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见张子扬有些愣神,有些担心的问:“子扬,你怎么了?”
张子扬回过了神,有些愧疚的望着一脸关心的白小雨说:“没事。”然后微微笑着用唇封着了白小雨的嘴。
白小雨紧闭了双眼迎接与张子扬融为一体……但急促的手机铃让两人都停止了下来。
张子扬拿起手机,看到是方坤打来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子扬,你,你在哪?快快,秦冬冬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方坤焦急而又不安的声音。
“怎么了?你慢慢跟我说!”张子扬皱起眉头问道。
“快快,快来吧,钟楼步行街!”方坤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伏在张子扬旁边的白小雨关切的问道:“秦冬冬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子扬一边寻着衣服,一边回答:“不知道,在钟楼步行街,我们赶紧过去吧。”
白小雨看着散落在床上两人的衣服有些失望,但还是慌张的穿着衣服随着张子扬一同出了门。
秦冬冬是张子扬大学里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了。宿舍安顿好当天,几个同寝室的人相互自我介绍互相认识,秦冬冬就给张子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秦冬冬身上颇有一些侠气,互相寒暄完之后就直言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相聚在一起希望大家伙义气为重,有难互相帮,有事一起扛。秦冬冬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秉承义字当先,义气为重的原则交友处事。
张子扬与苏华热恋的那段时间开销较大,张子扬的生活费才月中就捉襟见肘了,每次都是秦冬冬拿出自己的生活费让张子扬用,自己吃饭则买几个馒头,用水冲吃方便面剩下的调料包充饥,张子扬不忍,秦冬冬则笑嘻嘻的一脸的无所谓。张子扬与苏华分手的那几天,秦冬冬也是替张子扬打抱不平,陪着张子扬一起感伤一起憔悴,时不时开导一下,安慰一下。
张子扬走出阴霾后特意请秦冬冬到学校附近的梅花街撸串,两人交杯换盏彼此吐露心声,情到深处两人抱头痛哭,意到浓时两人开怀大笑。张子扬知道,不管沧海桑田亦或是斗转星移,他的心中将永远会有一个叫秦冬冬的兄弟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张子扬和白小雨赶到钟楼步行街的时候,秦冬冬正浑身是血龇牙咧嘴躺在地上,周圈挤满了人,警察正在询问周边的行人,120急救车在旁边乌拉乌拉响个不停,几个大夫在给秦冬冬做紧急处理,方坤蹲在秦冬冬身边,身上也沾满了血,还有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哭啼啼站在旁边。张子扬慌忙跨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秦冬冬咧着嘴瞅见是张子扬,脸部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没事,受了点小伤。”蹲在一旁的方坤大声呵斥道:“还他妈没事呢!”
急救医生很快包扎好了秦冬冬,抬上担架送进了急救车,秦冬冬拉着白小雨赶紧跟上车,方坤也想上车,还有那个张子扬并不认识的女孩也噙着泪不知所措,但两人被警察拉着应该是要做笔录,张子扬冲着方坤喊道:“我们先去,我们稍后联系!”
进了医院秦冬冬就被推进了急救室,刘柯岩接到张子扬的电话后急匆匆赶到了医院,方坤接受完警察的笔录也到了医院。张子扬在急救室外焦急的踱步,看到方坤来了就急忙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当天秦冬冬和方坤约好了到钟楼步行街一块儿看新上市的手机,钟楼步行街是丰州最热闹的商业中心,宽敞的街道上点缀着或成群或相伴或红男或绿女的身影,两侧的商店堆砌着五颜六色的产品夹杂各式各样的店招上演着重复着昨天的繁华。
秦冬冬虽然是和方坤约好一同来看手机,但其实他只是陪着方坤一起来而已,这个月他又是囊中羞涩了,馒头配调料水他已经吃的有些反胃了,剩下的钱他想改善一下伙食,争取能再多买两包榨菜。
秦冬冬和方坤并肩走着,秦冬冬冲方坤说:“坤子,你信不信,咱俩身后有一特漂亮的妞。”方坤嘿嘿笑着说:“你腚眼看到的?”秦冬冬也嘿嘿笑道说:“你看迎面走来的这些男人,眼神是不是都特猥琐,紧盯着咱俩后面眼都不眨一下?”听秦冬冬这么一说,方坤还真发现迎面走来的男人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他们后面。“嗯,是有那么点意思。”方坤也冲秦冬冬说道。
秦冬冬从兜里揣出两枚硬币,不经意丢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硬币先是蹦了两下,然后画了个自然圈转了起来,方坤正疑惑准备停下脚步,秦冬冬拽了一下方坤的胳膊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朝前走。
“喂,你的钱掉了!”他们背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秦冬冬狡黠的冲方坤笑了笑,应声停下脚步转过了头,一个身着素色连衣裙双扎马尾辫,轻盈似雪的姑娘指着地下还在打转的硬币。秦冬冬瞅了瞅方坤,方坤目不转睛盯着那姑娘惊愕的微张开嘴愣在了原地。
“谢谢谢谢!”秦冬冬笑着弯下腰,捡起自己故意丢下的硬币,冲那姑娘连声道谢。那姑娘微微扬起嘴角,礼貌回道:“不用谢。”然后露出了两个醉人的梨涡。
“常雨凡,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从那姑娘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秦冬冬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留着寸头,身着黑色体恤衫浅色牛仔裤,胳膊处漏出花色的纹身脖子里挂着闪光饰品的男孩。
“我跟你不熟,你别老跟着我!”那个女孩回过身冲那个男孩说道。
那男孩大步追上去,伸手就扯着了那女孩的胳膊,那女孩反感的甩掉他男孩的手又往前赶了几步。
那男孩也紧跟着追了两步,又拉着了女孩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常雨凡,你做我女朋友呗。”那女孩面露反感之色,想挣脱那男孩的手,但由于气力太小没有挣脱掉。
“你滚。”那女孩显得有些着急。
那男孩变本加厉,另一只手也攥住了女孩的手。那女孩眼看挣脱不了,向秦冬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你撒手!”秦冬冬指着女孩被紧紧攥着的胳膊说道。
“你他妈谁啊你!”那男孩看有人多管闲事,恶狠狠回道。
秦冬冬冲到女孩跟前用手拉开了男孩的胳膊,女孩像只小鸟可怜楚楚望着秦冬冬,似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港湾。
那男孩冷笑着,从牛仔裤屁兜里踅摸出一把折叠的小刀说道:“你他妈谁啊你。”
秦冬冬呵呵笑着回答:“我他妈是你爸!”
一旁的方坤本欲上前解围,见那男孩掏出小刀之后有些退缩,低声冲秦冬冬说:“冬冬,他有刀……”
秦冬冬没有理方坤,将那女孩拉在了身后并恶狠狠盯着了那男孩。那男孩似乎有些恼怒,皱起了眉头,用刀刺向了秦冬冬。
秦冬冬第一次躲过了男孩刺出的小刀,但那男孩敏捷的反手划了过来,正好划在了秦冬冬格挡的胳膊上,顿时冒出了鲜血。
那姑娘花容失色尖叫了起来,方坤也傻在那。
秦冬冬四顾寻找着什么,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门口晾晒的拖把,他正准备跑过去,那男孩又一刀次在了秦冬冬的大腿上,秦冬冬手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瘫到在地,冲方坤喊道:“快给张子扬打电话!”话刚说完,那男孩又是一刀戳到了秦冬冬的肚子上。
方坤吓的有些慌神,只顾啊啊啊的喊着,那女孩也大喊着,顿时吸引来了许多人。
瘫在地上的秦冬冬捂着伤口咧着嘴,地上淌出了殷红的鲜血,那男孩见状惊慌失措合起小刀攥在手里掉头跑了出去。
方坤惊慌的拨通了张子扬的电话……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一群人围了上去,张子扬脸差点贴到医生的脸上问道:“大夫,大夫,人有事吗?”医生轻轻推了一下张子扬,示意保持距离,然后说道:“胳膊上划那一下还有肚子上一刀都刺的不深没什么事儿,大腿上那一刀有点深,需要清创缝合,打一下抗菌消炎药,缝合之后遵医嘱进行按摩和康复治疗,以后走路可能会受一些影响。”
“什么影响?”张子扬急切的问道。
“呃,病人可能会出现跛脚的现象。”医生回答。
“那,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会成为瘸子吗?”张子扬追问道。
“呃,也不好说,病人如果恢复好的话,走路是看不出来的。”医生又回答道。
张子扬松了一口气,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秦冬冬并无生命危险,悲的是他的好兄弟年纪轻轻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残疾人。其他人听到医生的回答也都安静了下来,走廊里顿时沉默了。
方坤用手锤向了墙壁,一转身,瞥见了那个女孩。