VIP通道走出,然后,他们身后,楚四海身穿一件黑色皮衣包裹着强壮高大的身材,英挺的鼻梁上挂着墨色的眼镜遮盖住大半个俊脸。
三个男人离开机场,进入一辆黑色的布加迪,车子迅速离开。
车内。
卫庄沉声的报告着这几天梨荒儿的生活情况。
听完,楚四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吩咐伊申屠开往九死的城堡。
墨色的眼眸里深邃犹如漆黑的夜宽阔,但却没有边际深沉,男人眸子直直的盯着夜空,稀落的星星也是不如定海城的星空美丽。
“四爷,九爷一直在美国,没有去过定海城。”卫庄疑惑的声音响起。
“嗯。”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修长的指腹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卫庄知晓四爷这些天连日奔波与厮杀,已经很疲惫,也就不敢再多说,车子里瞬间安静了起来。
周一多在家嫌烦,越来越来无聊,拿着平板也不能多玩,开了房间和她的小伙伴斗了会儿地主。
“靠靠!小王怎么又在我手里?我宁愿要一张小二……”
“日死!怎么还有炸?”
“最后是单还是双……靠!”
简单大方的主卧里,周一多小嘴满是跑火车,她靠着床头,葱白的小手攥着平板,嘴里骂骂咧咧的,翘着小脚丫子一晃一晃的,一副不良少女的模样。
新开了一局,周一多摩拳擦掌,预备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倐地被九死一把抢过平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周一多撇嘴瞪眼睛,立马低头,小手拉上他的手掌,她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奴性很强,但没办法,对这个男人,她做不来狠心,只有疼惜和爱。
“我说过多少次,嗯?”九死面无表情,无一波澜的眼神凝视着怀中的小女人。
周一多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那啥,我就是不小心没控制住……时间……你现在是在凶我吗?”
九死本来没有波澜的脸出现一丝裂缝,他似无奈又一脸宠溺的*着小女人的小手,大掌攥着在手里把玩“闷了?”
周一多如同小鸡啄米点头“嗯,很闷!”
“乖,明天我就带你回去,我们回阙城见你的爸妈……”男人温柔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大手拦着她已经有些粗了的腰身,向门外走。
“我爸妈不是你爸妈啊?”周一多瞪他。
九死微愣,随即唇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嗯,我们的。”
周一多这才满意的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宠爱,问“你带我下去干嘛?”
“来了个人,让你见见。”九死这样说。
大厅里,楚四海长腿交叠而坐,扬着脖子露出性感野性十足的喉结,躺着养神姿态惬意矜贵宛如在自己家一般。
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眸子一片清冷。
但嘴上却是淡淡的戏谑笑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